兰月娘附和了句,接着说道:“莲花,快把钱拿出来,我们拿回去还给你大伯母。至于你们这里坏掉的东西,我们尽量从家里给你们拿点来先将就用着,等以后有钱了再换。”
她倒也不是在忽悠乔笙,而是真的这么想的。
不等乔笙说什么。
兰月娘又说道:“莲花,你别怪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我们要不这么做,你奶奶就要把你小妹卖去给人做童养媳。”
她真是对他们无语了。
乔笙看向他们讲了起来。
“爹,娘,你们还要愚孝到什么时候?我被奶奶他们赶出来的时候,你们没能护住我,我不怪你们。可二妹呢?奶奶让她嫁去给人做填房,你们没说几句就同意了,有你们这么当爹娘的吗?”
“你们知不知道,二妹过得很不幸福,她那男人天天打她。我想告诉你们,她不让我说。说什么说了也没用。”
这些事,乔湖水他们自然是不知道的,乔梨花出嫁后,他们就没怎么管过她。
见乔湖水一脸诧异。
兰月娘的眼睛里蓄满泪水。
乔笙继续说:“你们就不怕,奶奶后面还是把小妹卖去给人做童养媳?不怕,奶奶让三妹也嫁给谁做填房…”
兰月娘的眼泪一下流了出来。
她心里现在别提多不是滋味了。
她不敢想几个女儿要是都没好归宿,她会不会崩溃。
乔湖水看在眼里黑着脸喝道:“乔莲花,你给我住嘴,你这说的什么话!”
自己没能力护着自己的妻子、孩子。
他还呵斥她。
乔笙可不怕乔湖水。
“我说的什么话?我承认,我说的话不好听,可也是有可能的不是吗?还有,我说错了吗?你们不愚孝吗?”
“今天这钱我是不可能拿出来的,他们要想要,你让他们来找我。他们要真敢卖小妹,你们没办法,我来收拾他们。”
说完。
乔笙牵着小石头,头也不回地朝着村口走去。
兰月娘望着乔笙他们远去的背影,一边流泪一边说道:“莲花没说错,的确没有像我们这样当爹娘的。”
“你怎么还站她那边了!”
乔湖水没好气地道。
夫妻这么多年,兰月娘从来没有跟乔湖水红过脸,如今见自家女儿说到这个份上,他都还这么说。
兰月娘冲着他喊道:“莲花说错了吗?她说错了吗!我原以为你那么老实,我嫁给你肯定能过得好,结果呢,你护不住我也就罢了,我们的女儿你也护不住。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受够这样的日子了…”
她这一通喊把乔湖水给吓到了。
乔湖水回过神说道:“月娘,你,你冷静些,我也是…”
“你不用解释了,这钱不准再要了,你要是再要我就跟你和离!不跟你过下去了!”
兰月娘放下这话转身就走。
乔湖水紧了紧手,快速追了上去:“媳妇,你别生气了,我,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兰月娘的情绪好了些。
她虽然没有和乔湖水说话,脚步却是放慢了些。
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地回了家。
高氏此时在大门口坐着跟人吹牛,看到他们两人回来,她起身迎了过去:“钱,拿回来了吗?”
“没有。”
兰月娘先乔湖水回道。
高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没拿回来,你们回来做什么?一个丫头片子,你们都拿她没办法…”
兰月娘尽管有些怕高氏,还是大着胆子回她。
“娘,莲花没有错。”
高氏瞪着兰月娘道:“什么,你说什么,你竟然帮着那死丫头说话!你反了天了,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
先前跟高氏吹牛的人是她在村里唯一的朋友吴氏。
吴氏走了过来帮腔道:“月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还有湖水,你怎么不管管你媳妇,瞧瞧她怎么跟你娘说话的。”
乔湖水见她来掺一脚。
他面向吴氏说道:“吴婶子,这是我们家的事,你不清楚,还是不要说话得好。”
“嘿,你…”
吴氏说乔湖水的话还没出口。
高氏抓起一边地上的树根,往着乔湖水打了过去:“我打死你这个不孝的,你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娘!”
乔湖水没好和高氏动手,只能任由她打自己。
兰月娘看不过去,动手抢了高氏的树棍,扔到一边。
“我不活了…”
高氏坐在地上哭着拍起了大腿。
乔湖水想上前说点什么,兰月娘拉走了他:“去干活。”
高氏哭着哭着就哭不下去了。
吴氏在一旁看着出声说道:“阿秀,你这儿媳妇真是没看出来啊,竟然是个这么厉害的。”
高氏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神阴郁地说道:“我还不信了,我收拾不了她!”
……
他们这边发生的事,乔笙是不知道的。
乔笙牵着小石头走了一段路,就背着他往镇上走,去到镇上,她花一百文钱买了一口不大的锅,又花五十文钱,买了一把菜刀。
两百文钱,瞬间花得只剩下五十文钱。
他们原来油盐都没有。
乔笙想了想去买了一斤肥肉,在古代肥肉是比瘦肉都贵的,一斤就要了她十五文钱。
盐也贵,都是论两卖。
最便宜的也要十文钱一两。
乔笙买了二两。
这一花下来,五十文钱就剩下十五文钱了,加上之前剩下的二十五文钱,她现在手里一共还有四十文钱。
想到自己之前发烫的手臂。
乔笙对着小石头说道:“小石头,娘肚子疼,想上茅房。这样好了,我们去找个铺子买点东西,这样娘就好去上茅房了。”wWW.ΧìǔΜЬ.CǒΜ
“娘,你的肚子真的疼吗?”
小石头眨巴着眼睛问乔笙。
儿子太聪明也不好。
乔笙捂着肚子,故作难受地说道:“对,娘,肚子疼,难受得很。”
她拉着小石头就走。
点心太贵了。
小石头舍不得。
乔笙就找了家杂货铺,买了两斤黄面粉,它比黑面粉要好吃些,一斤要四文钱。
两斤也就是八文钱。
给了钱。
乔笙同掌柜的说了下,就带着自家儿子跟着这个铺子里的伙计一起往着后院茅房走去。
让小石头在外面等自己。
乔笙放下东西走了进茅房,将茅房关好,她伸手将右边的衣服扒.拉开,看起了自己的右手臂。
这一看就看到了一朵红色的莲花。
乔笙手刚附上去,眼前的场景一下就变了。
她脚下的泥巴地,变成了草地,远处是一条清澈的河流,在河流的前方是一座茅草屋,茅草屋旁边是一片长满杂草的土地。
她是不知道一亩地有多大的,但原主知道。
因此。
一看,乔笙就知道眼前这片长满杂草的土地有一亩,在土地旁边有一个泉眼,此时正在往外冒水。
太好了!
她乔笙也是有金手指的人了!
乔笙高兴地跑了过去,捧起喝了口,她只觉得这泉水清甜不已,比她原来喝的山泉水都好喝。
又喝了口。
乔笙迈步往着茅草屋走去。
茅草屋外面瞧着挺简陋的,里面却别有洞天,它不仅有住房、堂屋还有厨房和茅房。
住房里床、柜子、被子这些都有,质量不是很好,但挺齐全的。
堂屋的陈设简单就一张八仙桌和几张凳子。
厨房跟乔家的厨房差不多,一口大锅,一口水缸,外加一块长长的案板,半厨房的柴火。
茅房挺干净的。
旁边还有个猪圈。
乔笙刚走出去,小石头的声音传了进来:“娘,你肚子很难受吗?要不,去拿点药?”
乔笙赶忙出了空间。
“娘,不用拿药,我现在已经好多了,马上就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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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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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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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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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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