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两个人对我影响还是很大的。
一个是江文成。
他老是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与人为善,即便某一天真的被人欺负了,只需要回以笑脸,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样很快就会雨过天晴。
第二个,自然就是养父陈平真。
表面上陈平真和江文成是一类人,性格温和,正常情况怎么和他闹都不生气,但他还有另一面人格,怒到极致,便是武!
他教我三十六攻击技的目的,增强自我体质,强身健体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特意告诉过我,人可以在面对不平的事前伪装,可以隐忍,一旦超过底线,就去他妈的吧,该出手时就出手,无须顾及后果。
此时此刻,站在某种层面,给我的感觉陈平真和唐鹤德的脾性竟然有些相近。
小事,可忍。
触之鳞?!
忍无可忍!
亦可等待时间,必报,万劫不复!
然而,看着走到前面唐鹤德的背影因此联想到陈平真,心里顿时有一点毛毛燥燥。
他近几个月是有间断三次消息。
有了他消息后,倒不是特别担心他的安全。
而是我和江小楼也踏上了探墓下灯的这条路,我们又明知道他是资深的盗墓贼,已经向王亮衡他们打探过,他不是和这些人在一起探墓,时间过渡竟是如此的漫长,我真的特别好奇,他到底探了个什么样的墓。
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下次再接到他电话,干脆我第一时间就向他摊牌,如今我也变成了贼,盗墓贼,这样一来,极有可能被批评教育一番后,他会带我们一起玩——!琇書蛧
回到本营。
牛大力熊刚他们无所事事,还在打牌消遣。
“老李,老汪,非洲来的黑娃,你们先不要打牌,听好了,本长官向你们报告一个好消息。”
“咳咳——竟然没有人有眼力见,不知道本长官有点渴吗,水都不主动倒一杯,算了。”
“叶宽他走了,为他默哀两秒钟,永远的离开了我们,但不会活在我们心中。凝嫣姐他们探清墓道主道底藏着一个机关,引叶宽入局,他死于刹那,死状看不到,但可以在脑子里想像得到,血肉模糊,可能脑浆什么的都出来了。当然,魂飞魄散才是他的终结!”
他们没有亲眼所见,只听了个片面,脑子里能不能想到画面,就看他们自己是否有想像力了。
几人牌也不打了。
方龙委屈凑到唐鹤德的面前,道:“唐老,事情是在顺着我们布局发展,这是好事。不过,我和黑子他们几个当初都是冤大主,遭了他们的道,我们几个刚才还商量着,最起码要以我们的力量整死一个。既然姓叶没了,就把姓冯的交给我们好不好?”
韩小慧道:“方龙哥,干爹都说过了,大概率飞龙望天是个王墓,你们一点都不对墓里的情况好奇吗?就真的不好奇里面陪葬了些什么值钱的宝贝吗?”
“长官小慧,你方龙哥我这么些年也开了不少眼界,长了不少见识。”
方龙自嘲一笑,眼眶竟然泛红了,又道:“就像唐老说面对某些危险时刻,命都快没了,即便价值连城,要钱有什么用?况且,我已经说过一次了,要是唐老大那一次不出意外,他叫我崽崽,他就是我干爹!当然,在我心里他就是我干爹!仇深?还是钱更重要?这个选择题我会做!”
吴宇飞道:“我现在为了我的芳芳要攒家底,这一点,大家都是认可的。可是,当我还是傻子的时候,宇锃回来后告诉过我当初的凶险——不管是不是王墓,不管里面有没有值钱的玩意儿,总之,欠的债,就是要讨。”
黑子道:“叶宽要走,这事其实我已经猜到了。唐老,针对下一个名单上的人,我们想亲自下手,送他狗日的冯波一程。”
唐鹤德环眼一扫。
“小陈,镇压!”
我接到了任务。
走到人群中间,双手叉腰,茶茶跟着我学,就在我身边,她也双手叉腰。
“谁想造反啊!”
“说,报个名,我等着听——!”
“谁要是上赶子,找事,我要是捶不死你们,我就不姓陈!即便我捶不死你们,安抚不了你们躁动的情绪,我还有后招,让茶茶咬死你们,效果很显著,结果无药可救!你们压抑的怒,我感同身受,显然,二叔他有不一样的安排!”
话落。
茶茶倒是很安静,没有呲牙。
她歪着脑袋环看着李新元他们这些人。
都闭嘴了。
他们被镇压了。
回身看向唐鹤德,我问道:“二叔,你是不是又在琢磨什么事,能不能事先告诉我们,不然,你就又不道德了。”
唐鹤德抬头,斜了我一眼。“不要拐弯骂我,小心我打你。言归正转,我们到观音山与白庆汇合,他们总共是十九人,这些天经我们布局,两人亡,两人蛊,还有两人特意去伺候中蛊的两人,特别是这四个人,相信金妹的手段,短时内不会回来。所以,他们现在总共只有十三人。在这十三人中,有三人是必死的。这样一来,观音山上,白家就只剩下十人。”
唐凝嫣接话,道:“二叔,你的意思,以之前的形势,在白庆死后能够挑梁的是白丰,而白丰没有这份能力。你想彻底瓦解白家。”
金巧巧道:“何必这么麻烦,我就能让他们全部葬于山腹。”
“金妹,收敛。”
唐鹤德正色道:“此次和白家合作,白家肯定有在道上放出一丝风声,他们要是全部都死在这,我们都活在人间,能真的完全脱得了干系吗?这就是我说的不能给自己人留下尾巴。不过,当送走白庆后,白家已经没有气候,只需要稍微在道上放点风声,让道上的人知道,白家人以前欠下的债,已经没有正主了,小鬼也会闻风寻找机会去讨,结果就与我们无关。”
唐凝嫣道:“到时候我会安排,但关键是眼下。”
我挑了挑眉,道:“凝嫣说得对,即便你把这步棋考虑到了,但却也是后话。姓冯的那个家伙他应该怎么死?能不能再找机会让二妈给他下蛊,把他给控制,然后重蹈叶宽覆辙?”
唐鹤德突然耐人寻味的笑了笑。
我竟然有一点毛骨悚然。
江小楼凑到他面前,依仗着是干儿子伟大身份,说话态度也很狂浪。
“干爹,显然你有安排。你快说嘛,不说你就是不道德。”
嗙——
唐鹤德顺手敲了他一记,但习惯性根本就没有用力。
“小陈,你聪明智商能不能保持,白痴的问题能不能不要再问了,姓冯的,王镇远以及白庆,显然必死在凶墓中,这样一来,白家人才抓不到我们的尾巴。我们不是要大开杀戒,是针对性布局。”
“一个个说我不道德。”
“好,我稍微道德一下。虽然还没有深入墓中,但明确的告诉你们,我已经可以九成判断此墓真正的格局。不过,毕竟现在不是我们自己人下灯,还有白家人,暂时这个秘密隐藏,我们还得配合的和他们玩游戏,要把他们几人玩死,特别是白庆,在他死前,让他真正的崩溃,真疯,再死。”
话落。
吴宇锃举手发言。
“唐老,我有一个请求,白庆能不能死在我的手上!”
“对,针对白庆,你的恩怨是两笔血债,我记得你提过,你有一个华大哥就是死在白庆手上。你很特殊啊,小宝贝。想要机会,还得看天时地利人和,你也得自己争取。当然,我是天底下最最最最善良的人,必定竭尽全力助你达成所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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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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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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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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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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