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
我通过臭气熏天积着厚厚老鼠屎尿的水道,出现在我眼前是近百平米的地下空间。
潮湿。
腐朽。
正前方有一个积水的小水潭,并不是地下河,四周石墙有不少大大小小的老鼠洞,再往前有一个石台,石台后竟然有一段明显经过人工铺彻的石板路面,往上离地高度一米左右,还能够看见一条自然形成的通道。
有人工的痕迹,就仅仅只是凭借着这一点,就足以说明我们大部队此次下灯的方向绝对是正确的。
但,现在还不到高兴的时候,当务之急杀鼠王!
原来,鼠王第一时间返回老巢,避开小飞飞的杀意跳进了水里,只露出一个大鼠头在水面,发出吱吱吱怪叫。
面对这么一只低贱畜类的挑衅,小飞飞再强,但因为惧水,拿鼠王没有办法,可想而知,此时此刻小飞飞肯定心肝脾肺肾都气炸了。
我环眼一扫,暂时打消对这个空间的好奇探索,同样锁定藏在水里露头的鼠王,然而,这一刻,我如负重释的笑了。
“不愧是鼠王,智商还不低呢。还敢躲在水里挑衅小飞飞不敢下水。”
“聪明归聪明,但,臭老鼠你选择了一条死路,你完蛋了。”
“小飞飞,你不敢下水,我下水。你就在上面镇守着,它只要敢离开水去到岸上,它就是你的菜。它要坚持藏在水里,它就是我的菜。”
小飞飞身上泛着的金色光泽突然强了几分,它显然是听懂了在回应我。
我不像吴宇飞,在漆黑的空间能够看得一清二楚,需要借助光线,马上将手电筒固定在旁边岩壁上,正准备下水,脑子里又想起韩小慧说过一句话,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况且,我下水的目的不是心情特别好专程来游泳,而是要在水中展开杀戮。
捡起一块石子丢进水潭。
咚——
石子入水溅起浪花,但落水的声音很清脆,扣出来上秤超过二斤的智商小小分析一下,水潭里的水位并不深。
我右手倒握着匕首,刀刃朝下。
毫不犹豫猛然跳进了水潭。
大吨位入水,溅起的水浪就比较夸张了,而水潭里的水位与我判断没多大出入,只淹没到我的胸口。
我这么做的目的,就要故意刺激鼠王,让它惊慌失措。
吱吱吱——
鼠王尖刺怪叫着,声音在耳畔回震,但它马上沉入水面之下,它想和我在水中捉迷藏,更想暗中向我下死口,妄想咬死我。
水潭里的水很浑浊,还很臭,此刻管不了那么多,我憋了一口气,将身体潜入水中。
当我在水中刚睁开双眼,四下寻找鼠王踪迹。
没想到,它的想法和我一致,咧龇尖牙,从身后袭击我。
水的浑浊对我真的很不利,意识到威胁逼近,右手迅速挥出两刀,但鼠王的反应也不弱,它在水位灵巧避开我的攻击,并用恶心长长的尾巴,抽了我左手臂一鞭,还挺疼。
第一次初次交手。
我显然处于弱势一方。
被羞辱了,被欺负了。
但,我陈某人骨子里的血性就是睚眦必报。
露出水面换了一口气,锁定水下方鼠王动静以及准确位置,然后,我故意在水中搞出大动静,将它往死角上逼,就在这一刻,我看到了水下那条游动着的长尾巴,往前扎了一个水猛,在水中左手特别的幸运抓到了这条该死的尾巴。
右手立即上手,挥手便是一刀。
我生怕鼠王因为剧疼回头就死咬我一口,马上浮出水面换气,左手上已经抓着半米来长被我斩断的尾巴,恶心,顺手就丢了。
吱!!!
鼠王在水中疼痛挣扎,打着大水浪,浮出水面露出大鼠头,发出的惨叫让我浑身不自在,一人一鼠四目相对,看着丑陋凶恶嘴脸,鼠目中泛着的红光,它显然是在感谢我帮它修剪了一下,让它在鼠群鼠子鼠孙面前变得更加漂亮了。
只见它断尾处在流血,我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得意。
但,愉快的玩耍还没有结束。
我用倒握着匕首哗啦哗啦划水,继续搞出大动静,并向鼠王方向逼近,不能让它在死角逃走。
然而,这时我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
小飞飞在空中监视着鼠王,只要鼠王敢跃水而出,去到岸上,它必死无疑。
而鼠王是低贱畜类,不是什么阴魂鬼煞,它外表恶心归恶心,终究是活物,即是活物,必然是需要呼吸的,绝对不可一直能够藏到水下。
我完全可以选择用另一个方法解决它。
就逼它不敢露出大鼠头,不让它浮出水面换气呼吸,它自己就会被淹死。
我的想法倒是很美好,但鼠王显然是被我连续搞出的动静操作以及断尾之仇逼急了,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是它。
它突然跃出水面,吱吱拖着长音尖叫,向我脸上扑了过来。
我心脏不由控制砰砰小跳了一下。
但,它来得正好。
挥手便在它脑门上劈了一刀,见它即将要落水潜下这刹那光火,左手叠加暗劲,人的死穴我很清楚,鼠王的死穴在哪我就茫然了,但我瞬间拍出的这一掌,把它的身体像打水漂在水面飘了三四米远。
匕首锋利的程度不容置疑!
而这一刀在它脑门上划出了很长一道血口,受伤的部位正好位于泛着红光的贼鼠左眼,皮开肉绽,鲜血溢流,眼睛珠子都掉了出来,瞎掉了。
它在水中再次受到了疼痛的刺激,惨叫声不绝于耳,这一刻,动静比刚才更大,竟然直接敢在水面游浮,想向我报一刀血仇。
小飞飞似乎是闻到散发出的血腥气味,在空间似乎看得很激动,好几次都忍不住想飞下来把鼠王给解决了。Χiυmъ.cοΜ
可是,它最终还是惧水,只能选择放弃。
我的出手刺激了鼠王,它现在绝对是不会爱我的,既然是如此一层水深火热的关系,继续和它愉快的玩耍没用,继续留它的命没意思。
它受了伤,哗哗的流血,眼睛还瞎掉了一只,在水面游动的速度明显变慢了,这显然与我有利,是属于我的机会。
“你不是想喝我的血吗?”
“老子现在就要你的命!”
哗——
这次换我扎到水里潜着,我就躲在水下,感觉水面上划水游动的动静,然后,当我捕捉到它的速度,它的位置,一跃而出,用倒握着的匕首在它身上乱刺,乱扎。
它拼命挣扎,尖叫声,空间震响,刺着我的耳膜。
血,更是迷了我的眼。
这一次,一气呵成,是我的疯狂并连续的操作。
片刻。
怪叫声直线降弱。
鼠王渐渐地没有任何了反应,它死了,被我乱刀捅死劈死的,尸体在水潭血水水面上飘浮着。
面对眼前的这个结果,却无法完全匹配不了我真正的杀戮。
我抹了一把脸上沾着的血水,强行把鼠王尸体从水中拖到岸上,然后,手起刀落,把它恶心的大鼠头给剁了下来。
“小飞飞,必须承认,要不是有你在空中镇住它,仅靠我一个人是绝对解决不了它的,我们这一次的合作特别的完美。走,我们回去,把积水潭潭主鼠王大人驾崩的好消息宣告给鼠群的鼠子鼠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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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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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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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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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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