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易欢点开看。
谷开云:【没空。】
真是,好扫兴啊这帮人。
谷家口歌神:【就你忙是吧。】
谷家口歌神:【是不是亲生的堂兄弟?】
谷家口歌神:【是兄弟就来分享我的快乐。】
谷易欢连发三条,半天那边没回。
这堂兄,可以不要了。
谷家口歌神:【说话,别逼我割袍断义。】
谷开云:【晚一个小时到。】
谷易欢正准备回个表情,谢商的消息来了。他退出和谷开云的聊天框,点开谢商的回复。
谢商:【有事。】
谷家口歌神:【什么事?】
谢商:【今天是儿童节。】
谷家口歌神:【?】
谷家口歌神:【你又没孩子,你管他儿童节不儿童节。】
正在输入闪了几秒就没了。
谢商没回。
谷家口歌神:【四哥。】
谷家口歌神:【四哥!】
谷家口歌神:【四哥!!】
谷易欢:……
四哥这已读懒得回的毛病,谁能给治治?
关思行的回复最慢,在一个多小时之后。
关思行:【。】
谷家口歌神:【什么意思?】
关思行回的语音:【我在忙。】
他不方便打字。
谷家口歌神:【四哥也来。】
谷易欢就是平平无奇的虚假宣传小能手。
关思行:【我在修塔。】
谷家口歌神:【你在干什么?】
关思行:【修祥林寺塔。】
谷家口歌神:【你要出家?】
关思行:【不是】
这一个个的,都忙。
就某人闲,打着石膏在家养伤,闲得石膏都要长芽了。还有,说好的晚上七点有重大好消息呢?
某人上午九点十四分就按捺不住了,连发了三条朋友圈:我!要!出!道!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今天是儿童节,小孩子的节日。
“驾!”
“驾!”
谢家一楼大厅,一小胖团子正在骑马,骑的是他爹谢继文那匹老马。
“驾!”
谢继文也五十了,跑不动了。
背上的小胖团子嫌马慢,踢踢脚丫子:“爸爸,你跑快点。”
这小胖团子叫谢子钰,今年五月刚满四岁,留着锅盖头,是谢家孙辈里最小的一个。谢继文老来得子,小胖团子就是他的宝贝肉疙瘩。
“抱紧了,爸爸要加速了。”
谢继文拼了老命摇晃他的老腰。
谢子钰在“马背上”咯咯咯地笑,突然打了个嗝,笑不出来了。
“哥哥。”
谢商回来了。
谢商随口问了句:“在骑马?”
谢子钰立马下来,站好。
谢继文这才从地板上起来,拍拍手上的土,笑得像佛祖:“嘿嘿,小商来了。”
“二叔。”
谢景先有三子一女,谢继文是老二,是谢家律所里输官司最多的律师。后来谢继文干脆不接官司了,是接不到还是不接,先打个问号。总之就是他闲赋在家,天天打打牌养养花逗逗儿子。
谢商与这位二叔不亲也不疏。
“中午留下来吃饭,刚好你二婶今天下厨。”
谢商应下。
厨房门口原本露出了半个身子的女人默默地缩回去,吮了吮刚刚因为听到谢商的声音不小心切破的手指。
谢商走到谢子钰面前,蹲下来,摸摸他的锅盖头:“儿童节快乐。”他将手里的袋子放下,是礼物。
上面扎了谢子钰喜欢的绿色彩带。
谢子钰拆开来,拿出袋子里的木雕小马。
“谢谢哥哥。”
谢子钰打小酒喜欢马。
谢商问他,轻声细语,很温柔:“想骑真马吗?”
不想。
但谢子钰不敢不想:“……想。”
“下次教你。”
“好的,哥哥。”
谢商上楼去了。
谢继文因为是老来得子,惯得谢子钰皮得不行。谢家夭折过两个孙辈,谢景先对小孙子也是十分宠爱。
谢子钰当真是家里的小霸王,但小霸王很怕谢商这个哥哥。哥哥一说话,他就乖乖耷拉头听着,绝不敢再造次。
为什么这么怕?
哥哥也没凶过他,虽然不常见面,但哥哥和他说话时会蹲下来,语气也很温柔,但他就是怕。哥哥要是心情好,会给他糖吃,给他买玩具,六一儿童节还给他送礼物,偶尔还耐心地教他几句听着就很吓人的大道理,比如他打架了,哥哥端着他的胖脸看他的伤:“打架很粗鲁,脑袋不是用来扣锅盖的。”
可是他的锅盖头明明就很可爱啊。
偶尔哥哥还会教他骑马,选最高的成年马,把他吓哭了会给他擦眼泪,温柔地安慰,说哭几次就会了。总之就是很吓人。
谢子钰也不敢再骑他爸爸这匹老马了,跑去厨房,扑倒妈妈怀里,求安慰。
“妈妈,我好怕哥哥。”wWW.ΧìǔΜЬ.CǒΜ
妈妈叫严美美,年轻漂亮长得美。
严美美也很无助啊:“我也怕……”
是的,严美美也怕谢商,虽然她是“长辈”。她在酒店当服务员之前,在按摩店工作过,这是她的秘密。
她以前见过谢商,他被一群人簇拥着进按摩店。其他人都在享受,只有谢商在和一位小姑娘聊天,也算不上聊天,因为他只问了一句:你成年了吗
小姑娘刚来没多久,年纪很小,但长相很突出。
按摩店是正规的按摩店,却也有不正规的服务,小姑娘家里出了点事,经理就暗示她换一下工作“性质”。
后来按摩店就换了经理,新经理一来就定了一条规矩,年纪太小的,只能当学徒。
严美美再见到谢商是在自己的婚礼上,她一眼就认出了他,心想着这下完了,按摩店的黑历史要暴露了。
当时谢商走过来,礼貌地称呼了她一声二婶。
因为这桩黑历史,严美美一直很怕谢商。
“老公。”严美美转头扑进谢继文怀里,柔弱地嘤嘤嘤,“人家切到手了。”
谢继文赶紧来哄小娇妻。
严美美是谢继文第六任妻子。
谢继文的风流史很多,一万字都讲不完。但他这个人吧,渣得堂堂正正,他有过的女人是很多,但每一任都名正言顺,他从不背地里瞎搞,因为他都娶了。长的十几年,短的几个月,婚礼一茬接一茬地办,礼金一茬接一茬地收,现任老婆严美美比谢继文的大女儿谢姝还小几个月。
严美美进门之后谢姝就出国了,逢年过节都很少回来。
严美美是未婚先孕嫁进谢家的,因为是普通人家出身,贵妇圈里都传她是用了不正经的手段怀上的。
是的,没错。
但她想嫁进豪门提前退休改善后代生活,这有错吗?她觉得没错。
贵妇圈那群长舌妇简直令人无语,背地里骂她是小三。搞笑,骂她傍大款可以,但不能骂她是小三,她认识谢继文的时候,他已经离婚了,她从来不傍有家室的大款,一向正正经经地傍大款,而且是奔着结婚去的。
谢锅盖头:把我哥带走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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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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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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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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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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