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封侯嘿嘿一乐:“知道知道,你的女人,爹爹之前还和我说,后悔未除掉那女…”
“闭嘴!”
马如龙瞪了一眼马封侯,看向韩佑问道:“为什么突然提起他。”
马封侯眨巴眨巴眼睛:“韩兄弟的女人,嘿嘿。”
“放屁。”
马如龙可不是没脑子的人,之前和韩佑对掐的时候就查出个仲孙无霜,哪来的邬明月,再说了,邬明月是申屠府家的儿媳妇,韩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韩佑正色道:“不是我女人,是我友人,北门御庸的亲族,也是我的亲族,以后不要招惹她,她也没能力招惹你们。”
马如龙似笑非笑道:“别用这种命令的口吻与二爷说话,二爷又不欠你的,相反二爷还救了你一命。”
“现在,整个大周朝,只有两个人不希望马封侯死,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人是谁,你知道吗。”
马如龙老实:“你。”
马封侯用手拍了拍水花:“哎呀,就算不是你的女人,二爷也不会招惹她的,叔父也是这么说。”
“是吗。”韩佑扭头看向马如龙:“据我所知,邬明月心心念念要你死,你这么大度?”
“奇女子。”
马如龙往上坐了坐:“封侯,来,给老子搓搓背。”
马封侯哦了一声,盘腿坐在马如龙身后,直接用手搓,干搓。
马如龙语气莫名的说道:“那邬姑娘要是生在草原上,靠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就是草原大汗也要敬若上宾,生死人,肉白骨,前朝郎将许炯,演武时腰部被拒拦刺穿,鲜血横流,邬姑娘用针穿引绢丝,里里外外缝了四层,止住了血,抓了药,要不然那许炯活不过半个时辰。”
“针穿引绢丝?”
“是啊,那时我还让人打听了一番,方知邬姑娘医术出神入化,你知道那些年她在京中治过多少骇人的伤势吗?”
“说说。”
“割喉之伤,于被时,不问气食二喉急令人以手扶住其头,托凑喉管紧捻不令气出,急用大针穿银丝隔寸许一缝合讫,用收口药敷膏药贴外,愈日银系自脱出。”
韩佑惊呆了:“割喉都能缝?”
“刀斧斫磕跌坠等伤,破皮伤肉者,桑白皮线缝合,封口药涂敷,再以散血膏敷贴,牵住所封药,不令开落,还有一次坠马所伤,肚皮都破开了,我亲眼所见,邬姑娘以麻缕为线,花乳石散敷线上,里重缝肚皮,留外皮开,用药掺,再缝合。”
说到这里,马如龙满面钦佩之色:“那手段,二爷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可惜,这样的奇女子竟被那道貌岸然的老杂毛关到府中,要是将这一手医术发扬光大,不知能救活多少人。”
韩佑面色极为古怪:“所以当年你要给邬明月一万贯,叫她开医馆?”
“你怎地知道?”
“北门御庸和我说的。”
“难怪。”
“既然你想让她开医馆,为什么要害她,挑拨她与申屠家关系,还说你与她有染,马如龙,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想要据为己有?”
“据为己有?”
马如龙哈哈大笑:“我这般刀头舔血之人,说不定哪一日就会被仇家宰了,岂会拖累邬明月这等奇女子,跟着二爷的,不是寡妇便是被休妻的苦命女,苟合时…不是,私定终身时就说了,要是哪天被二爷连累了横死荒野可不能怨恨我,邬姑娘这种人,二爷可不敢害,那是女菩萨,至于你说的挑拨,哼,要是老子不挑拨,那申屠鸣与申屠罡二人,能放了邬姑娘吗。”
韩佑揶揄道:“现在也没放啊。”
“额…”马如龙老脸一红:“二爷也是着实没想到,这父子二人竟然这么不要脸,沦为笑柄还不休了邬姑娘,始料未及,始料未及啊。”
搓背的马封侯突然插口道:“那是因叔父你没用阳谋,这事,你需多问韩兄弟,韩兄弟和我爹最擅长阳谋了。”
“你爹那狗日的,莫要提他!”
“扑通”一声,搓澡的马封侯直接给马如龙摁水里了,左手摁着,右手就是一顿王八拳,大喊大叫:“你爹才是狗日的。”
俩人又干起来了。
韩佑一边骂着娘一边跑开,无语至极。
穿上里衣,韩佑披着外袍走向了小院,百感交集。
无常的,不是命运,而是人。
曾几何时,韩佑对前朝时敢于勇斗马家的申屠鸣,满怀敬意。
曾几何时,他对朝堂上被誉为方正之臣的宰辅大人,充满敬佩。
曾几何时,他对前朝昏君宠臣马如龙,无比鄙夷唾弃,恨不得除之后快。
可今日,此时此刻,韩佑对申屠父子再难升起一丝一毫的敬意。
前朝时,堂堂吏部左侍郎,竟逼迫一女子嫁到府中,耽误了人家的一生。
反观被他父子二人恨之入骨的马如龙,却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敢爱敢恨,从不委曲求全。
一路回到小院中,刚上楼梯,听到了慌乱之声。
韩佑大急,连忙跑了上去,这才看到邬明月已是醒了过来,正在慌乱的整理衣衫。
见到韩佑跑了上来,邬明月大惊失色,骂了一声登徒子,抓起薄被遮挡住了身体,瑟瑟发抖。
韩佑微笑着,坐在了凳子上。
“文武文公公已经派人回了城中,告知申屠罡你为陛下诊病,今夜不归。”
邬明月紧张的问道:“刚刚,刚刚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以前你总是本姑娘本姑娘的叫着。”
韩佑轻笑了一声:“我还觉得你装嫩,现在不这么想了,老姑娘也是姑娘,睡吧,好好休息一夜,我让阿福阿满姐妹守在楼下。”
说完后,韩佑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了钥匙丢了过去。
“你是北门御庸的亲族,就是我韩佑的亲族,任何人,不能欺辱我的亲族,宰辅也不行,过些时日,我会开办一个学堂,教授杂学,其中包括医学,你来,帮我传授医术,申屠罡如果不肯…”
韩佑依旧微笑着:“我让申屠父子二人,生死两难!”
说完后,韩佑背着手走向了楼梯。
“慢着。”
邬明月突然叫了一声,脸又红了,随即伸手在被子里摸索了一阵,大大的松了口气,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冲着韩佑感激一笑。
“你笑起来很好看,不过很多时候看起来很可笑。”
韩佑就是开句玩笑罢了,说的是毒酒的事。
“是啊,我是很可笑。”邬明月叹息了一声,又伸出秀臂指着凳子,声音小小的。
“我好累,好久未安心休息了,你坐在那里,守着我,待我醒来,醒来后为你治伤。”
邬明月看向韩佑,目光之中带着几分祈求之色:“好吗?”
“好。”
韩佑坐了回去,趴在桌子上,微笑着问道:“那我能看着你吗。”
“好…好吧。”
邬明月微微点了点头,脸依旧红着:“只能看一会,别看太久了。”
Χiυmъ.cο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惭愧惭愧,小爷天生富贵更新,第336章 无常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