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老八就将陆百川扔他这了,还说好用。
现在,老八又将铁晨扔他这了,也挺好…用的吧。
韩佑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儿,总觉得老八是没办法驾驭这俩逼玩意,所以才看看能不能让自己进行二次利用。
不管怎么说,铁晨的“计策”虽然阴损,却是目前唯一能采纳并且应该有效果的解决方案了,还不是之一。
韩佑都不用去问裴麒,裴老师属于是谋而后动那种,想要谋,就需要先将情况搞清楚,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知道,裴老师帮不上忙。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韩佑连圣旨都写好了,还特意拿出了老八耗费一夜雕刻的仿造玉玺。
值得一提的是老八为了弄这个破玉玺差点急眼,怎么刻都弄不好,后来都骂骂咧咧的说不行将真玉玺先借给韩佑暂时用着得了,韩佑那边比较急,至于宫中,过两天弄个假的一样使。
因为这事,蒜公公差点没刺杀天子,他觉得老八好像少根筋一样,得了玉玺后天天摆在书案上炫耀,朝堂不知多少大人都见过了,天天见。
结果韩佑一走,你不炫耀了,人家没脑子吗,猜不出来你借给韩佑了?
圣旨写好了,演技过关的裴老师扮演礼部官员,就等着辰时前一刻派人去通知了。
谁知眼看着天要亮,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马车出了城,来到了临时营区的门口,竟是一个孩童,自称韩王周庸,要见三道军器监监正韩佑。
军帐之中刚起来的韩佑一拍大腿:“殿下逃出来了,看看,看看看看,庞家果然是乱臣贼子,出城都得鬼鬼祟祟的。”
一边自行脑补一边穿衣服,穿好了衣服的韩佑刚要去迎接,人已经被陆百川带进来了。
韩佑傻眼了,俩人,一老一少,一大一小,老的,大的,正是庞攀,小的,半大的孩子,天潢贵胄,韩王周庸。
周庸的面容和周衍有几分相似,只是看起来极为孱弱,个头还矮,小身板别说和他老弟周衍比了,就是连寻常百姓的孩子都不如,一身宽大的麒麟袍都能装两个他了,袖子还宽大,当裤腿穿都没问题。
周庸见到周骁、周统、周贲三兄弟后,面露惊喜之色,刚要叫“兄长”,一下看到了韩佑,仿佛见到吃人的怪兽一样,下意识躲在了庞攀的身后。
三兄弟面面相觑,韩佑则是眉头紧皱。
庞攀冷哼了一声:“韩监正,又见面了。”
韩佑注视着他,却没搭理他,自顾自的坐在了书案后,随即装作不经意的将圣旨收了起来。
见到韩佑没理他,庞攀和进自家书房似的,坐下了,随即分别看了眼周骁、周统、周贲三人一人一眼,似乎是认出了这三人的身份,毕竟都挂着麒麟玉佩。
韩佑刚要开口,庞攀又哼了一声,不是对前者哼,而是对八王爷周庸哼。
周庸吓了一跳,一缩脖子。
庞攀冷声道:“见了兄长,为何不见礼。”
“先生教训的是。”
周庸转过身,一一对兄弟三人行了礼,十分乖巧:“八弟见过大皇兄、二皇兄、三皇兄。”
周骁眼眶暴跳,周统也是眯起了眼睛,就连周贲都紧紧拧着眉。
兄弟相处并非是这种方式,至少他们周家兄弟不是如此,应该抱抱,应该举高高,应该哈哈大笑,而非如同酸儒那般你施一礼我还一礼那般。
而且小时候也的确是这样的,现在庞攀这副模样,教训小八就和教训孙子似的,三兄弟哪能不生气。
不过韩佑没吭声,三兄弟心中再是不快也无法发作。
“韩将军。”
冲着三位兄长施了礼,周庸又对韩佑施了一礼,不过这礼很大,先是整理衣衫,紧接着便是郑重其事的弯腰拱手,要知道这种礼节也就是见到老爹时才会需要。
韩佑连忙起身,上手上扶:“殿下折煞末将了,快快请起。”
周庸直起腰,脸上满是困惑之色,韩佑如此“谦卑”的模样让他极为困惑。
周骁倒是没觉得怎么不对,周统和周贲却是狗腿疼,因为他们第一次见韩佑时,韩佑也是如此的“知书达理”,现在越知书达理,之后打的越狠,不止韩佑打,韩佑越打,他们的爹打的越狠,白天爹打,晚上损伤,天天爹打损伤。
“学生周庸,见过韩将军。”
困惑是困惑,小王爷极为恭敬。
韩佑露出了微笑,虽然行八,看起来却比周衍小的太多太多了,尤其是那小身子骨,估计一脚就能踹断两条狗腿。
坐在那里的庞攀横的和什么似的,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韩监正为何还不离去。”
韩佑笑吟吟的问道:“七千骑卒虽然算不上大军,却也是朝廷兵马,朝廷兵马要驻扎在哪里,还要向庞老先生请示吗?”
“既是军器监监正,有验察军器之责,严查军器,为何不驻扎与三道舟师大营或是主营,反而驻扎于酉州城外。”
“老先生岁数大了,可能耳朵不怎么好使。”韩佑提高了音量:“朝廷兵马驻扎在哪里,还要向庞老先生请示吗?”
庞攀微微眯起了眼睛,与韩佑对视起来,一老一小,四目相对,危险而又焦灼,二人目光皆是寸步不让。
对视许久,庞攀率先开了口:“明人不说暗话,老夫也没那闲工夫与你磨牙,韩将军统领的不是还有个诛赢监吗,既是诛赢监,那便去东海舟师大营取了舟师大帅余云遥的首级便是,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若无本事徒留酉州也是徒劳。”
“我可没说我要杀舟师大帅。”韩佑耸了耸肩:“我是来点验军器的。”
“你以为老夫是三岁稚童不成,不杀余云遥,为何要叫诛瀛监。”
“哇哦~~~”韩佑表情极其夸张的说道:“老先生的意思是,余云遥与瀛贼勾结,是该杀之人,对吧。”
庞攀愣了一下:“为何又提及瀛人?”
“那不废话吗,诛瀛诛瀛,当然是要杀瀛贼,怎么的,你有意见啊。”
“赢…瀛贼?”庞攀满面都是大写的懵,脱口叫道:“诛瀛的瀛,是瀛岛的瀛,而非子赢的赢?”
韩佑也懵了:“子赢是啥意思?”
王海小声提醒道:“州市大帅余云遥,字子赢。”
“我…”韩佑哭笑不得:“你以为诛瀛监的瀛是子赢的赢,而非瀛的瀛?”
庞攀老脸那叫一个红啊,都红到耳根子上了。
之前他还纳闷呢,就算朝廷要收拾余云遥,那也不用特意弄个衙署叫诛赢监吧,这不是儿戏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韩佑爆笑出声,这次小伙伴们都乐了,没办法,太可乐了,这老头也是有够逗的。
xǐυmь.℃ò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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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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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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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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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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