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不堪满面忧容的韩佑,露出了笑容。wWW.ΧìǔΜЬ.CǒΜ
他就喜欢这种感觉,大家怎么开心怎么来,如果不遵守规矩就能让自己开心的话,那么这规矩不遵守也罢。
规矩,不过是制定的人为了让自己开心罢了。
如果守规矩的人不开心,那么又何必遵守令自己不开心却令其他人开心的规矩,这是贱,是奴性。
伏鱼象对一群军伍们低声交代了几句,现在是“非常时期”,直接围住韩府,见了任何人鬼鬼祟祟直接抓起来,捅死也可以。
韩佑刚过了影壁,老韩就迎了上来,乐呵呵的。
老爹就是如此,每次见到韩佑总是咧着嘴角,开心,满足,且幸福。
或许全天下的老父亲都是如此,心里挂念着儿子,明明可以去探望,却又怕影响了儿子的工作,哪怕这个儿子天天什么正事都不干,在父亲眼里却永远是无比忙碌与勤奋的。
上前给了韩百韧一个大大的拥抱,韩佑感觉老爹似乎又壮了几分。
“爹,告诉您一个好消息。”
“爹已是知晓了。”韩百韧哈哈一笑:“高句丽使团死了几个人是不是。”
韩佑无语至极:“这可不算好消息。”
韩百韧愣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莫非是其他使团也死人了?”
韩佑:“…”
老韩喜出望外:“莫非是全死了?”
韩佑彻底服气了:“当然不是,和他们无关。”
韩百韧满面失望之色:“那是何好消息?”
“无霜有身孕了。”
“什么?”韩百韧又惊又喜:“当真如此。”
“宫老夫子和明月把过脉了,是喜脉。”
韩百韧开始搓手了,双目灼灼:“男娃女娃?”
“刚把出喜脉,现在哪能看出来。”
“是,是是,不错。”
刚走出来的王山都服了,你就是九个月之后把脉也把不出来男娃女娃啊。
“快去,快去快去。”
韩百韧连连挥手,让王山去备几个小菜和酒水,非说开心要多喝几坛。
陪老爹喝酒,光韩佑可不成,小伙伴们也得一起陪着,这是他们喜闻乐见的事。
如今韩府的待遇也上来了,韩佑和南市的酒楼饭庄都打好招呼了,每天早上派人过来问一遍老爹想吃啥,什么时辰送来等等。
王山都懒得叫“外卖”,直接让人去酒楼将掌勺的带过来了,现炒现吃,拒绝预制菜。
刚去叫掌勺的,韩佑和老爹坐在花园中拉着家常。
看的出来,韩百韧真的很开心,对他来说,多子就不要想了,对不起去世的孩儿他娘,多孙是可以的,越多越好,人丁兴盛,子孙满堂。
韩佑笑道:“男娃女娃都说不准,没准还是个闺女,不过孩儿喜欢闺女。”
“都成,都成都成,咱韩府又不是什么大户,爹更不是重男轻女迂腐之辈。”
老爹笑呵呵的说道:“名字想好了吗,爹想几个如何,韩破阵、韩立业,佑儿觉得怎样?”
韩佑:“…”
“佑儿觉得名儿不成?”
“不是不成,就是…要是闺女怎么办。”
“一样,一样的。”
“也是。”
韩佑耸了耸肩,名字而已,代号罢了,名字叫什么无所谓,要看是谁家孩子,长的和毁了容的如花似的,她叫韩美丽也没用啊,要是长的俊,哪怕叫韩河北,韩战鹰也无所谓。
就在此时,一名杂兵走了进来,冲着韩百韧施了一礼后看向韩佑,有些犹豫。
王海骂道:“你他娘眼瞎,见不到是老爷!”
陆百川与江追对视一眼,开始撸袖子了,伏鱼象则是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韩佑也是服了,这群杂兵们的情商也太低了吧,将自己老爹当外人?
“卑下非是此意。”
杂兵连忙解释道:“大理寺派人传来了口信,今夜巡城的是勇战营,在南市后街发现了一名勇战营京卫的尸体,甲胄穿在身上,唯独少了兵刃,大理寺陈大人怀疑这少了的兵刃应是凶器。”
“勇战营?”
韩百韧的大粗眉挑了挑:“巡城京卫四人一队,率八名武卒,既是巡夜,怎地就独自一人死在了南市,其他人是瞎了还是聋了?”
看的出来,韩百韧根本没当回事,京卫八大营,那么多人,他不可能每个人都关注到,而且这也是职业习惯,以前当京兆府府尹的时候就这样,出事就出事呗,爱咋咋地。
“回大将军的话,死了的那京卫巡夜前与伍长说要晚去半个时辰,伍长便未多想,约定好在南市街口汇合,迟迟不见便想着回营再说。”
韩佑苦笑连连:“事情越来越蹊跷了。”
老爹问道:“佑儿刚刚去了鸿胪寺?”
“去了,刚从那回来。”
“可有眉目。”
“不算有吧。”韩佑郁闷无比的说道:“高句丽正、副二使,外加四名在高句丽国内有爵位的四名射雕手,目前来看刺客至少有六人,四名箭手在屋檐、三面院墙上射杀了射雕手,高句丽正使应该与其中一名刺客熟识,六人正在饮酒,正使见了刺客就起身去月亮门迎接,然后被偷袭了,一刀封喉,至于另一个副使,死在了酒桌旁,应该也是猝不及防被宰了的。”
韩百韧不满道:“宫中将这差事交于佑儿了?”
“倒也没说让仪刀卫查办,就是让我过去看一看,大理寺和刑部的人也去了。”
“老子刚得知了有孙儿的喜讯京中便死了几个狗日的。”
韩百韧骂骂咧咧的:“真他娘的晦气。”
韩佑摊了摊手:“这事估计真得仪刀卫插手了,应该是奔着孩儿来的。”
“为何这么说?”
“在他们居住的院落膳房中发现了毒箭木汁液。”
“毒箭木?!”
韩百韧瞳孔猛的一缩:“看来当真是奔着佑儿来的。”
“是啊,早点查清楚,也早点不让别人非议。”
“不假。”
韩百韧突然摸起了胡子道:“京中的箭手,不知凡几,能在如此近的距离下袭杀了射雕手,难,难如登天,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
韩佑哭笑不得:“爹您还懂查案了。”
“爹哪懂这个啊。”韩百韧笑道:“爹就是随便猜猜,猜着玩,咱爷俩随意聊聊罢了,那佑儿你说,有没有可能那四个射雕手,不,那些被宰了的高句丽使节,本就知晓院墙与屋檐上有箭手。”
韩佑想乐,没好意思:“知道有箭手要射自己,然后无动于衷等着被射死,这图什么啊。”
“射雕手并不知那些箭手要射死他们。”
韩佑愣住了,王海与伏鱼象面面相觑
韩百韧继续“乱猜”,自言自语道:“正使起身迎接,代表此人身份尊崇,能刹那间取了正使性命,是个高手,不过能让正使起身迎接的人,京中不多,听闻那正使桀骜不驯颇为欠打。”
“孩儿也想朝着这方面查,身手高绝,身份尊贵,京中应该不太多。”
“佑儿说的不假,不过以爹的浅见,此人…也未必是身份尊贵。”
韩佑一头雾水:“不是身份尊贵,高句丽使团正使为何要起身迎接。”
“有重要之事相谈。”
“那也无需让正使起身迎接啊,要知道正使代表的可是他们的国家。”
“那爹在猜测一番如何。”
韩佑苦笑道:“您别猜测了,您直接说,孩儿听着。”
“你信不信,爹随意派个寻常军伍,打扮的人模狗样,都可叫那些正使起身迎接。”
韩佑与王海面面相觑,唯独伏鱼象面色正常。
老爹哈哈一笑:“爹就让那军伍说,他知晓那火…对,火药的配方,佑儿猜那些正使会不会起身迎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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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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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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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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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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