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宫野志保应付完朗姆的反复盘问,终于得以离开去休息。
犹豫着想打电话给姐姐宫野明美,最后还是放弃了。
心情不好,睡不着,干脆去实验室整理资料,还找琴酒骗取一百亿日元。
朗姆也同样很不舒服,反复听着录音,回想下午看到的琴酒,揣摩琴酒话里话外的意思。
目前可以肯定,琴酒并没有背叛组织的意思,也没有行动。
但琴酒的心,怕是拉不回来了,他不会再为组织卖命。
不,应该说他不会再甘心为组织卖命。
只要条件合适的话,仍然能利用他。
因为琴酒很清楚,组织可以轻松捏死他。
可是就如琴酒说的那样,他现在也可以把组织打残了。
当下谁也不知道,琴酒留下了怎么样的后手。
首先就是米国的宫野明美,她直接跟调查局的赤井秀一在一起。
明面上她跟琴酒不对付,琴酒只是拿她当试探组织底线的棋子。
暗地里,鬼知道她和琴酒有没有另外的协议,比如琴酒死后,她替琴酒发动悬赏,来捣毁组织。
同样的还有仑敦那边的安彦,以及橘真夜与谷口美香。
后两个女人还有到欧洲各地去走走,安彦却一直待在瑛国仑敦,完全不知道他们身上有没有额外的任务。
最麻烦的是伯莎·伊丽莎白·布朗,不仅仅是因为她是瑛国皇室的亲戚。
更重要的是,她手中握着一个相当庞大的慈善财团,还有打着保护名义的保安公司。
另外还有一个梅迪·贝希斯,国际刑警。
说是琴酒找的女朋友,但除了买酒,两人之间并没有过多的交集。
只是琴酒去欧洲找过她,有没有在那边留一个后手,这就不知道了。
……
朗姆头痛的又分析了一遍,他知道他有些草木皆兵,但不得不防啊。
只是越想越头痛,血压好像又飚了。
朗姆搓了搓脸,不再去想以后,先考虑当下。
琢磨着,双方当下在表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
那么,是不是可以和琴酒合作呢?
虽然有些拉不下脸,但现在赔得裤子都没了,真的也就顾不上脸了。
朗姆忍不住挠头,最后还是咬牙打电话给琴酒。
……
另一边,黑泽阵家。
正在睡觉的黑泽阵被电话铃声吵醒,虽然已经有预料了是朗姆,但还是很不爽,就不能换一个时间吗!
黑泽阵琢磨接了电话,“谁啊,深更半夜的打电话,有什么事明天白天再说!”
说完就挂了电话并关机了,完全不给朗姆开口的机会。
朗姆默然,然后把移动电话砸了。
该死的,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
只不过冷静下来以后,看着时间也是无奈,现在确实是睡觉的时候。
不是琴酒故意吼他,换任何一个白天工作的人,都会吼他。
朗姆叹了口气,收拾心情,去休息。
……
4月2日。
黑泽阵吃过早饭,八点不到就去上班了。
路上接到陌生的电话,知道是朗姆,也警醒于朗姆仍然在监视他。
否则不会他这边坐上车走了还没多久,朗姆就打电话过来了。
分明就是有人看到了他上车走了,通知朗姆。
……
“您好,这里是黑泽阵。”
“是我啊,还听得出我的声音吗?”
“是,我听出来了,不过我现在在车上,您有什么事情?”
黑泽阵的言外之意是,还有旁人在。
“是这样,”朗姆咬牙道,“雪莉找过你,你可能也听说了,我昨天爆仓了。”
黑泽阵忍着笑,“是的,我听说了,不过您也不用自责,那完全是一个意外状况,您的判断实际上没错。”
“我明白,我只是有点灰心,年纪大了,操心这个,感觉真有点太刺激了。”
“您保重身体。”
“所以,我想着你是不是可以帮我。”
“昨天那种情况,换谁也是一样。”
朗姆皱眉,“不要推托了。”
黑泽阵认真的说道:“真不是推托,高尔夫球场的爆炸事件未明,高能爆炸物流向不知。”
“暂时来说,市场充满了风险。”ωωω.χΙυΜЬ.Cǒm
“理论上短线应该做空,但并不是做空就一定会赢,因为会有投机者赌做多。”
“所以,接下来只能多看少动。”
“同时呢,三个月一期的金融合约,也难以确定。”
“因为无论形式上,还是技术上,都应该有一个反弹。”
“如果说事件拖延不决,这个反弹很有可能拖到六月底。”
“那时候的市场,跟现在这四月初市场相比,很难确定是涨是跌。”
“换句话说,就是最近三个月市场虽然会有剧烈波动,但很难赚钱,所以最好别动,否则一不小心就是爆仓。”
“对一般人来说,可以投资一些轻装上阵的新上市股票,买它跌,到低点的时候再换成买涨,多少也可以赚一些。”
“到底是哪些,我也说不好,只能凭运气。”
“基本上是投资个几十亿日元,三个月以后,赚的钱大概是百分之十至百分之二十。”
“一旦资金多了,选择的股票也就多了,错买的几率大,搞不好还会赔一些。”
“当然,也可能买对了,多赚点。”
朗姆听得头痛,揉着脑门问道:“那我问一件事情,你老实回答我。”
“您问。”
“你是怎么赚到这么多钱的?别跟我说你是赌运气。”
黑泽阵失笑,“当然不是运气,而是分析结果。
“比如您知道的英忒尔股票,事实证明我分析的没错,他一直在涨。”
“从五六十美一直涨到一百四五十,八十美元的利润啊。”
“只要坚信他会涨上去,不断做波段,就是几百亿美元的进账。”
“我的钱,基本上就是这么赚的,老大你不也赚了一些吗?”
黑泽阵故意质疑,一本正经的戳朗姆痛楚,因为从朗姆的行为看,他估计没赚多少。
朗姆听得捂脸,仿佛不捂严实,就会让尴尬从脸上飞出去。
同时,也确实是被戳得心都滴血了。
看着金山从眼前飞过,却踏空了没抱住,是什么滋味,他是想忘掉,这又被提起来了。
关键是还不能说,得承认他赚了一些,这滋味就更痛苦了。
“是小赚了些,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就说现在。”
黑泽阵好笑,“现在真没机会。”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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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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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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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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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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