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酒吧里太嘈杂了,又隔得远,KK什么都听不清。
KK追问:“大哥你看看,桌子上那玩意是不是你要的东西?”
奥戴安娜给的情报很详细,其中也包括箱子的具体样式,所以苏默记得很清楚。
他说:“就是它,接下来怎么做?”
KK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仔细观察鲁本等人。
偷箱子和偷钱包不是一个概念。
钱包小,丢了第一时间很难发现,等失主回过神,都不知过去多久了,想再找回来简直是大海捞针。
箱子不一样。
那么大的箱子突然没了,人家又不傻,肯定会第一时间封锁酒吧,挨个搜索。
想把箱子神不知鬼不觉偷走,必须借助一些契机。
“先等等,我要观察一下时机。”KK说完继续跟着音乐节奏摇晃,同时暗中盯着阁台。
暴徒仍在和鲁本做言语交流,具体内容无法获悉。
几分钟后,暴徒拎起银白色手提箱,来到桌台附近的一扇房门,从兜里拿出一张磁卡打开门禁,走了进去。
很快他就又出来了,手中的箱子也不见了。
KK:“他把箱子放到房间里了,现在人货分离,是个好机会。”
苏默:“房间里会不会有别人?”
KK:“可能性很低,刚才他开门的时候,房间里灯是黑的,出来时也是黑的。里面要么没人,要么人在睡觉。”
苏默:“行...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吗?”
KK:“那扇门是电子锁,我要先去偷门禁卡,再开门偷箱子,偷完我还要把门禁卡放回那人兜里,以防过早暴露...这个过程需要一些掩护。”
“大哥,你绕到酒吧东北角小巷,那里有控制整个酒吧电力系统的电闸箱,你先去看看那附近有没有人把守。”
通讯器那头传来快步行走的声音。
不多时,苏默的声音传来:“没人把守。”
KK:“好,你等我信号,随时准备关闭总电源。”
他说完,耐心等候着时机。
鲁本和那名暴徒坐着喝酒聊天,中途侍者还端了一只烤鸡上来,两人吃得满嘴油光。
五分钟过去了。
苏默的声音传来,有些急促:“还没好吗?这边偶尔有人走动,不太好藏。”
KK:“别急,偷大家伙不能急。如果有人过来,你原地摇头晃脑尬舞就行,他们会把你当酒鬼的。”
苏默:“.......”
又十五分钟过去了。
暴徒放下鸡骨头,拿起湿巾擦掉手上的油污,起身跟鲁本挥挥手,向楼下走来。
暴徒刚到一楼舞池,KK立刻说:“断电。”
几乎是同时,“嗡”一声,酒吧里的灯光瞬间熄灭,陷入一片黑暗。
人群的喧哗声取代了金属摇滚乐:
“有没有搞错?老子跳得正爽,你给我跳闸?”
“这什么垃圾酒吧,下次再也不来了!”
“对得起我们吗?O你O,退钱!”
“啊!谁在摸我?!”
众人躁动之际,KK将眼镜调整到夜视模式,瘦小的身躯在人群缝隙快速穿梭,走向楼梯口那个一脸懵逼的暴徒。
二人刚交错,门禁卡就已经来到KK手中,对方还浑然未觉。
黑暗中,已经有人开始拿出手机照明,到处都是手机电筒交错的光痕。
酒客们抱怨,咒骂,推搡彼此,指责对方闪到自己眼睛了,现场陷入进一步混乱。
这种混乱为KK提供了完美的掩护,他猫着腰冲上二楼,以最快速度打开门禁,悄悄钻了进去。
他的猜测很准确,门后是一间小库房,没有人,里面放了许多酒和杂物,都是没启封的高级货,一看就是从车队那里劫来的。
苏默要的那个银白色手提箱就放在角落的货架上。
手提箱不大,却很有分量,KK将他护在怀里用衣服遮挡,一刻不停走出房间。
他掩上门后很快锁定暴徒的位置,这家伙还被挤在舞池里没有离开。
KK再度与暴徒擦肩而过,门禁卡神不知鬼不觉回到了他的口袋。
KK护着箱子走向酒吧后门出口,沉声汇报:“得手了,碰头地点见。”
KK离开酒吧,在一处两人约好的隐蔽角落找到了苏默。
KK把箱子递给了他:“搞定!”
苏默接过箱子,满意地对KK竖起大拇指:“K爷,边陲神偷!”
KK得意洋洋:“那是~我在边陲混这么久,一靠演,二靠偷,没有我演不了的戏,也没有我偷不了的东西!”
苏默捧着箱子打量片刻,跟奥戴安娜给的图片样式一致。
他还记得,奥戴安娜说过箱子重5.32千克,就顺手掂了掂。
他感受着重量,自言自语:“5.32千克,十斤出头...嗯,差不多。”
KK刚才还笑嘻嘻的,听完苏默的话突然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苏默愣了一下:“啊?”
KK疾声追问:“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东西5.32千克?”
“我说这个箱子。”苏默又掂了掂箱子,差不多就是十斤重,他问:“怎么了吗?”
KK的神情凝固住了,焦急地问:“你确定是5.32千克?这么精准?准到小数点后两位?”
苏默察觉到不对劲,皱起眉头:“给我的情报是这样的,到底怎么了?”
KK急得都跺脚了,夺过箱子就往酒吧狂奔:“要出事要出事...你赶紧躲好!”
...
夜莺酒吧内部。
边陲区本就混乱,各种劣行每天都在上演,此时断电导致的黑暗更进一步引发了人们心中的躁动。
酒吧中的扒手开始行动了,顺走一个又一个钱包。
色魔也开始伸出咸猪手,时不时能听到女孩被偷摸时发出的尖叫。
之前鲁本身边那名暴徒被挤在舞池里,进退不得,很是难堪。
突然,他感觉有一只手在摸向自己口袋。
也恰好在这时,鹰爪会的人在后巷重新拉好了电闸。
“嗡。”电力恢复了,周围重新变亮。
暴徒猛地抓住那只伸进口袋的手。
只见一个矮小的中年男人僵在那里,手上捏着几张纸钞,他慌慌张张想把手抽回来。
“大哥!大哥误会!我不小心的...”
“*文明鹰爪*!”暴徒揪住中年男人的头发,直接对着他的脸来了一记膝撞。
“咚!”中年男人被撞得鼻梁骨折断,牙齿崩了一地。Χiυmъ.cοΜ
在旁人的尖叫声中,暴徒把满脸是血的中年男人踢倒,夺回纸钞塞进自己的口袋。
这时,暴徒似乎发现了什么异样,在口袋里不停摸索。
摸着摸着,他神情一滞,手上的动作也急促起来。
“我门禁卡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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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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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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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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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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