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名士,其中有一半是有官职的,虽然曹操把他们强制带过来,但只是希望以此来改变这些人爱清谈的作风,让他们更贴近实务,所以并没有问罪,只是在军营中跟随观战。Χiυmъ.cοΜ
曹无这才了解,看来是这些人中,又有人看他不顺眼,想要找事。
上一次,曹丕组织了百官来北府,此事最后以支持曹丕的司徒赵温自尽为结局。
这一次,不知道又是谁在捣鬼。若无人撑腰,区区一个校尉,哪敢得罪宗亲。
他正想问话,就听见营门内传来一声怒斥。
“我乃今夜布防主官张允,谁让你拦的北府将军,速速开门!”
那校尉居然丝毫不慌,回应道:“今夜江东来使,丞相为防敌军有诈,特令深夜宵禁,军门不开!”
张允气的跺脚,然而曹操的军队令行禁止,远不是那些兵痞队伍可比。
莫说他也只是偏将,就算他是大将军,想拿校尉,也得有理由才行。今晚江东来使,丞相确实下令戒备敌军偷袭,所以这校尉的做法是符合军令的。
早前营门起了冲突,现在戒备加强,换了批人,这些人都不是他的手下,他张允一介降将,就无可奈何了。
明明有个巴结北府将军的机会放在眼前,却使不上力,张允气的团团转。
诸葛亮已经准备好了一通说辞,打算从法理上来辩驳这校尉,证明自己等人深夜进营是没问题的。
还没说话,就听得着急不行的张允从营门内朝他们大喊:“北府将军,我乃偏将张允,此事非我所愿,我这就去禀明丞相,请他定夺!”
曹无听得他们对话,却被“江东来使”几个字给吸引了注意力,赶紧问道:“张将军,江东哪个使臣来了?”
张允一怔,没想到曹无不是问罪,而是问这个,当即道:“来的乃是那孙权的长史张昭,是江东文臣之首!”
听到张昭的名字,曹无眉头皱起,追问道:“还有谁?”
“还有顾雍、虞翻、陆绩,都是江东饱学之士。为了迎接他们,荀军师把今日来的名士请去了大半,以免席间有言语冲突不好招架。丞相又下令全营戒严,这才封了军营门!”
张允耐心解释,想要劝说曹无理解,稳住曹无,他再去见曹操再想办法。
曹无的眉头却皱的更深了。
张昭还好,顾雍这三人,他在柴桑城几乎天天见到,顾雍、虞翻一直想要跟他讨论写诗,而逃出采桑城的当天,他还和陆绩骂战过一次。
逃出采桑城后,他几乎是一直在用最快的速度赶路,就算中间有耽搁,也远比平常人快。
换言之,顾雍、虞翻、陆绩,根本不可能现在就赶到了周瑜军中,更遑论出使!
江东来使,是假的!
有诈!
曹无脑中闪过了周瑜、庞统的身影,这些人智计百出,见不能强行突破五牙大舰,怕不是又生了新计策!
尽管还不知周庞二人有什么具体阴谋,但既然想明白了此中关窍,他就不能再坐视了。
他朝阿三、阿六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那校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校尉冷哼不答。
突然间,“刷”的一声,校尉头顶红翎被一支利剑削去。
竟是阿三突然拔剑。
她的剑实在太快,等大家回过神来,她的剑已经回到背上剑鞘中。
众卫兵吓得连连后退,校尉吓得脸色苍白,哆哆嗦嗦道:“敌袭,放箭!”
然而阿六镇静跨前一步,娇斥道:“我家将军乃是丞相胞弟,有大恩于军中,你们敢放箭,是要造反不成?”
士兵们再次听到“丞相胞弟”四个字,面面相觑,哆哆嗦嗦的谁也不敢说话。
曹无喝道:“上官问你话,老实回答,你叫什么名字?”
校尉想到自己也有靠山,强打精神道:“下官有军令在……”
话还没说完,突然间,他的脖腔冒血,却是一颗大好头颅已经跨过营门,砸到了营门后面,咕噜噜滚到了张允面前。
落地之时,那校尉眼睛犹自睁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在百万大军驻扎的营门口被人杀了。
曹阿三兵不血刃,挥剑入鞘。
张允却是如坠冰窟,早就听说北府将军嚣张跋扈,但他没想到,曹无竟然跋扈成这样。
一个张允不敢处理的校尉,在曹无眼中,竟然什么都不是,说杀就杀了!连个理由都没给。在他心中,曹无已经成了曹营第一惹不起的人物。
而那些小兵们,就更害怕了,丞相曹操在军中如同神话,不管你是哪个州来的军队,就算是新投降的荆州军,也没人敢忤逆丞相。
现在的情况却是,一个校尉自称按着丞相吩咐办事,却被丞相胞弟当场格杀。他们战战兢兢,不知谁对谁错,不敢动手,又不敢离去,大冬天的,全都冷汗直流。
曹无从怀中随便拿了块玉佩,朝四周展示了一下,道:“我有丞相密旨在手,这人拒不回话,形同谋反,你们也要跟他一样受死么?”
士卒们面面相觑,他们这级别,哪知道什么丞相密旨,不知该如何去做。
张允的声音从营门后传来,他呵斥道:“还不给北府将军开门!你们连丞相胞弟都不信了么!”
这一声令下,士卒才打开营门。
曹无骑着高头大马,当先而入。
阿三目光戒备,阿六眼高于顶,也走了进来。
诸葛亮苦笑一声跟上,准备的一肚子大道理,一个都没用上。自己跟随的这位主公,完全不需要什么道理,直接一剑砍了校尉,倒是爽快。
邓艾目光中几乎都是小星星,他性情沉稳,但却羡慕英雄豪杰,曹无行事不拘一格,有任侠之气,让他羡慕无比。
连带着,跟在后边的那几个曹兵都与有荣焉,他们是张允部下,经历过夏侯渊的大败,已被曹无的临阵机变折服,这次更是被曹无彻底收心了。
张允是个人精,深知此事并非军规之争,而是有人故意针对曹无,反正曹无早晚也能调查出来,便干脆卖个人情。
等到曹无走到身前,两人交马,他轻声对马上的曹无道:“那校尉姓丁,听说是出自沛国丁氏。”
曹无听了,微微颔首,心中却已经有数。
看来又是有人试探他。丁氏乃是沛国谯县大族,和曹家是同乡,族中的丁宫曾经做过三公中的司空,而曹家曹操的父亲曹嵩则也买官当过三公。
曹、丁两家,都是新晋出过三公的地方家族,同郡同县,门当户对,于是世代联姻。曹操的原配丁夫人,就是出自沛国丁氏。
可是因为张绣叛乱事件,丁夫人的养子曹昂死去,导致丁夫人与曹操离心,愤而回家,终生不再相见,丁氏也因此没能像同郡的夏侯氏一样坐上曹家的快车发扬光大。
“这个家族,又有什么猫腻?”
曹无一边想着,一边吩咐众人在外边等着,自己纵马往中军而去。
营中只有巡逻士兵,突然看到曹无骑马过去,众人纷纷望来,但再没人阻拦,他畅通无阻的到了中军。
果然见到中军灯火辉煌,里边传来声音,似乎是正在宴饮。
曹无担心江东来使有诈,也不等通报,下马后直接进了大帐。
他一进来,全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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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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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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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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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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