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急促震动,屏幕光亮一闪一闪。
“啪。”
臀浪翻滚。
“手机拿给我。”伊森继续保持着原有的频率。
接过电话,他皱起眉毛。
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深夜来电,通常没什么好事。
但往往就是这种电话,不得不接听。
“堵住她的嘴。”
伊森挥了挥手,对着另外一个大汗淋漓黑发姑娘说道。
在他按下接听的同时,黑发姑娘无力地揽住金发女孩的脑袋,伟岸着将对方的哼哧声给堵住。
“这里是摩根。”
将手机贴在耳朵处,伊森沉声问道:“谁打我电话。”
“是我,梅瑞狄斯。”
对面响起一道女人的声音,显得有些慌张:“埃尔文有些不对劲,你可以过来一趟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汉克的电话没人接听。”
“冷静点。”
伊森疑惑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在对方一阵述说后,他将电话挂断。
道奇挑战者的引擎开始急剧轰鸣,在泥泞的道路上一路狂飙,疯狂地咆哮几分钟,在耗尽最后一滴油后,总算缓缓停下。
伊森抹了一把汗水,翻身拿起衣服。
“碰。”
房门,重重关上。
月光从窗户洒进来,落到金发女孩的身上。
很显然,那番高速疾驰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身上已经满是汗水。
还在不停地。
抽搐中。
......
“唰。”
深夜寂静的街道上,刹车声格外刺耳。
两辆凯迪拉克几乎同时停下。
“碰、碰。”
关门声接连响起。
“你这是?”
看着身穿睡袍的伊森,汉克摊开双手。
“看来梅瑞狄斯已经联系到你了。”伊森耸了耸肩,推开奥林斯基家前院门。
既来之,则留之。
总不能看到汉克已经过来,又重新跑回家,自己也是奥林斯基的上司,有些事情是应该到位的。
至于睡衣,大晚上的怎么方便怎么来。
他才懒得换上常服。
屋内的灯光亮着,两人刚走上门廊,房门便被里面的人打开。
“嘿。”
莱克西揉了揉双眼,打了个哈欠:“需要我说一声欢迎光临吗?”
这个家伙,同样穿着一套白色睡衣。
一副困得不行的模样。
“抱歉。”
梅瑞狄斯伸出手,一把揪住自己女儿的耳朵往旁边拉扯:“没有一点礼貌,你一边去。”
“对不起,这么晚还让你们过来。”
这是奥林斯基老婆,她同样穿着睡衣,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他在什么地方?”
作为老伙计,汉克率先开口。
“后面。”
梅瑞狄斯摇了摇头:“埃尔文快要把车库给拆了,我也不知道还能找谁。”
“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时候。”
她深吸一口气,眼眶泛红:“每一次,埃尔文都会变得非常冷漠,陷入到给他自己制造的困境里,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能好好劝导他。”
“当然。”
伊森缓缓点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伱们要喝点什么?”
梅瑞狄斯吸了吸鼻子,让开身体:“先进来吧。”
“波本。”
还没等伊森说话,莱克西拎着一個酒瓶走过来:“诺布溪九年珍藏版,爹地已经存了很久,都不舍得喝!”
这个小棉袄,是漏风的。
不过伊森不介意,乐呵呵地向酒瓶抓去。
对方,却没撒手。
“游艇。”
她明亮的眼睛眨巴。
“没问题。”
伊森点头,先答应下来再说。
听到对方的答复,莱克西这才满意地松开手。
“去睡觉。”
梅瑞狄斯给她来了个脑瓜崩子:“那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切。”
莱克西吐了个舌头,这才快步往楼上跑去。
汉克熟门熟路地走到旁边酒柜拿了三个威士忌杯,领着伊森向后面走去,几十年的老伙计,这里他都不知道来多少次了。
后面,车库灯光亮起。
倒腾声不时传出来,还伴随着几句咒骂。
“咚咚。”
汉克敲了敲侧门,信步走进去。
“我说了我没空。”
奥林斯基盘膝坐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说道:“让我一个人安静待着,去睡觉。”
在他身边,堆放着十几个文件箱。
地上,到处散落着纸张。
一切都显得无比的凌乱,也不知道他在翻找什么东西。
“现在这个时间收拾车库,你会不会觉得有点晚了?”汉克往四周打量着,走到车库里面:“拜托,你这是在干什么?”
“抱歉。”
奥林斯基翻看着文件,将脚边的红酒端起:“我这里只有一个杯子。”
“没关系。”
伊森拧开瓶盖,乐呵呵地说道:“我这里倒是有一瓶上好的波本威士忌。”
听到他的声音,奥林斯基总算站起身:
“你怎么也过来了?”
“该死的,那不是我的酒吗?”
“现在是我们的了。”伊森在沙发上坐下,将威士忌倒进汉克放到桌面上的三个水晶杯:“怎么样,有兴趣过来和我们喝一杯吗?”
琥珀色的酒液翻腾,香气溢出。
奥林斯基舔了舔嘴唇,将手上的红酒一口饮尽。
说是车库,其实相当于一个小房间和储物室,奥林斯基以前和梅瑞狄斯闹矛盾的时候,就是一个人住在这里面。xǐυmь.℃òm
所以,用来待客倒也没问题。
看着杯子里面的威士忌,奥林斯基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嘭。”
杯子,落到桌面发出一声闷响。
“这些都是我以前在有组织犯罪调查组时的文件。”迎着两人询问的目光,他闷声说道:“六年前小组解散时,我都留了下来。”
“当时,我是负责监听的。”
“丹尼斯·李当时经常和一个吱女通话,是他的情妇。”
“那个女人,让李为之疯狂。”
捏住杯子,奥林斯基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我知道,如果那个女人还在芝加哥,丹尼斯·李肯定会忍不住去联系她,去找她。”
“砰。”
手臂,重重一挥。
杯子在墙上摔了个四分五裂,乒乓跌落在地上。
“该死。”
奥林斯基捏住拳头,发出连声怒吼:“我明明已经将那个名字记到文件里面,为什么就是找不到。”
“该死的,我绝对记录下来了。”
看着碎裂的杯子,他胸口急剧起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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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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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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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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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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