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钻个洞,把头埋进去。
然而更丢人的事,才刚刚开始。
陆峥嵘怒喝一声,“所有人都滚出去!”
吩咐完。
众人一溜烟,全出了去。
就连安柔,也被叫了出去。
肖春颐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惊慌失色看着他,颤颤哭道:“陆哥,你别信他,他就是被收买了,啊……陆哥不要……”
她话没说完。
整个身体被陆峥嵘强行翻过来,用力扯下病服裤。
被秦安提及的位置,一颗红痣赫然跳跃在他面前。
“你还有什么可说?”陆峥嵘眼神猩红可怖,犹如狂风骤浪凶猛席卷。
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侮辱感。
肖春颐默默拉高裤子穿好。
趴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
先是觉得不甘,而后又感觉羞愤。
她痛苦嚎哭。
手握成拳头使劲捶了几下被单。
安柔听到哭声,心里担心,急忙推门走进来。
一进来,就听见陆峥嵘无比厌弃地道:“你这种女人,不配进我陆家!以后柔儿的事,你也别管了。”
陆峥嵘怒气冲冲转身离开。
看见安柔,他神情顿了几秒,无情道:“你母亲自身不正,跟着她只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跟我走,以后不许跟她接近。”
他话刚说完,就拉着安柔大步离开。
“妈……”
安柔被拉走。
肖春颐趴在床上,哭得肝颤寸断。
她心里那个恨啊!
秦安这个该死的,居然把她给卖了,毁了她的大好前程。
后来想起厉云霆和纪成双。
她坐起身,几乎捏碎了手指。
眼睛里的恨意,源源不断地涌出。
都怪这两个人!
要不是他们,她很快就能如愿成为陆夫人。
但是现在,她什么都没了!
她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与此同时。
另一栋医院大楼,vip病房。
天色刚拉开夜幕。
站在床边的厉云霆,长身而立。
他拿着手机在听电话。
跟电话那头谈话后,他帅气冷峻的侧脸,逐渐变得柔和。
纪成双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只一眼,就无法移开了。
厉云霆身躯挺拔笔直,气质清贵。
脸庞五官冷硬,下颌线分明,与修长的脖颈弧度恰到完美地衔接。
喉结随着他说话而起伏,隐约透着一丝色气。
不得不说。
他是个性感高冷的尤物。
挂了电话,厉云霆走近,脸上扬着一抹弧度了,“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
不好意思实话实说,纪成双极轻摇摇头。
望着他,淡淡笑着问:“看你听电话,好像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有什么开心事吗?”
厉云霆薄唇掀起。
还没说话,病房门口匆匆跑进来一道身影。
是苏清清。
她身穿黑色背带裤搭配白色背心,扎着高高的马尾,身上洋溢着青春时尚的气息。
白皙的脸蛋上,还泛着跑着来的红润,脸上的笑容明艳得仿佛一朵向日葵。
她兴高采烈道:“嫂子,有个好消息我一定要来告诉你……”
见她那么高兴,纪成双诧异问:“什么好消息?”
看见她头上包扎的纱布。
苏清清脸上的笑容秒消失。
她皱了皱眉,伸手想摸一摸,又担心把她弄疼了,放下手来,小心翼翼地握起她的手。
她心疼得不得了,说:“嫂子,一定很疼吧?”
纪成双淡笑道:“已经算很幸运了。”
“货车司机自己要去死就算了,还差点把你给害了,还把司机阿明给害了,简直害人不浅!”
苏清清看新闻才知道,纪成双出了事。
她本来还以为认错车了,后来打电话问了厉云霆才确认。
这不一下课,她就赶过来了。
提起阿明,纪成双心里一阵揪着揪着的难受。
对方是冲着她来的,却连累了阿明。
如果不是她,阿明就不会死!
每每想起这些。
她内心就很愧疚,很自责。
察觉到她的情绪,厉云霆握住她瘦削的肩膀,轻轻捏了几下安抚。
随后翻了苏清清一眼,极淡的语气道:“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苏清清回过神来。
她解气地说:“嫂子,我来是想告诉你,肖春颐昨晚上跟男人私会,被人偷拍不说还打了一顿,今儿个,我还听说陆伯伯都直接跟那女人断绝关系了。”
她哈哈大笑,“而且我还听说了,那女人的老相好到医院去,对陆伯伯说,知道那女人屁股上有红痣,哈哈哈,笑死我了,这老女人这么坏,这下够她受的了。”
苏清清说的这些,正是厉云霆刚才打完电话,想要告诉她的。
不料,让这臭丫头抢先一步了。
不是他亲口告诉她,心里还挺不爽的。
不过肖春颐的下场,却让他觉得解气!
而且,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纪成双诧异极了。
她抬起眼,望着厉云霆。
那眼神似乎在问:惊喜指的就是这个?
厉云霆望着她,眼神幽深漆黑。
他看懂了她眼里的意思,默契地勾起薄唇,极轻点了下头,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得到答案的纪成双不淡定了。
此刻也顾不上苏清清。
她心脏一阵悸动,有股说不出的惊喜。
像是陷入黑暗,终日郁郁,心头永远堵着堵着的感觉,被他一下子驱散开来,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鼻子一酸,眼圈也红了。
她垂下眉眼,强忍泪意,问:“都是你做的吗?”
没由来的一句话。
苏清清懵了。
厉云霆却明白她的意思,低声道:“我说过,会给阿明一个交代。”
他声音温和有力,让纪成双心里一暖。
这一刻。
她在他身上,感受到极致的安全感。
她抬起潮湿的眼眸,望着他,感动地说:“谢谢你。”
厉云霆伸手摸了默她的脸颊,深邃漆黑的眼眸极是温柔,“现在说谢谢,还太早了,她的死路还在后头。”
言下之意是:这才刚刚开始,还有肖春颐受的!
纪成双欣慰点点头。
她信他,一定会说到做到。
因为比起阿明的死亡,只让肖春颐仅仅挨个打,名声扫地都只是小事。
但他既然这么说,就还会替阿明讨回公道。
他给了她一个很明确的态度,她心里已经很满足。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
听得苏清清云里雾里。
但她没有多问,气呼呼道:“货车司机当场死亡,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嫂子,你这段时间千万要好好养伤,不然我妈回来要是知道了,一定骂死我哥。”
纪成双莞尔一笑:“有佣人照顾我,又有你哥陪着,这件事就别让姑姑知道了,免得她担心。”
最近厉婉心人在国外,参加一场珠宝营销研讨会,身后代表的是整个苏家。
她不想因为这点小伤,让她担心分神了。
又陪着她聊了会儿。
快八点的时候,苏清清才离开。
聊天过程里头,她大多是痛骂肖春颐、安柔母女。
也时不时把货车司机骂一顿,她才觉得解气。
这也让纪成双心里感到温暖。
同时心里更加确定。
她这个表姑子,是真心实意对她好。
将近九点。
厉云霆去卫生间打了盆水。
端出来,放在床头柜上,把床边的帘子全都拉好。
眼看着他把毛巾放进水里,浸湿,又把毛巾捞起来拧干。
纪成双猜到他要做什么,脸瞬间红了红。
她眼角下方微微发红,尴尬地说:“让李婶来吧。”
厉云霆眼眸深邃,睨着她粉扑扑的脸蛋。
他唇角勾着,似笑非笑道:“李婶还能有我了解的身体?”
说完,他单手解她衣服上的扣子。
动作利索得她甚至没反应过来。
身上一凉。
衣服被他一分为二,露出身上白皙娇嫩的皮肤。
纪成双的脸更热了。
一阵滚烫蔓延,红到了脖子根。
虽然三年夫妻,做了最亲密的事。
但大多数都关灯,反而没现在这么‘直白’。
如今下了床。
身体这么坦然相对,还是会觉得羞涩。
厉云霆手拿着毛巾,落在她身上,轻柔地擦拭。
水温刚好,毛巾的温度也正正好。
他动作很温柔,擦得很细致,眼底压着一抹疼爱,“以前都是你照顾我,现在轮到我来照顾你了。”
纪成双鼻子酸溜溜的。
三年前,厉云霆手术换肝。
身体还在恢复期间,她没日没夜照顾他,她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他身上。
擦身、按摩。
日复一日,她一直照顾得无微不至。
想不到三年后,他一连照顾了自己两回。
上次被绑架受伤进医院,他也这么贴心温柔。
心想,这就是夫妻间的相濡以沫吧。ωωω.χΙυΜЬ.Cǒm
厉云霆给她擦完前身,又要擦后背。
他把她的身体翻过来,侧躺着。
洗毛巾,拧干。
又翻开拿着,轻轻地擦拭后背皮肤。
想到他这两天,做了那么多事,还要不辞辛苦亲自照顾她。
她心里溢出一股浓浓的暖流。
也没那么羞涩了。
想了想,她轻声问:“你是怎么知道,车祸跟肖春颐母女有关?”
“收买货车司机的人是秦安,肖春颐的表弟。”
纪成双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肖春颐和她表弟,关系亲密?”
“两人私会,被人给打了,还拍了照片。”
厉云霆说得风轻云淡,一点没耽误他温柔细致的擦拭。
擦完后背,把她的身子扶正躺好。
又洗毛巾,拧干。
“是你找人做的?”纪成双几乎是确定的口吻问。
“只是被打一顿和拍照片,他们的下场比起阿明,算轻的了。”厉云霆眸色一凛,声音都狠了几分,“何况你还躺在医院,差点害死你,还有孩子。”
提起这件事,他眼底滚动杀气。
纪成双清晰感觉到他的怒气。
不想他过分担心,她轻声说:“我和宝宝都没事,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那是因为你人好,老天爷不忍心伤害你和宝宝。”厉云霆声音温柔说道,深邃漆黑的眼眸极是宠爱。
纪成双抿了抿唇。
想起阿明,她心中几分感伤,却也多了一丝庆幸。
阿明是不幸的,成了这次事件中的受害者。
但她又是幸运的,不但捡回了一条命,也能保住腹中孩子。
厉云霆把她的手臂从袖子里拿出来。
拿起毛巾,接着擦拭。
动作娴熟,细致温柔。
她手臂修长白皙,肌肤滑溜溜的。
身上又还是裸着的,胸口的凸起如同一对山丘,粉嫩饱满,令人垂涎欲滴,想要尝一尝。
厉云霆眼眸变得炙热。
他喉结滚动,眼底压制住一股欲念,磁性的声音低哑了几分,“我们成双皮肤真好。”
纪成双脸上一热。
她不好意思地说:“我现在受伤了,满足不了你。”
她是个直女,说话也不会拐弯抹角。
在感情上的表达,也是直来直往。
觉得他不爱她,那她就爱他好了。
想了想,她又补充,“不过都说怀孩子前三个月,不能做夫妻事。”
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
厉云霆忍俊不禁。
给她擦完了手臂,大手极轻地落在她腹部上,故意调侃道:“等你养好伤,应该就可以了。”
纪成双想起一个说法,小心翼翼道:“都说胎儿在三个月前特别小气,不能对外公开,爷爷那我们先不说,但稳定了再告诉他好了。”
她不是相信迷信的人。
但太爱、太在意一个人,一件事。
自然而然的就会相信一些无伤大雅的说法了。
她现在就是!
厉云霆皱了皱眉。
望着她的脸,眸子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但也没说什么。
贴心地给她穿好衣服,系好病服纽扣。
擦好了身体,他就在旁陪着,哄她睡觉。
第二天一早。
傅湘文来了。
有她陪着纪成双,厉云霆也能放心,便回公司开个重要会议。
到了中午的时候。
傅湘文去打热水。
才刚离开,厉司然就提着一个水果篮进来。
见到他,纪成双几分诧异:“厉先生,你怎么来了?”
她本来这两天要去优视视频主持现场访谈。
但因为车祸的事,她打电话要辞掉。
厉司然却把时间推迟了,直接说等她恢复再开始。
她没想到,他竟然过来了。
厉司然神色温润,“作为合作人,我来看你也是应该的。感觉怎么样,好些了么?”
见她头上缠着纱布,脸上有些淤青。
但还好不严重。
想起车祸时的惊险,他幽深的眼底隐匿着心疼的情绪。
纪成双微微一笑,“多谢关心,好多了。”
她隐约想起车祸时,好像见到他了。
想了想,便开口问:“是你救了我吗?”
厉司然温声道:“正好经过,看见有车祸就过去救人了,没想到车里的人竟然是你。”
顿了几秒,他又试探性地笑了声,说:“当时你还喊了我一句阿然哥。”
话音落下。
一道挺拔清贵的身影来到门口。
听到声音。
厉云霆俊美英气的脸上,眼神一硬。
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仿佛结了冰。
心脏像被人紧紧捏着,掐着,攥着,疼得他眉心深深皱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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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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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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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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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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