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壹依甜甜一笑,对重楼说道,“放心。”
说罢她就飞身而起,转瞬之间来到封魔域上方。她一改刚才的柔和笑容,变得严肃清冷。
“动手。”褚壹依对重楼喊到。
重楼依言动手,将封魔域的结界彻底打碎。在结界破碎的那一刻,封魔域似乎彻底解放了,里面传来了群魔振奋的欢呼声,仿佛在庆祝自由。
与此同时,褚壹依双手飞快的结出繁复的法印,口中念道,“掌诸天星罗万界,号六道乾坤独尊。了无琴现。”随着她咒语落,双手打开,一把通体赤红的古琴缓缓出现。
那红如同魔界的那轮血月,流光溢彩,天威浩浩。褚壹依一身白衣,屹立封魔域上方,清冷圣洁,如九天明月。此情此景,让重楼不知为何忽然联想到了她的那幅画。
褚壹依素手放于琴上,手指轻轻一动,就有一道天音响起,浩渺空灵,而又天威浩荡,随着她手中琴弦的波动越来越快,一种无形的压迫力量渐渐凝聚在封魔域上方,慢慢将封魔域笼罩。
新的结界笼罩成型,群魔也安静了,血魔面如死灰,而储渊眼底却黑雾笼罩一般,阴郁可怕。有人欢喜有人忧。
结界完成,了无琴也缓缓消失,褚壹依离开封魔域上方,缓缓落地,可是因为使用了无琴让她法力耗损,一时有些站立不住,脚下不稳,向前踉跄了一步。
还好重楼及时扶住了她,关心道,“你看起来很不好。”她站都有些不稳了,怎么就这么逞强呢。
“不用担心,我没事。”她只是第一次使用了无琴,有些不太熟练。所以才会耗损了许多法力。
这了无琴本来是天道爹爹结合诸天稀有材料加之他亲自以天道之力刻画的符文加驻与琴身之上而成的。所以这琴可以调动天道之力。当初天道爹爹给她时就告诉过她,无事不可轻易动用。
一来她如今法力有限,二来了无琴的威力强大。若是差池,可能会带来灾难。所以她也一直不曾动用,今日若非因为重楼,她也不会轻易动用了无琴的。
就在重楼扶住褚壹依的一瞬间,储渊手中一根银针向褚壹依射来。他满眼都是不甘愤恨,他费了多少心力,隐忍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将封魔域的结界毁了,可是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害他功亏一篑了。
注意到银针上的寒芒,重楼飞快的将褚壹依拉到怀中护住。“壹依,小心。”
就在转身之际,银针没入重楼后背。可是重楼并没有太在意,而是对溪风说道,“将储渊带回大殿,血魔重镇封魔域。”
“是。”
血魔抬头看着褚壹依,心内五味杂陈,命运真是弄人,他两次都栽在一个女人手里。真是天意弄人啊。
“你怎么样。”褚壹依看着重楼关心问道,刚才那根银针她也注意到了,只是身体有些虚弱,一时躲不开而已。
“没事。回魔界大殿吧。”重楼不想她担心,就这样几人回了魔界大殿。
储渊跪在地上,重楼坐在上方,威严冷酷,沉声问道,“诛魔之液你从何处得来的。”
“我不会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他现在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索性闭嘴,什么也不说了。
“储渊,你最好如实招来。”天魔女见储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顿时心头火起,这储渊也太不知好歹了。
“我不说,你能奈我何。”储渊脸上是风轻云淡的不屑笑容。
“储渊,你………”就在重楼问话时,他突然吐出一口血,只觉得方才银针没入的地方仿佛有火在烧。
“重楼。”褚壹依急急上前,满眼都是焦急,“你中毒了。”只见重楼吐出的那口血不是鲜红色,而且黝黑如墨一般,而且还有腐蚀毒性。
“哈哈哈,重楼,你也不过如此,诛魔之液的毒滋味不错吧,你也真是的,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这么奋不顾身。”储渊笑意嘲讽,他不相信以重楼的能力会不知道那银针有毒。他明明知道,还要以身试险,真是情深意切啊。
“交出解药。”褚壹依冷眼看向储渊,神色焦急。
“壹依。”重楼拉住了褚壹依。
“别天真了,诛魔之液,乃是无解之毒。”储渊疯狂大笑。他既然救不了血魔兄,那要魔尊重楼一起陪葬也不错。
“储渊,你个卑鄙小人,我杀了你。”天魔女手中的长枪指向储渊。
储渊看向天魔女,期待她动手。却被溪风阻拦。
溪风拦住,“别轻举妄动。”如何处置他,还要魔尊发落。
重楼捂着心口的位置,又吐了一口血,褚壹依看他如此,心里十分担忧。“不会的,世间物相生相克,怎么可能没有解药。”她声音焦急,隐隐带了这哽咽之音。
“诛魔之液确实没有解药。”重楼说道。诛魔之液流传至今,从没人能找到诛魔之液的解药。
“不会的,你是魔尊,你是不老不死的魔尊重楼,你不会有事的,你也不能有事。你答应过我的,我们之间还有千年之约,你不能食言啊。”褚壹依眼泪不争气的一滴滴掉落,重楼伸出手给她擦去,轻声说道,“不哭。”她不该哭的,她以前都是笑意甜甜,那样才该是她。
“好。我不哭,重楼你不许有事,你要陪着我的,你答应我的凤求凰我还没听到。”褚壹依眼含热泪,却努力不让它掉下来。她才刚刚有了放在心上的人,她不想就这么轻易的离他而去。
“我……噗”重楼又是一口血喷出,这次重楼真的昏迷了过去。
“重楼…”褚壹依几声呼唤,还是没能唤醒重楼。xǐυmь.℃òm
她起身看向储渊,在她起身时,怀中竹简掉落,她也没有留意,快步走下台阶,来到储渊面前,一双原本应该如水温柔的眼中都是冰冷寒霜,“诛魔之液解药在哪?”她居高临下看着储渊。
“我说过了,无解药。”
“既然你不说,那就别怪我了。”褚壹依施展摄魂术,搜寻他脑海中的记忆。可是怎么也没有发现一点关于解药的事情,反而看到了一些辣眼睛的东西,难怪这人处心积虑要救血魔,原来这俩是一对。
不过现在她根本没心情八卦。没有搜到已经想要的东西,褚壹依失望的收回手。
而储渊也因为摄魂术而头晕脑胀。
“既然他什么也不说,也没什么用处了,干脆直接杀了他。省的碍眼。”天魔女说道。
“杀了他太便宜他了。”褚壹依面色冷凝,抬起双手,一手红莲,一手黑焰,将二者融合,黑红色的火焰,诡异妖冶,挥手间落在储渊身上。
火焰慢慢燃烧,将储渊围在中间,感受到火焰灼烧,身体痛,灵魂也痛。“什么东西,你这个女人太狠毒了。”居然这么折磨他。
“幽冥鬼火,红莲业火,二者融合的幽冥红莲,你慢慢受着吧。”从前得罪她的人都是直接杀了了事,这还是第一个让她觉得死了是便宜他的人。
“你杀了我吧。”储渊惨嚎,这太折磨魔了。他现在希望天魔女动手杀了他。
“死,不可能,本宫要你活,你就休想死。我要让你觉得死都是奢望。”她霸道冷漠的说道。她不要他死,他就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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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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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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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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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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