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浪和几个骨干人员开了个碰头会,贺昌友,曹和成,郭学东等人都觉得东家这效率真是高。
这一天多的时间,农场内并没有什么意外事情发生。
一切造就。
不过净土教势力的出现,倒是引起了头目们的警惕。
土著们明显都要比陈浪更敏感。
民间教派的事情可大可小,一般都不好惹。
贺昌友建议派出人手,对净土教在宁波一带的势力进行全面调查。
陈浪同意了贺昌友的建议。
开完碰头会后,陈浪便去找祝雨真,和她商讨余姚净土教的问题。
因为这件事是由祝雨真而起,她自己也强烈要求过,把铲除净土教的事交给她一个人办。
陈浪当然是不放心祝雨真单独行动。m.χIùmЬ.CǒM
也不是特别有必要一定要和净土教死磕到底。
毕竟还有很多其他重要的事要做。
所以得好好和她说说才行。
祝雨真单独住了三间木屋。
陈浪给设计的,一间是客厅,两间是卧室。
还有一个单独的院子,外加四个供使唤的年轻女仆。
祝雨真本来是不想要的,因为有祝小雪和小玲等人照顾,已经足够。
但在陈浪的坚持下,还是留了下来。
陈浪在离祝雨真所在的木屋还有三十丈远的时候,一个女仆走上前来,弯腰施礼后,忸怩道:“公,公子,你稍后,我去禀告小姐。”
嗯?
我来都要禀报。
这些女仆已经被祝雨真策反了?
陈浪只好负手立在那里,等候女仆的转告。
女仆小步快走的返回了木屋处,推开木篱院门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又从木篱院内走了出来。
本来喊一嗓子就可以,但非得小步快走的来到陈浪跟前正儿八经道:“公子,小姐有请。”
嘿,这弄的,搞的自己还以为这里换了新主人。
陈浪微微笑着道:“好,烦请带路!”
把个年轻女仆也逗乐了。
女仆走在前面,不一会儿,便来到木屋院门外,她恭敬的推开院门,陈浪迈步走了进去。
进去后,木屋门口也有一个女仆站岗。
见陈浪来了后,躬身伸手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木门是虚掩着的,屋内掌了灯,灯光从门缝照了出来。
陈浪推门走了进去。
一阵清香扑鼻,进屋一看,原来摆放了不少从野外采回来的野花。
祝雨真坐在客厅的一张放了海绵垫子的大木椅上,穿着一身淡黄色棉布衣裙,正一脸笑嘻嘻的看着陈浪。
仿佛在得意于自己的手段。
娘子还是那么美。
这是陈浪看到祝雨真后的,扑面而来的第一感觉。
陈浪笑道:“怎么,现在要见一次娘子,还真不容易啊。”
“哼!”祝雨真轻哼了一声,“那是当然。”
陈浪几步走了过去,坐在了旁边的另外一个椅子上。
中间隔了一张原木茶几。
落座后,陈浪笑道:“雨真,你这弄的什么名堂?”
祝雨真一本正经的道:“你给的女仆啊,不用白不用。”
“呵呵呵,”陈浪笑了笑道:“好吧,雨真,我要跟你说正事,净土教的事,你打算怎么做,我不想你一个人去。”
祝雨真想了想,认真道:“我还是打算自己去。不过这次就不要你陪我了,我去的时间可能比较长。”
陈浪也认真道:“净土教的仇已经报了,不是一定要去。”
祝雨真沉吟一会儿,道:“嗯,我想好了,我这次去也未必就要大开杀戒,我就是要看看这净土教到底有哪些鬼名堂,看看他们有没有祸害老百姓。如果有的话,那他们在我眼里,跟土匪也没区别,我当初怎么杀土匪的,现在就怎么杀他们。”
看祝雨真的样子,心里的气应该还没有完全消。
陈浪听后直想挠头。
这个娘子不省心啊。
“陈浪,”祝雨真看出陈浪脸现忧虑,侧过身子来,柔声道:“你放心吧。”
“好,”陈浪无奈点了点头,道:“娘子,反正你可要多加小心。”
祝雨真脸上微红,站了起来,拿起热水瓶倒了杯茶,发现不怎么热,便端起来,有模有样的给陈浪递了过来,羞涩道:“知道了,嗯,那个......谁,请喝茶!”
陈浪捧着她的双手接了过来,笑嘻嘻的道:“娘子,你越来越温柔了。”
祝雨真递了茶杯后,便要把手抽回来,却被陈浪捧住,闹了几个回合才道:“放开啦,小心烫到。”
陈浪这才小心把茶杯接了过来。
抿了一口,道:“娘子,我过两天可能要回杭州一趟。”
祝雨真送完茶后,就站在陈浪面前,捏着手指头,听陈浪说要回杭州,脸上神色微变,点了点头道:“嗯,什么时候回来?”
陈浪道:“短则七八日,长则半个多月,时间上不太确定。”
祝雨真看了陈浪一眼,低头也不说话。
陈浪拉住她的双手捏了捏,笑道:“怎么了,娘子?”
祝雨真小声应道:“没事。”
陈浪见她神色黯然,便道:“外面天气凉爽,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祝雨真欣喜的点了点头,道:“好!”
...
陈浪把祝雨真送回去时,夜已经深了。
他在两个护卫的陪同下,往自己的住处而去。
路上,陈浪便想着返程的事情。
慈溪这边经过了这次大战之后,暂时不需要他盯着了。
当务之急,得赶紧回去造炮和培养学徒才是。
只是祝雨真非得出去打打杀杀的,委实让他不放心。
刚才在江边吹了一两个小时的江风,旁敲侧击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也没用。
陈浪算是看明白了,祝女侠也是个闲不住的人。
算了,总不能什么都以自我为中心,要尊重人家的主观意愿嘛。
要不然,自己不也成封建的大男子主义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这么在乎她了。
陈浪微笑着摇了摇头。
回头给她加派些人手,暗中派出地下人员多支持她也就是了。
祝女侠武功高强,应该不会有事。
...
接下来的两天,陈浪把慈溪农场和造船厂接下来的事情做了大致的安排。
现在有贺昌友这个大总管,他只需要给出个大方向就行。
不需要去操心太多细节了。
一是抓紧时间造船。
多造船坞,扩大生产规模,争取在一个月内就能爆出二十艘双桅帆船来。
二是继续遭受流民,沿江围垦,兴建第二处农场。
鉴于这次在余姚的见闻,宁波地区也有很多流民。
这一战过后,陈浪不打算遮遮掩掩了,他要放手大干。
迅猛扩大实力。
以备将来迎接更大的挑战。
三是策反舟山定海卫的剩余卫所兵。
两个月内,争取将舟山群岛拿下。
贺昌友得了命令后,自是热血沸腾的去干。
他现在的心态已经与大明决裂,所做的事越大逆不道,他越喜欢。
···
三天后,妇幼收容所大致稳定下来后,祝雨真带着她的姐妹们启程前往余姚。
去探查净土教的事情。
四天后,陈浪回到仁和集贤书苑。
上次一别,隔了二十来天。
此时已是初夏,夏木葱茏,集贤书苑以及前后左右的风光都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二十多天,在沈建和两百个护卫的保护下,集贤书苑倒还安稳。
陈浪心里暗暗苏了一口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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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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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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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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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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