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里,楚牧和又打给了楚翘。
电话接通,楚翘有些惊喜的问:“牧和,你是不是忙完了?”
他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问道:“吴天有没有跟你联系?”
楚翘微微一愣,淡淡的道:“没有,怎么了?”
“真的?”他似乎有些不信。
楚翘说:“真的,我还会骗你不成,吴秘书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所以才联系不上?”
楚牧和没有说话,只是微眯着眸,眼底闪烁的淡漠被一层厚厚的浓雾遮盖,真的只是因为有事情才联系不上?
可吴天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有什么事情才会连联系也没有了呢?
突然,他想起今天在博物馆见到简初的时候,简初问了他,吴秘书呢?
简初为什么会忽然对吴天在不在这样关心?
顿时间,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冒出来了。
他双眸顿时睁大,一脸的诧异和不相信。
他就这样沉默着好一阵都没有任何声音和反应,电话还在继续,楚翘低低的喊了他好几声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楚翘问:“牧和,你怎么了?”wWW.ΧìǔΜЬ.CǒΜ
“楚翘,吴天到底有没有跟你联系过?我现在问你最后一遍。”
楚牧和的语气十分的严肃,口吻也充满了生硬,他询问楚翘的同时也是在提醒楚翘,机会仅此一次。
楚翘短暂的沉默了几分钟,然后才连忙回应道:“没有,真的没有,我跟你保证,牧和,我不会骗你的,他这两天真的跟我没有任何联系,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查我的手机。”
“除了这两天你们瞒着我私底下有没有联系?”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是你的秘书,我找不到你自然就是找他,这种也属于底下的联系吗?”
“楚翘,网上有关简初的那些事情,是不是跟你和吴天有关系?”
楚牧和没有去回应楚翘的话,也不想再继续跟她兜兜绕绕,他直接逼问的语气把内心的猜疑问了出来。
他的态度不容楚翘拒绝和忽视,气氛也不由跟着变得凝重起来。
楚翘的情绪有些激动的道:“你是在质问我吗?”
楚牧和:“随你怎么想,但现在,你必须给我一个回答,我要听实话。”
楚翘用力咬着唇,她很倔强的,她说:“你觉得简初发生的事情跟我有关系?你凭什么这样觉得?难道简初发生任何事情都是我做的吗?我要真的有这样大的本事,我又何必明明人都已经来了北城却还得独自一个人住在酒店?牧和,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因为简初有任何事情就推到我身上吧?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楚翘觉得很委屈,心里更是无法接受楚牧和这样的冤枉和没有任何证据情况下把所有的猜忌都算到她头上。
她觉得冤枉死了。
她不想问,却又很想知道答案的问:“牧和,你心里是不是还有简初?”
楚牧和自然不会回应她这些无聊的问题,脸上的表情仍旧冷漠,他说:“所以你否认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对吗?”
“当然。”
“好,你的话,我信了,可是翘翘,你是知道我的脾气,我最讨厌别人骗我,瞒着我,如果被我知道你再说谎,那你就回江城吧!”
他的话没有半点情分,尤其是最后那句,如果被他知道她在撒谎,那她就回江城。
不给任何机会,也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楚翘眼皮跳动,心更是咯吱一下,她很了解楚牧和的脾气秉性,也清楚他这些话并不是说给她听听而已的。
如果他真的知道......
楚翘紧抿着唇,短暂的沉默了几秒,然后便很坚定的道:“我没有说谎,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我知道无论过去多久在你心里都是简初更重要,我以为我可以焐热你的心,可是我没有想到都这么久过去了,她跟别人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你还这样念念不忘,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答应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只是因为我爱你?我可以无条件为你做任何事情,所以你才答应的?”
楚翘又开始了每一次争执或者发生矛盾的时候都会发出的质问,这样的质问让楚牧和已经习惯了。
第一次二次的时候楚牧和还会耐心解释,宽慰她,让她不要想多,更是连连保证他早就忘记简初了,对简初也只是朋友之间的那点儿情分而已了。
可是次数多了,他似乎也不再解释了,只是沉默着仍由她质问发泄。
现在也是如此,无论她说什么,他始终是一个字不回复。
这样得不到任何回应的质问让楚翘觉得快要崩溃了,她来北城这么多天,她跟楚牧和相处的时间加起来恐怕也只有大半天而已,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一个人待在酒店,或者在酒店附近逛逛,她在这里没有朋友,她无聊的快要变成一个自闭症了。
这种情绪的积累,以及此刻这种气氛的烘托,让楚翘彻底的宣泄了。
楚翘问:“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现在连话都不想跟我说了吗?楚牧和,你既然觉得跟我相处的这样难受,你为什么还要跟我在一起?是不是现在我说一句分手,你就会立刻答应?”
“你想清楚了??”楚牧和冷不丁一句,没有任何的温度,也没有半点儿不舍和犹豫。
这让楚翘愣住了。
她当然没有想清楚,她只是随口说说想用这种方式逼着楚牧和哄哄她或者说两句好听的。
可谁知道楚牧和根本不。
她整个人都傻掉啦。
她不可置信的问:“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在满足你的意思而已,如果你真的想清楚了那就分吧!”楚牧和说,不再给楚翘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就把通话给掐断了。
没错,直接掐断了。
根本没有给楚翘任何反悔或者解释的机会。
这种直接把电话挂掉的行为无疑再告诉楚翘,他答应分,可以分,无所谓。
毫不在乎的态度让楚翘慌乱无比。
楚翘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忍不住的颤抖,她的双眼也瞬间就被泪水包裹,她紧抿着唇,如同一直在深山中迷路的小鹿找不到东西南北没有了任何的冷静。
她的唇不停的发抖,声音低哑的道:“他要分手?”
楚翘摇晃着头,她不允许,她绝对不会让这件事成真的。
她立刻拿着手机重新打给楚牧和,可楚牧和直接就挂掉了,等她再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关机状态了。
这是楚牧和在给她威胁,告诉她如果不想分手的话就知道应该要怎么做?
楚翘整个人呆滞的一动不动没有任何的反应,她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所以她赶紧换好衣服就离开酒店房间打车去了楚牧和住处找他。
途中,楚翘也是打了无数个电话给吴天,自然是没有人接听的,到最后索性就是关机了。
吴天联系不上,她根本就不知道楚牧和如今在哪里?
只能直接去他住的地方看看能不能碰上?
半小时左右,楚翘到达了楚牧和的住处楼下,她走进大楼,等待电梯,心砰砰直跳,她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一丝刚刚的硬气,剩下的全都是如何挽留楚牧和,让楚牧和不要分手。
楚翘乘电梯到达楚牧和所住楼层,她按下门铃,没有任何回应,可这个点楚牧和不在家又会在哪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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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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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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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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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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