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对一个神经病念念不忘???
“........”
贺钦的话落下,气氛顿时都安静下来了。
程母脸色僵硬,紧皱着眉许久都没有声。
坐在床上的程韵瞳也是一脸呆滞,她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贺钦,紧咬着牙质问贺钦:“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疯子?既然我是个疯子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离了?一个疯子做你的妻子岂不是给你丢尽了脸?”
“又有什么比你今天所做的让我更丢脸了?程韵瞳,是北城和戚柏言让你变成疯子的,自从来了北城开始,你心知肚明你的心在想什么?你一次次挑衅简初,做了那么多的小动作想要泼脏水在简初身上,甚至不惜搭上自己让沈悠然差点给你传染那种病,你已经为了一个根本不会拿正眼看你一眼的男人走火入魔了。”
贺钦已经把所有的伪装撕破了,他对程韵瞳的容忍以及忍让都建立在她这块冰块迟早都会被焐热的基础上,可经过今天以及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对戚柏言的种种行为,他知道程韵瞳就是一块永远捂不热的寒冰。
她心里只有戚柏言,只盼着跟戚柏言复合,她永远都学不会认清现实。
贺钦盯着她的眼眸泛着冷意,他不等程韵瞳回应又继续道:“今天的事情只是戚柏言在警告你我,我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但你要记住,你现在还盯着贺钦妻子这个身份,你丢的脸不单单是我的,还是贺家的,这件事你亲自去跟这个项目的所有人解释,否则你就离开离开北城!”
贺钦说完,他深深看了一眼程韵瞳,眼底是慢慢的警告和威胁,而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贺钦走了,程母便立刻上前走向程韵瞳,她满眼充满了关切:“韵瞳,还好吗?他有没有对你动手?”
程韵瞳一动不动,只是坐在那儿,耳边还回荡着贺钦的那些话。
她越想情绪就越是激动,尤其是此刻耳边回荡着程母的声音,她就下意识想到当初程母站在贺钦那边帮着贺钦说服她结婚的事情,如果她跟贺钦没有结婚,如果戚柏言彻底接手了戚氏,他可以自己做主一切了,那么如今站在戚柏言身边的人是她。
可她被婚姻绊住脚,她无法抬头挺胸的站在他身边,她一想到这个就无法自我,她抬起手用力将程母推搡在地上,眼底是明显的恨意,她道:“滚!滚!我恨你,我恨你,都是你,是你让我变成现在这样的,我恨你!”
程母被惊住了,伸出去想要碰触她的手也就瞬间停在了半空一动不动的僵住了。
程母一脸僵硬的看着她,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程韵瞳从床上下来,她衣衫凌乱,一张脸也与平日的端庄大方判若两人。
她满眼怒意的瞪着程母,将所有的一切不满都全部发泄在程母身上,把卧室里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她更是歇斯底里的对程母喝声道:“你满意了吧?你为了稳固你自己的地位让我跟贺钦结婚,你觉得只要我跟贺钦结婚了,你在贺家的地位也就站稳了,你难道以为贺钦真的会忘记他母亲是因为你的出现才出车祸死掉的?”
程韵瞳冷笑,然后用力推开程母便飞快从卧室里跑出去了。
程韵瞳情绪极其激动,她跑出了卧室离开了这套屋子,她不想再继续待下去,更不想看见程母跟贺钦,她讨厌他们,恨透了他们。
她跑出去后,程母便立刻追出去,但程韵瞳已经坐电梯下楼了,程母担心她现在的情绪不好会出意外,所以立刻去敲开了书房的门。
她站在门口对贺钦说:“阿钦,韵瞳真的知道错了,她只是被迷惑了眼睛,等我把她从北城带走一切都会好的,你们也会回到以前的,你就帮帮妈妈去找找她,不要让她出什么事好不好?”
贺钦没有立刻回应,直到抽完了手里的那支烟后这才抬眸淡淡看了一眼程母,他眉宇间透露着讥讽的冷笑:“您不是已经看见她对我的态度了?我可没有找到她的本事,倒是您当初明知道我的用意却还是如了我的愿又是安的什么心?”
“我.......我没有安什么心,我只是觉得你是真心喜欢她的,我想让她有一个完美的归宿,我没有别的意思。”程母焦急的解释着,一双眼不太敢去直视他的眼睛。
但她的话让贺钦冷笑出声:“完美的归宿?你难道不是想讨好我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继子坐稳贺太太?”
“我没有这样想.......”
“行了,不用再装了,我爸老眼昏花被你的温柔蒙蔽双眼,可我没有,所以你不需要再我面前玩什么聊斋,你只需要记住,你只是照顾我爸的一个保密,即便对外你是他的太太,但他的配偶栏到死的那天都只能是我母亲一人。”
贺钦不容程母多说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言语间的讥讽和警告让程母顿时没了声,程母此刻的态度已经是卑微到了尘埃里,又回到了从前贺钦还没有跟程韵瞳在一起之前的样子。
她心里很清楚贺钦其实很介怀她的身份,因为贺父生病她是护工,那时候贺钦父母的感情状态本来就不好,因为她的悉心照顾善解人意让贺钦父亲动了心,然后也导致跟贺钦母亲的婚姻破碎,之后她自然而然进了贺家门,对贺钦一直讨好,直到贺钦对程韵瞳动了情,她的腰杆这才算是挺直了。
尤其是他和程韵瞳结婚后,他对她也是尊敬客气,大概是习惯了那样的态度,程母被贺钦的这番话也激起了愤怒。
她紧抿着唇,反驳道:“我对你父亲和你都是真心实意,这些年如果不是我,你父亲的身体能像现在这样硬朗健康?”
“所以我每个月都支付了高额的护工费用给你,难道你以为那些都是我孝敬你的不成?”贺钦冷着脸,然后淡漠道:“如果我是你,现在就应该把门关上不要再打扰我,然后去找到程韵瞳让她立刻滚回东城。”
贺钦动怒了,程母不敢不再继续说下去。
可她要去哪里找程韵瞳?
从住处离开的程韵瞳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过马路走到戚氏大厦楼下,她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脑海里不断的质问自己:“今天所发生的这一切真的都是戚柏言的意思吗?”
是戚柏言算计她跟贺钦吗?
可她不敢相信。
她不愿意相信。
她对戚柏言始终带着滤镜,她觉得他心里还是有她的,否则又怎么可能会在知道她身体情况之后愿意替她瞒着贺钦找医生给她治疗?
他根本就不是贺钦口中所说的那种人,那只是贺钦在颠倒黑白故意抹黑他而已。
可是如果真的跟戚柏言无关的话,为什么贺钦会在第一时间赶到?
她控制着想要冲上去的问个清楚的冲动在附近找了家酒店,回到酒店房间后,她这才打了个电话出去。琇書蛧
她问电话那头的人:“您好,我想问问唐总还在戚氏吗?我是唐总的秘书,因为唐总暂时联系不上,所以不确定他还在不在戚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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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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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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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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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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