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明白了。”
姚岑回应后,电话这才结束了。
不过戚柏言站在那儿却一直都没有离开,他的目光平视着窗外的天空,脸上的凝重却始终都没有任何的缓和。
他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个疑问,简初为什么这样笃定跟沈悠然有关系?
是她自己的猜测还是背后有人在煽动她?
以他对简初的了解,她不可能单纯这样要定一个人,这其中一定是隐藏着什么?
他微眯着眸,手里握着的手机紧了紧,犹豫了好一会儿后,这才拨打了一个号码出去。
那边接的很快。
女人的温淡的声音响起:“戚总?有什么事吗?”
“谢小姐,你没在医院陪简初了?”
他问。
谢玖一沉默了下,然后说:“没有了,小初想吃粥,我会公寓让阿姨给她熬点儿粥晚上送过去,怎么啦?”
“没有,就问问。”
他只是简单回应道。
谢玖一却不这样想,特地打个电话过来,不可能只是单纯问这么一句,她仔细回想了一番,戚柏言打电话给她每一次都是有重要的事情,而且都是跟简初有关系。
她问:“戚总,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
戚柏言没有否认,直接问:“她坚定外婆的事情跟沈悠然有关系,你知道这其中是什么原因吗?”
“戚总,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她之所以怀疑,难道不是因为沈悠然的行为导致?这一点小初没有告诉你么?”
谢玖一大概也猜到了简初跟戚柏言之间的具体矛盾,又加上简初对她说的一些话,联想到此刻戚柏言来这通电话的目的,所以她基本可以确定了。
不过她认为戚柏言打这个电话打错了,从她这里不可能得到丝毫有用的东西。
无论何时何地,她都是偏向简初的,也无论对错,她从来就是个帮理不帮亲的人,所以她的心一直都是站在简初这边的。
对于这一点,戚柏言又何尝不明白?
戚柏言知晓从谢玖一嘴里逃不出任何话后,他说:“你可以替我劝劝她吗?她目前的身体不能太激动,需要好好静养,她一心只想着如何给沈悠然定罪,却没有想过这件事根本跟沈悠然无关,谢小姐,你是旁观者比她理智,所以可以吗?”
“戚总,抱歉我不能答应你,这一点我做不到,我虽然不是简初,我虽然跟外婆的感情也没有简初那么深刻,但外婆如果真的死于人为的意外那我想还是要弄个清楚才行,至于为什么怀疑沈悠然简初也并不是无理取闹的抹黑啊,她是有证据的啊,倒是戚总你,你是不是心虚了?”Χiυmъ.cοΜ
谢玖一拒绝了戚柏言的请求,反而直接将了他一军。
她的话让戚柏言的面容阴沉温漠,心底不由感叹,这俩不愧是好友,想法都是一只的。
不过谢玖一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两人你来我往,最终谁也没有问出任何的消息。
结束电话后,戚柏言有些不悦,短暂的沉默了两秒后直接拨了串数字出去。
那边接通后还没有说话,他便淡漠道:“你不是跟周晚已经退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谢玖一收了?”
“我倒是想,可人家不愿意搭理我。”
“呵,一个女人都搞不定?你还能不能行?你要不行我可以找其他人。”
戚柏言轻哼的嗤笑道。
沈临风有些无奈道:“柏言,我没有招惹你吧?”
戚柏言不说话。
沈临风试探问:“怎么了?不会是她招惹你了?”
他还是没有声,只是无声叹了口气。
随后沈临风说:“她怪我跟周晚解除婚约是因为她不高兴了,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哄了?”
“简初怀孕外婆的死跟沈悠然有关系,因为我的分析她认为我偏心护沈悠然,现在对我冷言冷语完全是一副不想看见的样子。”
“谢玖一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我连打电话给她都没有勇气。”
“我并不是偏向沈悠然,我只是陈述事实,这件事不可能跟沈悠然有关,如果她有这个胆量做这件事,她一定会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别人而不是她自己,既然她有心要做,为什么还要让人抓到她的把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自说自的吐露心声。
戚柏言的话说完后,沈临风没有再继续在继续说下去,只是有些好奇的问道:“所以你心里有其他怀疑的对象吗?这件事如果跟沈悠然无关,那么有关的是谁呢?”
“还没有任何结果,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跟沈悠然没有关系。”
“你这么相信沈悠然?”
“不是相信,这只是一个正常的判断,难道你不这样认为?”
戚柏言拧着眉问道。
沈临风说:“柏言,我知道你的心思,也明白你的判断不会出错,但简初是当事人,她不可能知道你的心在想什么?更何况你跟沈悠然之间还有过一段,这是一个正常人都会有的反应,所以也不怪她对你产生怀疑。”
“这么说倒是我的错?”
他蹙眉问。
沈临风说:“你也没有错,只是用错了方式,既然简初现在不相信你,那你就做出让她相信的事情不就行了?”
让她相信的事情,什么事才能让她相信?
戚柏言微眯着眸陷入了沉思。
不过两人虽然发生了争执,但戚柏言却并没有彻底从医院离开。
他和沈临风通完电话后就再一次回到了病房,他的回头让简初一脸意外,原本以为他走了就不会回来了,至少今天不会回来了。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两人没有说话,戚柏言走在沙发那边,没一会儿姚岑就拿着手提电脑和一些需要用到的工作文件进来了。
姚岑对简初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之后就一直跟戚柏言在那边轻声的讨论工作的事情。
病房里原本冷清的气氛也跟着变得温热了。
他们在那边忙,简初就躺在病床上睡觉,谁也不打扰谁,就这样一直持续到晚上。
她再一次醒过来时,姚岑已经离开了,剩下的只有戚柏言一个人。
她从床上坐起身,他听到动静后看过来,温声开口:“起来洗漱一下吃晚饭吧,谢玖一给你熬了粥送过来,看你在休息也就没有打扰你。”
简初愣了愣,迟缓了好几秒才发出声音:“嗯。”
她从床上下来,拿起手机就去了洗手间。
微信有谢玖一的留言,她说:“你怎么睡着了?戚柏言怎么还在啊?”
“我刚醒。”至于戚柏言为什么还在,她也不知道。
谢玖一那边没有回复,简初也没有等待,简单的洗漱后就出去了。
她朝戚柏言那边走过去,最后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面前的饭菜已经打开了,是两人份的。
她率先拿起筷子开始吃了,戚柏言是后面才开始的。
两人沉默无言的吃完饭,然后他收尾把所有的食盒整理好放去一边,目光也在这时对上简初的眼睛,轻声问:“要散步吗?我陪你下去走走吧,你已经躺了一天,这样会很累,嗯?”
简初微皱着眉,她有些不明所意的问:“你.......怎么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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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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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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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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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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