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你在威胁我吗?”

  “对,我在威胁你。”

  沈悠然眯着眸,清纯的妆容原本应该让她这张脸单尽显温柔的,可此刻却多了一丝的狰狞,让人有些不太愿意直视。

  电话那头的人嗓音温淡道:“我说了,我们的事情与简初无关,你不要为了巩固在戚柏言心里的地位去牵扯无辜的人进来,你这样做只会让男人越来越反感厌恶。”

  “够了,我不需要你来说教我,你只需要告诉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简初跟戚柏言产生隔阂彻底离婚,如果我不嫁进去戚家,你以为戚氏的一切我们能拿到手?“

  “悠然,我说过,有关任何戚氏的话题都不许在电话里说,你想在一切都还没有板上钉钉的时候出现破漏吗?”

  男人低沉的提醒,声音也是又沉又凝重。

  沈悠然立刻嗯声:“我知道了。”

  但她心里却觉得他也太格外小心了,她的手机没有问题,几乎没有离开过身。

  可对方却还是不太放心她,又重复一边嘱咐道:“悠然,我不是跟你说说而已,我希望你可以谨记于心,你应该知道你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尤其是戚柏言,他的心思远远超过你,如果真的要跟他算计,你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一切都必须要小心注意。”

  “好啦,我知道了。”

  沈悠然有些不耐烦了。

  之后她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对方没有给一个准确的答案,只是淡淡道:“快了。”

  沈悠然没有在继续追问,结束这通电话后,她也就要继续回去准备演唱会的事情了。

  签约戚氏后,她的工作量远远超出以前,但这一切都是在为之后的走红铺路,所以她一定要咬牙坚持到最后。

  时隔一年后卷土重来真的太累了,原以为可以用戚柏言妻子的身份面向大众,但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丝毫关系,她不能继续把希望放在这个身份上,她必须想其他的办法。m.xiumb.com

  只要一想到简初事事顺利,她的心就不舒服,她一定不会饶了简初。

  .......

  外婆的手术暂时推延,简初说服无果之后也觉得很无力。

  她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消瘦了许多,晚上下班回到公寓,她跟戚柏言在电梯里碰面,彼此对视了一样,但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狭小的空间里,对方的呼吸声都可以清楚的听见,可唯独没有任何的交流。

  犹如陌生人。

  她微抿着唇,心底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就觉得很烦闷。

  因为沈悠然的事情,她心一横,索性直接把人给忽视掉,一想到沈悠然就觉得生气。

  她双手紧紧握了下,电梯也在这时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她向左,他朝右。

  她站在外婆住的公寓门口拿出钥匙打开门,刚刚准备抬脚往里走,身后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量忽然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然后温热的唇也跟着落了下来。

  简初睁着眸,可以看见他近在咫尺的俊颜,泛着薄削的深沉,眉宇间也是微微蹙着,带着隐忍的不悦。

  简初一直没有动,因为她怕伤到孩子,所以只能等他尽情而肆意的吻够了,她腰上那只扣住她的手才渐渐松开了。

  他抵着她的额头没有移开,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她一眨不眨,他嗓音沙哑道:“你就真这么狠?看见我了也当做看不到?”

  他独特的气息飘散在鼻间,让她觉得不自在,但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垂下眸没有看他,当然也是沉默着没有回应他的话。

  戚柏言冷哼了声,淡淡道:“所以真的不想我?也不愿意跟我和解?”

  简初拧眉看向他:“谁让你威胁我?你还用外婆威胁我,你知道外婆对我意味着什么吗?”

  “那么你呢?你用肚子里面的宝宝威胁我,难道宝宝在你心里就一点儿也不重要?”

  “那是因为.......”

  “不管因为什么,我都不希望听到那样的威胁,嗯?”

  简初不说话,戚柏言便捏住她的下巴微微上抬,他低低的的道:“回答我,好不好?”

  简初微抿着唇,言语温淡:“所以你现在觉得是我错了你没有错?”

  他皱着眉,有点儿不太明白女人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

  现在说的不是她的问题么?怎么一下子就绕到他身上了?

  戚柏言还没回应,简初便又道:“我明天要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外婆,外婆那样信任你,你却用她威胁我,柏言,你说说到底是你狠心还是我狠心?”

  戚柏言知道,这是给他挖坑呢。

  他低声道:“抱歉,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明天亲自去医院给外婆道个歉,主动坦白一切,顺便把你要拿掉孩子的事情也跟外婆提一提,让她老人家做个公证人评一评到底是谁的错?”

  “所以你现在是在威胁我?我看你根本不是主动来找我求和而是来警告我的。”

  戚柏言被气笑了。

  他捏住她的脸颊,低低沉沉的道:“你这嘴,我看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好。”

  话落下,他再次凑过来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持续了许久,结束时简初整个人都重心都倒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因为抓住他胸膛的衣物,恐怕早就跌倒了。

  戚柏言也趁着这个机会顺势把人横打抱起朝对门走去。

  然后两人就这样冰释前嫌了。

  第二天一早,戚柏言驱车陪着简初去医院陪外婆吃早点,两人这么早过来,外婆还有些不适应。

  “你们年轻人不是都爱睡懒觉?你俩怎么反倒是相反啊?”

  “可能我不是年轻人了。”简初淡淡回应。

  戚柏言也是微笑道:“她昨晚就嘱咐过今天早点来陪您吃早点,另外我这两天没有过来看您,我来给您道个歉,希望您原谅我。”

  外婆笑了。

  她问:“这是不是小初逼着你说的?”

  他不说话,菲薄的唇微微轻抿,完全是一副默认的样子。

  简初皱着眉,淡淡道:“外婆,您可不要乱说,我可没有逼着他。”

  然后又白了一眼戚柏言:“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故意让外婆误会我对不对?”

  戚柏言只是勾唇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底浮现着明显的宠溺。

  外婆瞧着两人的弧度也下意识溢出微笑,心底十分的开心。

  两人逗着嘴,病房里的气氛格外的好。

  陪外婆吃过早餐后,戚柏言就送简初去公司了,还有几天就到初赛了,所以她这两天的工作量也较大。

  不过一到公司,就看见楚翘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堵住路,简初拧眉盯着她,温淡道:“这里不是休息区,可以把椅子搬去别的地方坐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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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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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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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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