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柏言都这样说了,小初,你还要拒绝我吗?”
戚母微笑道。
简初也看向戚柏言,伸手拉扯着他的衣角,低低的道:“柏言,你快跟妈妈说说,我真的不用。”
毕竟他们都要离婚了,要是收下了这个镯子那就更不合适了。
但戚柏言反扣住她的手握在掌心,嗓音淡淡道:“妈妈给你就收下,反正她多得是。”
说完,她不等简初回应就直接给她戴上手腕了。
她皮肤白皙,玉镯给人的感觉很端庄古典,但她的气质又属于清冷温明艳的类型,两者融入到一块衬出了几分别有一番风格的味道。
戚母看着这一幕开心极了,她说:“小初,虽然你收下了我的手镯,但是我今天可是狠狠的压榨了你们夫妻的钱包。”
她特意加重夫妻的钱包几个字,让简初脸颊微红顿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尤其是戚柏言明知道他们之间的情况竟然还配合着戚母。
简初下意识看向他,神色黯淡浮现着疑问。
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在她陷入深思时,戚柏言也抬眸盯着她,瞧见两人的目光对视,戚母轻咳了声:“我突然想到我还约了朋友,柏言你的车子给我吧,我先去见朋友了,小初你待会儿送一下柏言,对了,记得付钱。”
戚母说完丝毫不顾简初不可置信的表情就赶紧走人了。
简初也下意识想要跟上,但戚柏言一只手攥住了她:“你要去哪儿?”
“我......”
“简初,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待在一块?我有那么让你不舒服?”
男人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她,言语间的质问更是让她内心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轻抿着唇,没说话。
戚柏言又是重复:“回答我,简初,你就这样不愿意看见我?”
简初沉默了下才抬眸看着他,然后说:“柏言,你明知道我们现在的状态如何,你却还是逼着我收下这个镯子,你这样是在逼着我对妈妈产生愧疚和不安。”
“所以你认为我是在逼你?”戚柏言冷喝一声,言语冷漠:“只是一个镯子罢了,你不想要就不要,又何必找这么多借口?”
“你认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镯子吗?”
先不说这个镯子的意义深重,单单是他的态度就足够让她感到不舒服。
因为别人不清楚他们之间如今的关系是怎样的,但他会不清楚吗?
简初轻抿着唇,眼底的倔强极深,戚柏言自然也看得清楚,他英俊的面容浮现着冷意,眉宇间也是微微蹙着:“你若不想要就直接还给妈妈,我想她也不至于跟我一样逼着你戴上。”
说完,戚柏言已经转身走人了。m.χIùmЬ.CǒM
看着他的背影,简初的心也闷闷的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戚柏言没有让她送,两人之间似乎又陷入了一种僵冷的状态。
她喃喃问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看着手腕上的镯子,简初有一种压力很大的感觉,戚柏言说不想要可以随时还给戚母,但她又怎么开得了口?
简初对戚柏言提出离婚的事情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了,沈悠然也知道这个消息了,她心底一片喜悦,十分开心。
但同时也有个疑问,简初真的舍得离婚?
确定不是欲擒故纵?
她微眯眼,精致妆容的脸蛋泛起冷意,低低的道:“不管是不是真的,既然她有这个想法,那就一定要离婚这两个字变成真的。”
沈悠然以看心理医生为由去戚氏大厦堵戚柏言,好不容易堵到后就一路跟着戚柏言上了车。
对于她的行为,戚柏言也是面无表情没有什么情绪和波澜。
沈悠然微抿着唇,轻声问:“阿言,你看起来不太高兴,是我惹你生气了吗?”
戚柏言抬眸扫了她一眼,眼神里的淡漠极深,让沈悠然有些胆怯。
她鼓起勇气继续道:“阿言,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我只是太迫切想要跟你分享我去跟心理医生聊天之后医生对我的建议,医生说我这样的情况不会是一直的,只要坚持治疗一定会好的。”
“嗯。”低沉沙哑的音调从他喉骨间发出。
沈悠然的表情这才稍微缓和了,她浅浅一笑注视着戚柏言:“阿言,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是不是因为简初要离婚的事情?”
他眉目微皱,语气低淡问:“你听谁说的?”
男人的言语不善,不悦的意味很重,沈悠然有些看不清他的心思,连忙解释:“我也只是听其他人谣传的,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戚柏言脸色的冷意并未消失,一双深邃的黑眸也泛着极淡的凉意。
沈悠然轻抿着唇,继续道:“阿言,简初怎么这样坚持离婚?”
“不知道。”他没什么兴趣想要继续聊这个话题,只是淡淡的说:“好了悠然,如果没什么事情就下车吧,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沈悠然睫毛轻轻一颤,他是在赶她吗?
沈悠然有些委屈,但还是故作大方的端庄,她更是不死心的说:“阿言,你是不是爱上简初所以因为她离婚不开心?可你这样折磨自己简初也不会改变心意啊,毕竟一个女生只有在爱上另外的男人才会如此下定决心的分开,否则这一年她为什么又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下车。”
男人冷冽的眼眸微微掀起扫了一眼沈悠然,那眼神仿佛同时也在警告她闭嘴。
沈悠然根本不敢违抗他的意思,只能低低的道:“阿言,我只是担心你。”
但戚柏言已经闭上眼没有任何要打理她的意思,沈悠然紧紧咬着唇一脸的委屈,最终也不得不推开车门下去了。
看着车子下一秒就立刻飞驰离开,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更是把这一切都甩锅给简初,认为都是因为简初才造成的。
坐车离开的戚柏言闭目养神的倚靠在后座没有任何的声音,姚岑开着车,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最终实在是忍不住了才问:“戚总,是直接送您回半山公馆吗?”
他英俊的脸阴郁冷沉,深邃的黑眸也睁开了,看着窗外,完美的轮廓透露着利剑般的冷冽,嗓音淡淡的道:“你靠边停下,我自己开车走,你可以下班了。”
姚岑微微愣了下,然后连忙点头:“好的。”
他立即靠边停下车,然后从车里下来拉开后座的门,戚柏言直接坐上了驾驶位。
戚柏言微眯着眸盯着前方,单手扶着方向盘静静的开着车,他的神色十分凝重,眉宇间也是紧紧皱着似乎心事重重。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回过神来时,才意识到车子开到了什么地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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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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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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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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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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