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夏想把他丢在这不管的,西子湾还有不少空余的房间,她随便住一间就行了。
她刚要走,却被床上的男人握住了手。
“给我洗个澡。”
“你就别瞎折腾了,发烧需要出汗,你乖乖躺着吧。”
傅时律是自己起不来,稍微动一下就头晕目眩。他拽着的力道没有松开,“不洗澡睡不着,去放水。”
她就跟他的女佣一样,被傅时律指使着。
他这时候,非常非常难伺候。
也只有季星堂想得出来,让一个瞎子去照顾一个酒鬼,早知道她就把人丢给梁念薇了。
盛又夏进浴室放水,见差不多后,才回到房间。
“可以洗澡了,走吧。”
傅时律手软绵绵地落到脖子处,这会真正是柔弱不能自理,“给我脱一下。”
她弯腰坐到床边,见他解扣子都费劲得很。
盛又夏动作一点不温柔,傅时律能感受到她的情绪,他语气也是硬邦邦的。
“怎么了,不愿意!”
她把脱下来的衬衫丢在一旁。
傅时律腰一挺,还得让她脱裤子。
盛又夏抽了男人的皮带,眼睛盯着他的裤扣看,虽然是夫妻,但之前上床的时候,都是他自己脱。
黑色的西装裤包裹住男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
他的腿还有力,结实,做腰部运动的时候,腿上的肌肉都会绷紧。
盛又夏想得有点多,忙收回思绪,解开扣子,握着他的拉链往下拉。
撕拉——
声音犹如一把钝刀子,正在磨人。
傅时律突然伸手,将她的手掌按住,盛又夏感受到了什么,忙挣脱手掌。
“你要不洗我就去睡了,你自己玩吧。”
外人看傅时律的那张脸,肯定觉得这人清心寡欲,跟色字沾不上边。
但谁都不知道,他背地里花样百出!
盛又夏见他老实后,这才拖着他去洗澡。
浴缸内水都放满了,即将漫出来,盛又夏忙关掉了水龙头。
她抱住男人的双臂,但他太沉了,身子往盛又夏肩膀上靠时,她一个踉跄没站稳。
男人扑通栽倒进浴缸,脑袋磕在坚硬的边缘处。
盛又夏的裤子全湿了,她看着傅时律淹没进水里,喝了好几口水。
盛又夏就怕他呛水,呛出个意外。
她情急之下什么都没想,一把薅住傅时律的头发,将他从水里面给拉起来。
“嘶——”
她着急松手,但来不及了。
傅时律抱住她的腿,将她拖到浴缸里。
水花四溅,她身上的凉,正是他这会急需的。
傅时律手掌描摹过她身体的每一寸,恨不得在她身上点出一把火。
“傅时律,你住手!”盛又夏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男人脸在她颈间蹭着,“好想在你身上打出几个洞来。”
盛又夏蜷缩着双腿,却又起不来。她又急又恼,脸上涨出浅浅的红。
“你变态吧!”
傅时律最烫的部位,正好给盛又夏坐住,他想找个凉凉的地儿,一头扎进去。
他手指在兴风作浪,很快,真的被他找到了。
傅时律吻她,连他的舌头都是烫的。
“你在发烧,你这样会传染给我。”盛又夏为求自保,张嘴把他给狠狠地咬了。
他烧得厉害,自然是没做成。
盛又夏把他送回床上后,快虚脱了。
那药吃了似乎没用。
盛又夏拿了手机查百度,才知道好像吃错药了,又赶紧去拿退烧药给他灌下去。
折腾了一晚上,接近清晨时候,盛又夏才勉强合眼。
第二天,傅时律比她先醒。
他退了烧,整个人精神起来,睁眼时看到盛又夏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满头的汗,昨晚挣扎过,也踢过他,但是毫无用处。
傅时律拿起手机,看到季星堂昨晚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
这不,又打来了。
傅时律接通后放到耳边,“喂。”
“天哪,爷,你总算是醒了!”
傅时律望了眼床上的身影,他站起身,去找件浴袍披着。“有事?”
他这才察觉到嘴里痛得厉害,舌尖都是木的。
“你昨晚也没喝多少啊,怎么能醉成那样。”
傅时律舌尖在唇肉上抵了下,撕裂开一样。“大早上的,你是特地来关心我的?”
“昨晚在包厢里的事,你是一点不知道啊。”
没错,季星堂就是来告状的。
他还记着盛又夏把他臭骂一顿的仇。
“包厢里怎么了?”
“你知道吗?大庭广众之下啊,我们都在呢,你老婆……”
季星堂想来,都有些难以启齿!
“她居然逼着小薇薇脱衣服,好像那件衣服是她送的吧,当时都尴尬死了。”
傅时律并未出声,尽管退烧了,但还有些头重脚轻。
“时律,你也知道小薇薇那性子,真的被欺负得太惨了。那简直是按在地上摩擦啊,你就不能管管盛又夏吗?”
傅时律靠在栏杆边,他压根记不起有这件事了。
只是依稀记着盛又夏给他喂药,给他倒水,后半夜应该还给他擦洗过身子,照顾得还算不错。
“梁念薇怎么过来的?你叫来的?”
“我想着让她送你回家啊。”季星堂这不是,在给他们创造机会吗?
“她逼梁念薇脱衣服,原话是怎么说的?”
季星堂倒是回忆不起来了,“反正就那个意思,说人家不配穿。”
早晨的太阳,光圈浅淡,勾勒出傅时律一张清俊冷漠的脸,眉骨往下,那副表情犹如被冰给冻过。
“时律,昨晚小薇薇哭了,几乎是落荒而逃,她还不让我送……”
季星堂的话被人给打断了。
傅时律的口气中,完全听不出他的真实想法,“你对她挺上心的,喜欢?”
季星堂舌头差点被自己咬掉,屁,他喜欢大胸大屁股的。
“我才没有……”
“你可以追她,不过,要等我先把她的眼睛治好。”
傅时律没给季星堂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他挂了电话。
脑袋本来就疼,听他叽叽喳喳的,更烦躁了。xǐυmь.℃òm
傅时律回到屋内,往床上一瞅,看到盛又夏已经醒了。
“睡得好吗?”
他恬不知耻地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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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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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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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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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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