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爱交织出一张流言密布的网,你冷眼看着我陷入沼泽,你笑我的愚蠢,笑你的自以为是……
傅偲将手抽出去。
赵薄琰手掌里落空。
他慢慢地直起身来,就坐在傅偲的身旁,这会脸上没了醉态,眼神里也是清醒的。
傅偲双手轻交握,“你真没醉啊。”
“走出来的那点时间,被风吹了一下就醒了。”
司机早发现二人不对了,这样别别扭扭也不是第一天了。
赵薄琰身上还沾了别人的香水味,似乎挥之不去,刺激着傅偲的鼻子。
见她不说话了,赵薄琰一边解着领带,一边问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有人给我手机上发了消息,”傅偲随便扯了个谎,赵薄琰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刻意去查吧,“让我到这儿来,说有热闹可以看。”
赵薄琰说了声:“是吗?消息在哪,我看看。”
“删了。”
赵薄琰将领带扯下来,一圈圈缠在自己手上,她也不像之前那样撒娇耍性子让他解释清楚了。突然之间,她好像就变了。
将她的在乎,收得一点不剩。
这种落差感,让赵薄琰心里抓狂。
回到家,傅偲径自推门下车,既然赵薄琰已经醒透了,她也用不着再去扶他。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上楼。
在楼梯的转角处,傅偲看到身后的影子投射在旁边的高墙上,那道阴影几乎要吞噬掉她全身。
她身子一紧,就想要拔腿离开。
赵薄琰不紧不慢地跟着,等进了房间,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傅偲甩了下,但是没能甩开。
男人攫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向墙壁,他手指纤细有力,轻松就能将傅偲的双手手腕交叉扣到一起。
等她有所反应,那条领带已经绕着她的腕部缠了一圈。
傅偲想挣开也来不及。
“你干嘛!”
语气凶得就跟能吃人一样。
赵薄琰欺身上前,肌肉满满的胸膛压着她,傅偲的两团柔软被挤压,她只好尽可能往后缩。
赵薄琰蛮横至极,将她缠在一起的双臂抬高,按在头顶上方。
“偲偲,你是不是变心了?”
他望进她的眼底深处,将她一潭平静的湖水搅浑。
傅偲同他虚以委蛇,“你凭什么这么说?”
“好像突然之间你就变了,我想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赵薄琰若真的要细究,似乎真能被他发现点什么破绽吧?
傅偲扭动身子,话里面带着幽怨。
“你跟我讲话干什么,继续冷战不是挺好的吗?”
“出门还有一帮女人倒贴你,赵先生多有魅力啊,让人心生喜欢。”
听她口气酸溜溜的,看来这不满是积压了一路。
“我不是没让她靠近吗?”m.χIùmЬ.CǒM
傅偲盯着面前这张脸,她恨得要死,赵薄琰再温柔细致都没用。她甚至问过自己,要做到哪一步,才能让他还清了这笔债。
傅偲想了很多很多,希望能让自己心软一点,可最终的答案也不过是,不死不足以泄愤。
人的长大,可能只需要一个晚上。
而长大的标签,是撕掉她的真实情感,用赵薄琰最擅长的虚伪一面,去面对他。
“没靠近吗?原来赵先生管把胸压你手臂上,叫没靠近。”
傅偲阴阳怪气,就说明有些场景,她是看到了的。
赵薄琰低下头,目光同她平视。
“她欺负我老婆不在身边,想占我便宜。”
傅偲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那你可以把便宜占回来啊,不要吃亏嘛。”
赵薄琰都被逗乐了,“你教教我,怎么才能不吃亏?”
傅偲将话题引到了那一晚,毕竟她继续留在赵薄琰身边,不为跟他谈情说爱,不能让冷战浪费了时间。
“你不是喜欢做那些吗?你让她给你弄啊。”
赵薄琰嘴角的弧度微微僵住。
握着她手腕的力道,似乎想要松开。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如同对傅偲这般有耐心,几乎把自己所有的好脾气都给了她。
可傅偲若总是这样,赵薄琰的性子也要被磨穿了。
他身子动了下,但傅偲却是轻着声音道:“我就是不喜欢那样,你就生气了,那我还不能有自己不想做的事吗?”
看她那样子可委屈了。
赵薄琰手掌未动,“可我们是夫妻,做那种事不正常吗?”
“那我喉咙浅,不行吗?”
她眼尾带着微微的红看他。
赵薄琰心扑通一下软了。
“你要对我做别的,我以前也没反对啊。”怎么不说他自个玩得花呢。
傅偲垮着一张漂亮的脸蛋,鲜艳红润的面颊仿佛被蒙上了一层尘灰。
她水汪汪的眸子攫住他。
“赵薄琰,是不是以前胡云会这样……”
赵薄琰吸了口冷气,语气硬邦邦的,“不是!”
“肯定有,所以你觉得我不如她……”
这件事解释不清了。
赵薄琰俯身吻住她,唇瓣刚压紧,他就模糊着声音同她说:“这件事翻篇了,再也不许提。以后我不强迫你做任何事,等你愿意的时候,我们再……”
傅偲咬紧的牙关因为缺氧而松开。
赵薄琰没有往下说,舌尖瞅准时机钻了进去。
傅偲舌头想要往后缩,但被他一口吸吮住,赵薄琰双手捧着她的面颊,两根手指捏着她的耳垂抚摸。
他没有得到傅偲的回应,有些失落。
“偲偲,吻我。”
说话声里,夹杂着水腻腻的缠绵,傅偲轻握着赵薄琰的手腕。
他垂眸看她,脸上清白到一个毛孔都看不见。
“用力吻住我,绞住我。”
傅偲不想再听他骚话连篇了,只能把他的嘴堵上,让他把那些未说完的,都乖乖吞咽回去。
赵薄琰的手掌掀起她的衣角,按着她腰窝处揉捏、摸,傅偲挺怕他兽性上头,想跟她做些什么。
她刚要有所反抗,赵薄琰就着一串的吻来到她耳边。
“在你小产不满三个月前,我绝不碰你,多一天都不碰,好不好?”
傅偲仿佛觉得自己脑袋上的紧箍咒松了松。
至少接下来还有点时间,她是安全的。
她必须加快速度了,地狱大门一直不开,赵薄琰就还得在人间晃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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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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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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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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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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