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薄琰拉开车门,人已经坐到里面。
女人跟过来,在赵薄琰关上车门之前,一把将门框按住。
她上半身轻探进去,看眼傅偲的情况。
“偲偲,你别怕,让薄琰先带你回去。”
她握了下傅偲的手,傅偲那点气力,只能勉强冲她点头。
“委屈你了孩子。”
赵薄琰用手臂挡了下,将傅偲紧搂在怀里,“我们要走了。”
赵母只好退到外面,把车门轻关上。
车子启动后开出去,司机不确定要去哪。
开了一段路,他只好问了声,“先生,我们去哪?”
赵薄琰抱着傅偲,下巴搁在她头顶上方,傅偲的手轻轻放到他腿上。
她听到赵薄琰声音冷冽,“去赵家。”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是。”
老爷子他们没料到赵薄琰还会过来,他怀里抱着依旧不能动弹的傅偲。
几个人正坐在餐桌前吃饭,陡然出现的两个人打破了屋里诡异的沉默。
大太太握着筷子的手一紧。
赵先生忙站起身来,他脸色显而易见的不自然,“薄琰来了,晚饭还没吃吧,快坐。”
赵薄琰的一条手臂受伤严重,两只手背凸起的骨节处结着暗红色的痂,但他依旧将傅偲紧抱在怀里。
傅偲看到了老爷子,脸别开了。
老人站起身,叹了口气,“偲偲啊……”
“爷爷,我们今晚住在这。”赵薄琰表情冷漠,似乎是一眼都不想看他们。
“好,”老爷子满口答应,“你们的房间一直有人收拾,干净着呢。”
赵薄琰将傅偲带去了卧室,大太太眼里带着怨恨,“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到这里来?这是在装糊涂吗?”
赵先生也摸不透这个儿子心里在想什么。
赵薄琰把傅偲放到床上后,他俯下身盯着她苍白的小脸。wWW.ΧìǔΜЬ.CǒΜ
“有没有觉得好点?对不起偲偲,不能送你去医院。”
傅偲点着头,她已经觉得好点了。
头能动一下了,手也是。
她嘴唇蠕动下,艰难地说着话,“我知道,我哥要是知道了……”
赵薄琰伸手摸着她的颊侧,傅偲不喜欢这个地方,心情更是压抑到极点。
“为什么……不回家?”
赵薄琰脸埋入傅偲的脖颈内,“与其回去发疯,不如就在这待上一晚,偲偲放心,我会寸步不离你左右。”
赵先生和老爷子都没有再来找他单独聊过,仿佛这件事就要这么过去。
赵薄琰给傅偲擦了一遍身子,又给她换上身衣服,他坐在床上将她搂得很紧。
两人晚饭都没吃,窗外应该是下起了雨,玻璃窗的外面是个单独的院子,芭蕉叶被砸得往下沉,用石头堆砌成的假山一点点被雨水湿透。
傅偲的衣摆被他用手掀起。
她全身绵软,被赵薄琰脱光了衣服,他压在她身上……
傅偲话里面有拒绝,“薄琰,你干什么……”
他不会想在这种时候,想在这个地方对她做什么吧?
她的腿被架起来,傅偲看着他眼神里的疯狂,难道是被刺激得发疯了吗?
“薄琰?”
赵薄琰抬下头看她,眼睛里铺了一层红色的血丝,他紧抿的嘴角咬着,一直在用力。
她连推他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任由他,将她占有。
赵薄琰牙关在打架一样,没有平日里令人战栗不绝的爽感,他只知道差那么一点,现在她身上压着的人就是赵正豪。
他抱紧傅偲,让她的腿环紧自己的腰。
她软得像是一团棉花似的,他整个人仿佛都扑在云朵里。
佣人过来敲门,“先生,少奶奶,你们还没吃晚饭吧……”
赵薄琰埋在傅偲的胸前,全部的情绪宣泄出去,“滚!”
佣人吓得直接跑了,回到正厅内,她跟几人说了情况。
“我从来没见他发过这样的火。”
大太太嗤之以鼻,“爸,您看见了吧,他的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赵先生恨不得一巴掌呼她脸上去。
“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居然没有好好利用到你。”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现在醒悟已经来不及了,就算送出去,也没几个人要了。”
大太太捂着心口,但这会没人替她说话。
赵先生捏着手里的茶杯,“这事要是传到傅时律的耳朵里,怕是……”
老爷子似乎并不担心这件事的发生,“薄琰会为了大局考虑的,只要这个家里面还有他想要的东西,他就不至于去走那一步死棋。”
赵家就没有一个是善人,恶人当久了,有些恶事做起来,慢慢会变得理所当然。
赵薄琰结束后,还没从傅偲身上起来。
她的手往他腰间轻推,似乎比方才的力道大了些。
雨已经越下越大了,窗帘没有下下来,傅偲觉得他们的一举一动好像都能被人偷窥在眼底般。
“你快起来吧。”
赵薄琰身上带了层薄汗,起床将傅偲抱去了浴室冲澡。
他像对待孩子一样,给她洗头,用沐浴露滋润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傅偲被放到床上后,他让她靠坐着,然后拿了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如果没有发生今天的事,这一切都显得美好无比。
赵薄琰握紧傅偲手里的头发,“偲偲,你能猜到他们要将你送进去,做什么吗?”
傅偲也不想装傻,只是想到了,身上居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嗯。”
“有没有觉得他们都很该死?”
傅偲抬手握着赵薄琰的手腕处,“薄琰,别这样。”
这种行为当然该死,但他难道要杀父杀自己的至亲不成?
赵薄琰将她的头发吹得差不多了,这才坐到床边。
他双手轻扶着傅偲的肩膀。
他靠了过去,气息在她耳边拂开,声音像是大寒节气时,高山上轻轻吹过的冷风。
“偲偲你说,对于赵正豪,我应该怎么做?要怎样做,才能让你解恨呢?”
傅偲想到那个名字,就浑身不舒服。
赵正豪好歹是赵家的长子,再说今天的事没成,他不会受到任何惩罚的。
但傅偲还是嘴上说道:“我觉得啊,我恨不得阉了他。”
赵薄琰在她耳边亲了下,“是个好主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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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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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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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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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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