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被吓到了,之前牙关挺硬,不过在老板的一通威逼利诱下,已经说了实话。
“蛋糕送到那里后,我碰到了个女人,但我没看清她的长相,只记得她戴了顶帽子,是她让我这么干的。”
照做的好处就是,女人给了他一笔钱,好几千块。
“她不会给你现金吧?”
“是现金。”
“你要是在监控画里面再见到她,能将她认出来吗?”xǐυmь.℃òm
如果不认脸,只是认个整体的话,肯定可以。
“行。”
盛又夏想带他走一趟,至少先把这个人找出来。
这时,另一名员工在边上说了句话,“我把蛋糕一起送进去后,又回车上拿了些东西。等我再回去时,正好看到那个女人离开。”
“不过我没和她说话,也没拿她一分钱!”
这事,他必须先撇干净了,“我当时以为是我同事谈的女朋友,就这么跟到客户办宴会的地方去了。我挺好奇,跟上去几步,正好听到她在打电话。”
盛又夏听到他的嘴里,说了一句重要的话。
“那女人叫了声翁先生,说事情办好了。”
翁先生?
那应该是温先生吧。
盛又夏和傅时律对望了眼。
温在邑吗?
“不知道这个信息对你们有没有用。”
盛又夏说了句谢谢,“很有用。不过还是要请你同事跟我们走一趟,去看下监控。”
老板满口答应下来,“这是应该的。”
店员在监控里认出了那个女的,只不过她全程戴着帽子,也没有刻意地抬头,所以没拍到正脸。
如果真是温在邑的话,倒也说得通。
反正盛又夏对他已经失望透顶了。
回去的路上,盛又夏开车,傅时律喝了酒的,他坐在副驾驶座上,时不时偷偷睨一眼坐在旁边的女人。
重复了两三次,就被盛又夏抓包了。
“你偷看我干什么,有话就说。”
“没话说,就是看看。”
盛又夏目光直视着前方,“那你就光明正大地看。”
傅时律闻言,侧过身子,趴过去盯着盛又夏的脸。
“别不开心,你看啊,梁念薇虽然给你添堵了,但我敢保证她落不了好。季星堂这回八成是要甩了她的,以后就能眼不见为净了。”
盛又夏面上未见丝毫的波澜,“那陆念呢?”
“她就更不用说了,我把话说得够明白了,她们怎么样我都不在乎,我想看你开心。”
盛又夏嗤了声。
“能开心得起来吗?那还不得谢谢傅主任啊,桃花劫一道接着一道的。”
傅时律虚心接受。
“都是我的错,我要把所有的烂桃花都折断,从此以后只有家里养的这一枝,迷人又芬芳。”
盛又夏视线依旧没有收回来。
“外面那么多桃花,说不定都结了果子呢。”
“不信我啊?”
傅时律最近表现其实都挺好的。
盛又夏觉得该夸还是得夸,省得男人没有动力,突然就摆烂了。
在外面的场合,她还是很需要傅时律给她撑腰的。
“信,我很相信傅主任,就是她们这锲而不舍的能力,我也不得不佩服。”
傅时律伸了手,将手掌覆在盛又夏的手背上。
“只要你相信我,我没有那么多旧情,所以不存在跟别人旧情复燃的一点可能性。”
“要说复合,也只有跟你。”
盛又夏想把他的手推开,“让我好好开车。”
“你信我,就像我信你一样,她们诋毁你,哪怕用尽一切手段我都不会相信。夏夏,我会坚持维护你的。”
盛又夏觉得空气中都是酸酸的。
以前说不出的话,他现在随口就能来了。
第二天。
一早,温在邑的门铃声就被按响了。
陆念还在客卧睡觉,昨晚回来哭到了大半夜,他哄了半天,她才肯睡的。
温在邑快步来到门口,一把将门拉开。
他做了个嘘的动作。
外面负责配送的人提了个蛋糕盒子,“请问是温在邑,温先生吗?”
“对。”
“这是您朋友送您的蛋糕。”
温在邑目光轻扫了眼,“什么朋友?”
“您先收着吧,她说蛋糕上有写。”
温在邑大概也能猜到点什么,他将盒子接在手里,然后回到了屋内。
等他把盖子打开,看清楚了上面的字后,温在邑的脸色冷得不能再冷了。
温在邑,陆念,两个名字中间画了把上好的锁,意思是让他们锁死。
下面还有几个小字。
盛又夏and傅时律恭送。
他们不会突然给他送个蛋糕的,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温在邑一拳头打在那把锁上,奶油溅了他一身。
……
傍晚的时候,傅时律的病人都快看得差不多了。
他点到下一个病人时,看到了‘陆念’两字。
候诊区已经在喊着陆念的名字。
门被推开时,傅时律身子往后靠,他枕着椅背,看到温在邑和陆念正要进来。
傅时律手指在桌面上扣了下。
“站住。”
陆念吓得顿住脚步。
温在邑眉头轻皱,“怎么,傅医生还能拒绝不成?我们也是挂了号的。”
“就诊的病人只能自己单独进来,不接受陪同,温先生要么还是出去吧。”
“这是什么破规矩……”
傅时律态度还挺强硬的,“我规定的,要么就别看。”
陆念冲温在邑看了眼,让他放心。“你在外面等我吧。”
“你自己真的行?”
“嗯,放心吧。”
温在邑面露不悦,但还是没有走进去。
陆念将门轻关上。
傅时律正垂着视线,像是在发信息。
盛又夏刚才还来了华兴医院的,怎么一会时间就跑没了。
傅时律问她:“人呢?”
“走了啊,本来也不是来找你的。”
“开上车了?”
“没有,很快到停车场。”
傅时律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地来到他的办公桌前。
他头依然没有抬,“那你上来,来找我。”
“干什么?”盛又夏回了句没空,“一会还有个客户要见。”
傅时律听到旁边的椅子被拉开了。
“时律,我是来看病的。”
傅时律眉头一挑,手指在屏幕上敲着,“再不上来,唐僧就要被白骨精吃掉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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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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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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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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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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