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什么?

  傅时律心里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秦谨拿她当亲女儿一样,甚至比跟他这个儿子还要亲。

  盛又夏这么一搞,还不知道秦谨心里怎么想的。

  果然,沙发上的人背过身,正面色阴沉地望向这边。

  “盛又夏,你起来。”

  傅时律压低声音。

  盛又夏伸手还想帮他脱鞋,她细嫩的手指触碰到男人的脚踝,他不知道是痒还是敏感,那条笔直绷着的腿想往回收。

  盛又夏见状,直接抓住了他的脚踝。

  然后左手按到他后跟处,将他的鞋子脱下来。

  绵软的拖鞋套过男人的脚背,她蹲在那,玄关处的灯光将她拢成一团,温柔的不像话。

  傅时律有些恍惚,被这个画面的假象给蒙住了眼,微微失神。

  秦谨用力咳嗽一声。

  盛又夏已经替他把两只鞋子都换好了,她站起身,说话声很轻柔,“累了吧?快过来吃饭。”

  “我在医院吃过了。”

  “那过去坐会,歇歇。”

  秦谨不动声色,看盛又夏里里外外对傅时律照顾得很。

  “肩膀酸吗?”她靠在边上,小声地问他。

  不等傅时律说什么,盛又夏已经将手按到他肩膀处,秦谨看不下去了,“夏夏,你不用这样对他的。”

  “妈,这次我能渡过难关,多亏时律,他出了不少钱。”

  秦谨并没有细问,“夏夏,都是一家人,这是应该的。”

  “妈,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呀。”

  盛又夏看着是在给傅时律尽心尽力地按摩,不过手法明显不到位,好几下都在用力地掐,那点子肉都快被她掐得青了。

  秦谨直接问了儿子一句,“时律,盛家落难,你不会是用这事威胁夏夏搬回来的吧?如果真是这样,你就是禽兽不如了。”

  傅时律皮笑肉不笑地道:“妈,你说我可能做这种事吗?”

  秦谨面露疑惑,视线盯向盛又夏。

  “夏夏这是甘愿报答我。”

  秦谨听着这几个字,心里怎么那么不舒服呢。

  “夏夏,不需要什么报答,钱给你是心甘情愿的,你别想着非要给点回报。听妈的,你现在就能搬出去,只要你愿意……”

  傅时律感觉捏他肩膀的手指,停了下来。

  他抬手抓住了盛又夏的手背,脸都没有别过去,只是用指尖摩挲着她修长的手指。

  盛又夏笑得挺勉强。

  她要真搬走了,傅时律这小鞋能追着她跑。

  “妈,我一个人挺孤单的,这儿以前就是我家,住在这我很心安。”

  这话秦谨听着才舒服。

  她坐了会就走了,不打搅他们好不容易才等来的团聚。

  傅时律以为盛又夏这番操作,只是为了做给秦谨看的,哪知道人一走,她还是维持原样。

  “先生要洗澡吗?我去给您放洗澡水。”

  傅时律冷笑,目光紧盯着,“在这跟我扮演女佣呢?你那点本事,连个佣人都做不好。”

  盛又夏压根不恼,“您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

  “行,那就放洗澡水吧,我要泡个澡。”

  盛又夏进浴室去放水了,水流声很重,在傅时律的心里冒泡泡似的。

  他进去时,看到盛又夏正往里面放精油,手指拂过水面,捞起的指尖还挂淌着几滴水珠。Χiυmъ.cοΜ

  傅时律走过去,怨归怨吧,可想要有点身体接触的想法,每次都在看见盛又夏的时候涌起来。

  他手指解开了袖扣,一手搭着盛又夏的肩膀,身子往下压时,半身重量都在那只手上。

  要不是盛又夏撑着一把,能被他直接推水里去。

  “好了。”

  “放点水就好了?你是不是还得帮我脱衣服?”

  傅时律想看看她娇羞的样子,但盛又夏神情很淡,给他脸了才会这样得寸进尺。

  盛又夏弯腰打开开关,将刚蓄满的热水放掉。

  “你这是干什么?”

  “要求太高的人,我不伺候。”

  “盛又夏,谁把你惯成这样的?”

  盛又夏抄起毛巾往水里丢,“反正不是你。”

  傅时律正好是弯着腰的,飞起的水花溅落到他脸上,他的鼻尖处正好落了一滴。

  男人轻闭上眼帘,“那还有谁?温在邑?徐临?我看姓温的那一流也没好到哪里去。”

  傅时律真的很小气,时不时总要提一嘴别人。

  她谈过别人,这几个字对他来说,意义重大。

  就像在身体里埋了根刺,找来找去,找不到一个好的办法能将它拔了。

  除非有一天盛又夏说,从来没有对他们动过心,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气他。

  盛又夏对他也算是了解的,所以知道怎么说,可以让他那几根毛炸起来。

  “梁念薇跟季星堂一起后,有没有跟你们聚过?看着她跟你的兄弟卿卿我我,什么感觉?”

  还真别说,真聚过那么两次。

  梁念薇对季星堂百依百顺,坐在一起都要挽着手臂,亲密的已经让外人看着都发腻了。

  肖睿事后跟傅时律说:“看她像不像在故意让你膈应?”

  傅时律只觉得她有毛病,病得还不轻。

  “我能有什么感受,祝福他们。”

  盛又夏想起身出去,傅时律双手撑在她腿侧,“扮女佣不好玩了?”

  “嗯,没劲。”

  “怎么就没劲了?”傅时律欠的时候,真的很贱。

  盛又夏的眼神,从傅时律的脸上扫到他腿上,“你够不着那种劲劲的样。”

  傅时律心里挺不爽的,一直到上床之前都没有搭理过盛又夏。

  他躺到床上时,盛又夏枕着靠枕正在看手机,但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角轻扬,脸皮的弧线都是舒缓的。

  在傅时律看来,那就是春心荡漾。

  他靠在边上,盛又夏身子微侧,一看就是不想被他看到。

  男人忍了忍,可忍耐真是一种煎熬,可以把人的心都熬焦了。

  盛又夏还把灯关了,卧室里就剩下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那张洁白无瑕的脸上,五彩斑斓一样,意味着她正在看的视频,有多精彩。

  傅时律靠了过去,正好盛又夏点了重复播放。

  视频是唐茴给她的,能有什么营养呢?

  男网红的胸比女人的还大,就这么肆无忌惮挤在屏幕上,也挤入了傅时律的双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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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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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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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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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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