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太太为什么这样说,是有什么证据?”
“这还需要证据吗?傅时律对你没死心,那在邑就是一块挡路石!”
盛又夏请她入座,但是温太太就像看仇人一样看着她。
“您这只是猜测而已,再说做生意的人,遇到风浪就去解决,这是很寻常的事。”
温太太听了这话,更加的恼火。
“没有你,就不会有这样的风浪。这次就算挽救回来,我们温家也会损失一大笔。弄得不好,还会被缠裹其中,难以脱身!”
这盛又夏跟温家还没扯上关系呢,就这样了。
真要结了婚,傅时律不得把温家给灭了?
“盛小姐,请你想想清楚,只要有我在,哪怕在邑以死相逼我都不可能让你进门的。”
“你想一直不明不白地跟着他?”
温母走后,安清推门进来了,见盛又夏在窗边站着,窗外是一片蓝天,背景感极强。
“师傅……”
“我没事,不必担心。”
盛又夏收拾好情绪,两个人谈了一场恋爱,最后要怎么收场,她还是尊重温在邑的意见。
连续一周多的时间,他们的联系很少。
就连一个视频都没有,只有简单的几句问候。
“我在这边挺好的,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这里一切顺利,放心。”
但盛又夏知道,温在邑一点都不顺,连本地新闻都在报道,温家遇到麻烦了。
傅时律平日里对生意沾手的不多,如果真是他做的,那得多可怕?
短短一天时间,搅得温家鸡犬不宁,他甚至都不用露面,就坐在高位上,冷眼旁观别人的奋死挣扎。
盛又夏心里很不是滋味,不想牵累旁人。
唐茴胎像稳定后,搬回了自己的住处,但她成天闷在家里,都快憋出毛病来了。
她约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去唱歌,不让抽烟,不让点重音量的歌,说是对孩子不好。
边上几人都在喝酒,就唐茴带了个保温杯,里面存着温水。
歌唱到一半,包厢门却被人推开了。
肖睿阴戾着一张脸,视线扫了圈后落定在唐茴身上,他快步过去,伸手就要将她拽起来。
唐茴手里拿着话筒,歌唱到一半,她将话筒举到男人的面前。
“肖公子这是干什么?”
“你自己的身体几斤几两,你不知道吗?你怀着孩子。”
肖睿擒住了唐茴的手臂,想将她拉起身,唐茴一话筒打在男人手腕的骨头上,痛得他直接撒开了手。
“那是我的孩子,跟你有毛关系?给老娘滚!”
周边的一群小姐妹,抿着嘴角在笑。
肖睿也是挺要面子的,脸色红了白,白了红,在这表演变脸似的。
他欺近唐茴,在她耳边警告了一句,“孩子要是有个闪失,你就完了!”
“呦呦呦,我都怕死了。”唐茴心想你谁啊,孩子在她肚子里,她想怎样就怎样,“你不是不要他吗?他要是没了,你不是最开心?”
肖睿被肖家压着,这段日子也挺难受。
他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但就是不想结婚。xǐυmь.℃òm
有傅时律这个前车之鉴,他可不要那么苦逼。
他贱兮兮,又特别欠揍地说了一句,“我现在要了,等你孩子生出来就给我,我一定把他养得白白胖胖。”
唐茴心里咯噔下。
原本以为肖睿只是不要,那也就算了,她落得个清净。可现在听他话里的意思,他还想跟她抢孩子?
“肖睿,你敢,我会跟你拼命的。”
“你这话威胁不到我。”
肖睿伸手摸了摸唐茴的肚子,“好好养胎,到时候医院的事我来安排……”
唐茴气的一把拨开他的手,右手迅速出击,一拳直击他裆下。
“肖睿你大爷,老娘让你断子绝孙!”
她是真不想给肖睿活路啊。
男人的手收回去,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捂着裆下,整个人弯下了腰。
盛又夏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肖睿毫无形象,屁股高翘着正对门口。
她快步进去,看到唐茴无事后,才松了口气。
但肖睿就有事了,而且是大事。
他脸色痛得煞白,半蹲着,让盛又夏去带句话。
“时律他们在104号包厢,你让他……让他过来。”
盛又夏居高睇着男人的后背,“我才不去。”
她凭什么要屁颠屁颠去给他传信。
“你们还真是姐妹,心肠一样坏。”
肖睿一说话,又牵到了伤处。
他现在连直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只能摸到旁边的茶几,然后慢慢蹲下,将半边臀压在上面。
“盛又夏,你别得意,你马上就要被人甩了。”
唐茴不客气地给了肖睿一脚。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肖睿腿一动,裆部又被牵动了,“嘶——”
他咬咬牙,瞪向唐茴,“你能不能别这么粗鲁!”
盛又夏也想让心里的猜测,有个确切的答案,“温家这次出手,跟傅时律有关?”
“你不挺聪明的吗?你真猜不到?红颜祸水啊。”
肖睿这一口窝囊气,没法冲着唐茴出,就只能出到盛又夏身上了。
“你可以让时律收手啊,他在等你去找他呢。”
这帮人真是卑鄙无耻啊,用了手段,还想等着别人低头求上门。
盛又夏往外走去,唐茴忙叫住她,“夏夏,你去哪?”
“帮他把傅时律叫过来。”
唐茴心急如焚的,“别啊,你千万别找他……”
不然,就是着了他的道了。
盛又夏似乎没听进去,径自走到了外面。
肖睿嘴角笑开了,女人就应该有个女人的样,该低头时就低头。
“你别喊了,盛又夏去求傅时律了,你想看你姐们低声下气的样子吗?”
“你们可真不是玩意!”
盛又夏并没有去104包厢,而是拨打了120。
救护车来得挺快,还有人抬着担架,盛又夏领了医护人员往里走。
不少人都在看热闹,好好地唱着歌,怎么救护车都来了?
盛又夏将他们领到门口,她推开了门,指了下里面。
肖睿一回头,看到好几张陌生面孔,门口还挤满了人,正在往里面张望。
……
同时,104包厢的门也被推开了。
一男人惊道:“不好了,肖睿受伤了,正要被人抬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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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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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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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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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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