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不会接受你,你看不出来吗?”
何必去做那受气包,就算温在邑肯为她脱离温家,也不代表以后的日子都是幸福的。
“你还是操心下你自己的事吧。”
盛又夏不需要傅时律这迟来的假惺惺的关心。
“你宁可跟他去试,明知前路渺茫,也要跟他一起走是吗?”
盛又夏听得出来,傅时律每句话,每个字里面都透着不甘,他觉得他跟梁念薇划清界限了,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她是不是至少得给他个机会?
“傅时律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一直犯错的人没有病,一直原谅的人才有病。如果我跟温在邑试试,可以走下去,那么是最好的。”
“如果走不下去,那就分手,以后还会遇到合适的人,但这人肯定不是你。”
盛又夏跟他试过了,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但你深爱过我。”
“没完了是吧?”盛又夏觉着,傅时律就是太顺了,一辈子顺顺当当,被无数女人追捧,包括深爱。“都是成年人了,谁还跟你谈情情爱爱啊。”
“盛又夏,你不觉得你挺渣的?”
盛又夏抿了下嘴角,“渣你了?骗你身了,还是骗你心了?”
傅时律挺认真地跟她讨论这个问题,“两样都骗了。”
他的身体,可不止一次的交付给她了。
盛又夏没跟他算什么精神损失费,他倒好,拦着她这是要算账吗?
“那你算一算吧,我可以赔给你,多少钱可以让你做个彻底死去的前任?”
傅时律嘴角忽然划开,站得离盛又夏更近了些。
两人的手臂几乎碰上,盛又夏挪开步。
温太太跟另外几人在不远处站着,时不时地朝这边瞅一眼。
离过婚的女人就是不行,总会跟前夫有点纠扯。
盛又夏想甩开他,但是被傅时律握住了手腕,她穿着高跟鞋,动作幅度不能太大,要不然只会引来更多人的围观。
盛又夏几乎是咬着牙关,“干什么!”
“你干我一次,就得算一次账,你回忆回忆,算上结婚前那一晚上的十次,你该给我多少?”
盛又夏的脸不自觉地涨红,主要是后半句话,冲击力太强。
她面上攀爬着怒意,看样子,恨不得把傅时律给直接撕碎掉。
“你闭嘴!”
“不是你让我算的吗?那晚还是我的第一次,被你下了药做太多,伤身体了,这也得你来负责。”
盛又夏不怕傅时律跟她来硬的,就怕他来这种不要脸的阴招。xǐυmь.℃òm
她挣扎下手腕,耐着性子,“你先松开,被人看见了不好。”
傅时律手一松,然后双手都举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小两口打情骂俏,他这是投降了呢。
“你能不能正常点?”
盛又夏就差用脏话问候他了,“再说,你说你是第一次,这种谎你都敢扯。我看你身体挺好的,也没伤到哪里去。”
“你怎么知道不是呢,它上面写着我被人碰过吗?”
“……”
盛又夏嘴唇都在哆嗦,傅时律看到温太太在不远处指指点点。“那人跟咱妈比不了,你要眼睁睁看着自己跳进火坑里吗?”
“我知道她跟妈……跟傅太太比不了,我心里也挺难受,但是温在邑比你好太多了。”
“……”
盛又夏说的是实话,“要跟我过日子的不是婆婆,我当然要选更合适的人跟我在一起。”
还有,他离她实在太近了。
盛又夏推了他一把,“请你自重。”
傅时律真是什么法子都用了,但盛又夏一点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她在心里,早就把他踩进了十八层地狱。
“你跟温在邑才到哪一步,凭什么说他比我好。”
“反正,我不想跟你在一起。”
盛又夏从他跟前走过去时,轻声丢下句话,“别来缠着我。”
她就怕她走一路,他跟一路,那可太难看了。
还好傅时律这点脸面还是要的。
温太太看着盛又夏跟傅时律分开,旁边的人看她眼,“你说话也是真不客气啊,万一她以后真成了你媳妇呢?”
温太太把所有的拒绝都写在脸上了。
“你儿子将来要是娶个二婚的,你乐意?”
女人被噎的,一句话没有了。
盛又夏简单地补个妆,一会还要在晚宴上见过这家的老太太。
据说老太太很讲究,早年间都在湾湾生活,刚回来居住不久,总说身边缺了点什么,这就慕名找到了盛又夏。
盛又夏今天这身打扮,也是为了迎合老太太的喜好。
旗袍是新做好的,头一次穿。
她在洗手间收拾下东西,不成想身后有人撞了过来,盛又夏只觉得后背一凉,皮肤上都能感觉到黏糊糊的。
“对不起,对不起……”
那人着急用手给盛又夏清理,她手掌拍了几下后,拉着她旗袍的暗链,趁她看不见的时候,一剪子将拉链给剪断了。
盛又夏虽然没法瞧见发生在背后的事,但她听到了可疑的声音。
她用手摸到后面,满手的浆红色,旗袍都给毁了。
“对不起啊,我本来在补妆的,没注意到跟前有人。”
女人举起手里的液体唇釉给她看,里面的红色液体这会都倒在了盛又夏身上。
“多少钱,我赔给你吧。”
这当然不是钱的问题,她就带了这么一身衣服,一会就要出去见人了,就算她现在打电话找人送来,也来不及了。
盛又夏看了眼手掌,打开了旁边的水龙头。
水流冲刷得很急,她手指间挂淌下一串串红。
女人将那管唇釉丢在了垃圾桶内,“既然你不要赔偿的话,那我只能说对不起了。”
毕竟是‘不小心’的,盛又夏还能怎么办呢。
她转身要离开,却不想肩膀上被人推了把,盛又夏从后面袭来,手肘用力压着女人,然后将她的一条手臂折到身后。
盛又夏扣住她的食指,强行往上扳,“说,谁让你这么做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手指再用力一点,就要被折断了。
女人在洗手间里叫得凄惨,她就不信没人听见。
盛又夏用力一握,真将她手指给掰折了。
“不说是吗?换一根。”
她居然来真的!她不是千金大小姐吗?她不该温柔良顺的吗?
盛又夏握住她的中指,重复着方才的动作,女人痛得已经全身冒冷汗了。
“我说,我说,是温太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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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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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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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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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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