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夏的美,也让她不舒服了。
她忙握紧了季星堂的手掌,并且用力捏住他一根手指,毕竟跟盛又夏比起来,在场的女人一个都没有竞争力。
赵正平跟傅时律他们的关系不错,但私底下聚会的机会不多,不像肖睿那样,一眼就能把盛又夏认出来。
“爷爷,您请来的这位司香师,有点面熟啊。”
赵老爷子笑了声,还能看不透自家孙子的想法?
“你不要又随随便便地看上了,她跟你认识的那些讨人都不一样。”
“是……”赵正平没法否认,“是挺不一样的。”
赵老爷子为了自家孙子的事,那可是操碎了心。
家里安排的相亲都被这小子给破坏了,不是故意不出现,就是故意砸场子,为了这事也没少说过他。
赵老爷子顿时来了私心,目光柔和地望向盛又夏。
“你今天新送来的两盒香,我特别喜欢,放着没舍得用呢,对了……”
他话锋一转,“你应该是单身吧?”
这话题变得比较快,盛又夏稍怔两秒。
傅时律猜到了赵老爷子的想法,在这乱点鸳鸯谱呢。
“我……”
安清在身后,忙站出来解围,“我师傅目前还是单身,不过追求者挺多的,工作室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赵老爷子笑得挺欣慰,“这么优秀的人,还能没几个追求者吗?”
“赵老爷子,您别听她的……”盛又夏视线不经意间和梁念薇碰上。
没想到,在这又碰到了。
老爷子再一看,赵正平的目光正直勾勾落在盛又夏脸上,他顿时一阵兴奋。
“夏夏,来坐会吧,倚窗凭栏听风雨,静待花开落枝头。你看边上那几棵白玉兰,是我亲手栽的,赶巧了,开花了。”
赵老爷子先在椅子上入座,面前是一张石桌,上头摆着点心、水果和茶水等。
盛又夏总不好干站着,就坐到了他的旁边。
老爷子让其他人先去正厅,那边的香就交给安清去点了。
池子里的锦鲤在嬉闹,漾开的水波纹将瓣瓣落花推挤到了池岸边上,傅时律跟她做了那么久的夫妻,她居然连这个都瞒着他。
梁念薇没再听到傅时律说一个字,不知道他这会是怎么想的,婚都离了,他不可能还放不下盛又夏吧?
傅时律没有正眼瞧对面的女人。
一帮兄弟心知肚明,摸鼻子的摸鼻子,闭嘴的闭嘴。
傅时律敛下的眸子,再度看到了盛又夏的腿。
脚踝上套了只高跟鞋,很有风情。
赵老爷子笑看着众人,“你们在玩什么呢?”
赵正平很不对劲,说话都结巴了。“在……在玩牌呢。”
梁念薇坐在几人中间,她被深深的自卑感压着,她清楚自己的模样在盛又夏面前,太没有竞争力了。
她也能看到赵正平盯向盛又夏的眼神。
充满欣赏,浑身上下像只开屏的孔雀。
可他今天也是第一次看到梁念薇,他当时的眼睛里却是平平淡淡,一点波澜都没起。
梁念薇浑身难受死了,如坐针毡,她甚至低垂着脑袋,不敢正视对面的盛又夏。
“玩牌啊?挺好,我平时也喜欢坐在这个亭子里看看书。”
听得出来,也看得出来赵老爷子是个文雅的人。
他看向这帮人的女伴们,看了一圈,还是盛又夏好。
“那你们玩牌,女朋友们都做什么呢?”
卉卉依旧是很乖巧的模样,依偎在季星堂身边,“我就陪在他身边,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哪怕什么事都不做,都开心。”
季星堂真的快感动死了。
这天底下,就没有一个女人比得过他家宝宝,又温柔又体贴的。
梁念薇这会轻握着手指,也开了口。“我们在品茶。”
“噢?”赵老爷子提了不少兴致起来,“看样子,你也很懂茶。”
梁念薇能懂些什么呢,能分清楚绿茶和红茶就不错了。
“您这边的茶叶很好,特别香,入口醇正。”
“挺识货的。”
赵老爷子想着让她露一手,“看来你茶艺不错吧,能不能给我们沏一壶?”
梁念薇没想到她在这班门弄斧,却让老爷子认真了。
“实在不好意思,我……我眼睛看不见。”
“那真是冒犯了,不好意思。”
梁念薇的脸红着,手指紧紧地攥起来,“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
傅时律目光扫过盛又夏的脸侧,看到她嘴角处勾勒了淡淡的嘲讽。
也许在她看来,梁念薇就属于人菜瘾大,要真有点本事的话,还不得自告奋勇地成为全场的焦点?
盛又夏拿过旁边放茶叶的木盒,只是放到鼻子跟前闻了下。
“好香。”
她打开盖子,看了眼里面的茶叶,“原来是一芽一叶的碧螺春,怪不得,老爷子是从苏州买来的?”
“厉害了,这还是托了关系,才买到的最正宗的。”
盛又夏笑着将茶叶盒子放回去,“一斤碧螺春干茶至少要7万个嫩芽左右,这种茶茸毛多,冲泡出来形美,香味也是最好的。”
“下次您别费这功夫了,我有个客户就是苏州西山的,到时候我让他预留一些,我送您。”
赵老爷子听了,这姑娘也太会哄人开心了。
他没指望盛又夏真送,即便真的弄来了,他也非要给钱不可的,可人家这话一说,他心里就是舒服。
盛又夏是懂茶道流程的,只不过今天没有露一手。
傅时律见她给爷爷泡过,只是没想到,她也挺懂茶叶的。
梁念薇心中不舒坦极了,谁都不喜欢被比下去,更不喜欢被艳压。
盛又夏就是故意不给她面子,她就是故意给她难堪的,梁念薇掐着自己的手指,现在恨不得她赶紧走。
“正平,一会,要不你送夏夏回去?这附近不好打车。”
赵正平一听,这不天上掉馅饼吗?他求之不得。
“是,爷爷!”
赵老爷子呵呵笑着,果然还是要看上眼啊。
肖睿在旁边扯赵正平的袖子,可他沉浸在一会的香车美人梦中,哪里管得了这么多。
“我开了车来的,不用送了,谢谢。”
盛又夏这话,也等于婉拒了。
傅时律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坐着,自始至终一句话没说,但脸色变来变去的,像是个被套脖挂在梁上的晴雨娃娃。
赵正平眼里有惋惜,不过这种时候呢,就得看自己脸皮厚不厚了。
“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加个微信吗?”
肖睿听到这话,沉不住气了,在桌子下狠狠踩住赵正平的脚背。
他只觉吃痛,低头看了眼,把肖睿的脚又给踢开。
赵正平看盛又夏没动,着急跟她解释一句,“我妈也喜欢香料,爷爷亲自挑中的东西肯定不会差,我想买一些孝敬我妈去。”ωωω.χΙυΜЬ.Cǒm
盛又夏心里清楚,这个男人有点别的想法。
但人家也挺坦荡,谈的就是一个生意。
她要是直接拒绝,也太不像样了,盛又夏拿起手机,将工作号的二维码递过去。
傅时律牙关不由自主紧咬些,他余光装着不经意地扫过去。
那个微信头像他挺熟悉的,盛又夏就是用这个微信号卖了几次香给他。
他在明处,她在暗处,所以他从来没怀疑过她。
现在一想,怪不得那些香这么贵,原来是逮着他坑他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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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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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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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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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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