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换了另外一种身份。
傅时律握住盛又夏的手掌,“那我肯定选你,一旦选定了,你是不是也得给我点回应?”
至少,不能再提跟他离婚了吧?
盛又夏把手抽了回去,傅时律这几天表现还是不错的,但保不齐梁念薇的以退为进太狠,这可能只是才开始。
“那不论她做什么,有多惨,你都能视而不见吗?”
她注意到了傅时律的神色,有了些微的变化。
但他也做出了很大的让步,“我除了给她做手术外,她所有的事我都不会再出面,好不好?”
盛又夏想要的,也不过就是这样。
她不想傅时律见梁念薇,给她钱给她地方住着,她都可以不介意,但是不要让她打扰他们的生活了。
“你要记得你现在说过的话。”
傅时律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这算是给他机会了吧?他不能很明显地表现出欣喜若狂来,“我记性最好了,一定清清楚楚地记得。”
盛又夏去了一家柜台,让柜姐拿了一排的领带过来。
“我想试试这一条。”
“好的,没问题。”
盛又夏将领带给傅时律套上,她还是不会打,尝试了几下,怎么出来的还是红领巾样子呢?
盛又夏看着领带在她手里,由原先的平整变得皱皱巴巴,她挺不好意思的。
“这条我要了,一会帮我打包,不过你能教我下怎么打吗?”
柜姐都是专业的,伸手想要示范给盛又夏看,傅时律想拒绝,不过盛又夏先他一步开了口。
“你就直接教我好了,要不然我看一遍还是不会。”
“好的。”
柜姐贴心地拿了一条样品,在模特身上展示给盛又夏看。
每一个步骤她都仔细记着的,修长的手指在细细长长的领带间翻转,仿佛那根领带缠着的不是傅时律的脖子,而是他的心。
她为他刻意学的,以后肯定想天天都给他打领结。
傅时律没忍住,握住了盛又夏正在动的小手。
怎么就这么难呢?
盛又夏正烦着呢,刚记好的动作被他这么一握,忘了。
她打了下他的手背,没想到声音会这么响亮的,啪地传到别人耳朵里,柜姐略带吃惊地望过来,不过很善解人意地笑道:“没事,不难的,慢慢学。”
傅时律的手收回去时,往她腰间一揽。
“你离我太远了,当然打不好,得靠近些。”
盛又夏挨近了,都能听得到男人的呼吸声,轻轻地缓缓地打落在她额头,她一侧的发丝也被吹荡起来,心里有点乱了。
“太太,你再从头到尾打一遍,应该就没问题了。”
盛又夏摒弃杂念,已经能很熟练地完成了,打完的领带挂在男人修长的脖子上,还真是衬得他风流倜傥。
盛又夏想要摘下来,傅时律不让。
“不是要买下来吗?不摘。”
“又不是送给你的。”
傅时律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垮下去,“那你要给谁?这种东西,不能送给丈夫以外的人。”
盛又夏拽着领带一角,“你看看这颜色,我是买给我爸的。”
傅时律就跟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似的,寒冬腊月里,再有风一吹,都能直接冻成冰碴子。
他单手放到颈间,扯着领结就要撕开,盛又夏见状按住了他。
“骗你的,戴着吧,就是给你的。”
傅时律怎么觉得他像个牵线木偶,盛又夏弹他一下,他就能高兴半天。
她挑了好几款,还要了两个领带夹,可惜再好看都没有她定制的那一款有味道。
只可惜那一枚在他生日的时候,并没有送出去。
两人还是窝住在盛又夏的小房子里,睡觉前,傅时律去洗澡。
他睡了主卧的地板,就自动占用了主卧的洗手间。
盛又夏看着书,床头柜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
是傅时律的手机,她原本不想理睬的,但振动声实在吵闹。
盛又夏看了眼号码,并没有备注,她直接替他接了,“喂?”
电话那头的人没吱声。
她眸子轻眯,也没有着急挂断。“梁念薇吗?”
那头还是没人说话,但也不挂通话。
“你不是挺硬气的吗?银行卡都还回来了,那就请你保持住,要不然我还真就看不起你。”
嘟嘟——
挂了。
盛又夏将手机丢回去,无奈心情被破坏了,正好傅时律出来,看她脸色阴阴的。
“怎么了,刚才跟谁说话呢?”
“没谁,打错了吧,一个字没说就挂了。”
傅时律弯腰,掀开被子就要上床,盛又夏看他动作熟练,她一把按着被角,“你干什么?”
男人没有一点的尴尬,把腿又收回去。
“我忘了,原来我该睡地上。”
盛又夏没有心软,他倒是挺知道循序渐进的,先是进了她的门,再是借住沙发。现在才不过几天,他就想着重新爬上她的床了。
傅时律没有立刻回到他的地板上,而是在床边坐了会。
“地上太硬,我借你的床坐会总行吧?”
盛又夏紧盯着他,“坐可以,躺就不行了。”
他拿了手机回复了几条群里的信息,电话再度打进来的时候,盛又夏下意识看过去。
还是刚才那个陌生号码,她收回视线后,装着认真看书。
傅时律手机放到耳边,接了,“喂,哪位?”
电话那头一下就冒出串声音,“傅主任……”琇書網
傅时律目光不由落到盛又夏的脸上,他语气挺平淡的,“有事?”
“薇薇不知道我找你了,她不让说,但是这件事我们自己没法解决……”
灯光落在傅时律的脸上,有种拂不开的焦灼感,他还是站起了身,盛又夏连那家人的声音都不想听到,他知道。
傅时律走到窗边,“说吧,什么事?”
“薇薇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但我不是因为这件事找你的,是他哥之前欠了赌债,我们都不知道,讨债得拿着欠条追到医院来了。”
梁母声音里带着哭腔,“她去陪聂太太的时候,你答应好的……一定会把她安全送回家,但她那晚出事了!”
她也不敢惹恼了傅时律,只能点到即止,“现在薇薇肺炎,可那帮人直接把我们丢出了医院,傅主任我没办法了,这样下去薇薇会死的……”
盛又夏翻着手里的书,只不过一个字看不进去,她目光轻抬盯着他的背影。
梁母见他不表态,整个人瘫软,坐在了地上。
四周还有别人的说话声,“这女的怎么就这样躺地上了?大冬天的,会冻死的!”
“生病了吗?这是医院门口啊,为什么不进去?”
另一道凶神恶煞的声音传来,“找死啊,管这么多,滚!”
讨债得在边上守着,今晚一定要拿到钱不可。
梁母吓得直哆嗦,使劲握着手机。
“我刚才就打过来了,是傅太太接的,她让我们自生自灭,要不然就看不起薇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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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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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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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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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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