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莎美乐之吻海涅乔纳森>第 24 章 第二十三章
  我们沿着宾斯大道,来到一家酒馆前,酒馆很气派,招牌上挂着闪亮的灯饰,门口还站着高壮的保镖。

  “我们走!”阿瑞娜拉着我往里面冲。

  我急忙阻拦她:“不行!不能去那种不正经的地方!”

  阿瑞娜撇撇嘴:“只是个酒馆而已,怎么就不正经了。”

  在新城,酒吧可不是正经女孩子去的,虽然我也去过乔纳森酒馆,但那是家乡的地盘,恶棍们也要顾及颜面和口碑,没有欠债或故意招惹他们的话,他们是不会欺负无辜居民的。但这么晚了,我们两个女孩子跑去陌生酒馆,想想就很不安全。

  “你可真老土。”阿瑞娜不耐烦地说:“放心吧,这地方我偷偷来过两次了,安全得很,不过是个喝酒跳舞的地方。里面有很多女客,男客也都风度翩翩,一点都不粗鲁,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说完,她不等我,就跑进去了。

  我在门外犹豫半响,还是跟了进去。

  一入大厅,轻快迷人的钢琴声就吸引了我,前台淡黄色的灯光下,一位身材修长,留着大胡子的中年男人正在表演独奏。舞台下左右两侧摆着吧台和桌椅,中间一片空地上,许多年轻男女正在跳舞。

  我被这新鲜的场景迷住了,阿瑞娜扯着我的胳膊,大声在我耳边说:“我们走,去跳舞。”她把我带进舞池,蹩手蹩脚地跳起舞来。

  大家在跳‘踏踏小步舞’,这是一种节奏很快,很欢乐的舞蹈。一开始我有点拘束,但歌舞会影响情绪,很快我就兴奋起来,仿佛随着欢乐的节奏飞上了云端。

  两支舞结束后,我热出了汗,正要喊阿瑞娜歇会儿的时候,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甜心,可以请你跳舞吗?”

  两个陌生男人一左一右围住了我们,他们看上去整洁帅气,但身上散发着劣质香水的气息,让人想打喷嚏。

  “好啊。”阿瑞娜爽快地牵住了一个青年的手,那男人很自然地把手放在了她腰上。

  另一个青年也向我伸出手,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尴尬地摇摇头:“抱歉,我有点累了……”

  钢琴独奏结束了,一个黑人走上舞台,他高大英俊,拿着一把萨克斯,对众人鞠躬后,演奏起了一支节奏缓慢,但富含跳跃感的曲子。那曲调清亮明快,却蕴含着淡淡的忧伤,是一种新颖的,仿佛能直击灵魂的乐种。

  演奏者全情投入,像在发光一样。我觉得自己仿佛徘徊在夜晚的玫瑰园中,冷清的月光下,幽香清冽,一大片盛开的白玫瑰中有一朵红玫瑰正在缓缓凋零,花瓣一片片落下,像电影里故意放缓的场景……

  我心跳得厉害,不由问道:“这是什么曲子?”

  “叫什么……普鲁,黑人的玩意,一种下流小曲。”青年笑着问我,“你要喝点什么吗?可口可乐怎么样?这里还有果汁鸡尾酒,女孩子都很喜欢。”

  “谢谢,不用了。”我对他笑笑,转身走出舞池,可没想到他跟着我走出了舞池。

  “你叫什么名字?”他走近一步,盯着我的眼睛说,“知道吗?你美极了,绝对是整个酒吧里最漂亮的姑娘,不,你是迄今以来,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

  他靠得太近了,我谨慎地退后一步说:“谢谢,您太过奖了。”

  本以为他会礼貌后退,谁知他又走近一步,还试图把手放在我腰上。我迅速避开,皱眉道:“先生!请您注意分寸!”

  “亲爱的,这里是放松的地方,你太紧张了。”

  我确实紧张,因为不管怎么拒绝,这个男人都死皮赖脸地跟着我,还擅自把手放在我肩膀上,自以为亲切地说:“我家里的比格刚生了三只小崽,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甩开他的手,大声说:“请你走开!”

  “别这样,我只想跟你聊聊。”

  我没遇到过这种事,一时手足无措,正要喊阿瑞娜帮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拦住了那轻浮的男人。我抬头一看,竟是刚才那位黑人演奏者,他挡在我身前,像座高山一样巍峨。

  “先生,这位小姐不想你靠近她。”

  “滚开黑鬼!别管老子的事!”

  “只要您不再骚扰这位小姐。”

  白人阴森地笑了笑,举起拳头就挥了过去,黑人轻松闪过,一脚把他踹了个趔趄。白人的脸都扭曲了,发疯的公牛一样冲上去,却被黑人掀翻在地。

  人群中响起惊呼声,跳舞的人都停下了,阿瑞娜跑到我身边,紧张地抓住了我的手。

  白人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大骂道:“他妈的!以为别人不知道,你个舔男人屁-股的玻璃,在这里装什么英雄!你只能吃男人的吊!对女人你硬得起来吗!”

  这话惹恼了黑人,他和白人扭打在了一起。

  “住手!你们别打了!”我焦急地劝阻,却毫无用处,两人滚在地上互殴,谁也不服谁。

  直到几个穿灰色制服的人从二楼下来,强行分开了他们。

  “瞧瞧,真有意思。”

  这嘲讽的腔调让我脊背一僵,转身一看,果然是乔纳森的手下迈克·史密斯。

  他一脸无奈道:“两位先生,这里可不是打架的地方,既然有兴致,不如去外面。”

  他向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壮汉立即一人揪住一个,把打架的二人拎出了酒馆。

  迈克在吧台前坐下,解开制服领口,呼了口气说:“真巧啊,在这里遇到你。”

  他面对着柜台,看都没看我一眼,吧台后的女招待误会了,美目一扫,娇俏地笑道:“亲爱的,我们见过吗?”

  迈克向她眨眨眼睛:“在我的美梦里吧。”

  “梦里我什么样子?”

  “正和另一个美女打架呢。”他转身看向我,“是不是?纳西斯小姐。”

  女招待看看我,又看看迈克,耸耸肩走开了。

  阿瑞娜在我耳边问:“他是谁?你认识?”

  我为难地看了阿瑞娜一眼,解释道:“这位是迈克·史密斯先生,是……新城人。”

  “呵呵,新城人?你就是这么介绍我的?”迈克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向我伸出手,“去跳舞吗?”

  我摇摇头。

  “不跳舞你来干什么?难不成是来招惹男人们为你打架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头研究鞋子。

  迈克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又讽刺道:“没想到纳西斯小姐也是夜游女郎,啧啧……”

  我觉得再待下去,他就要说很难听的话了,忙牵住阿瑞娜的手说:“谢谢您的帮忙,我们该回家了。”

  迈克盯着我,蓝眼睛里含着丝恼怒的情绪。过了一会儿,他点点头,手下们才让开了去路。

  我们跑出去后,阿瑞娜兴奋地问我:“他是什么人?好帅啊!”

  我无奈地说:“别管这个了,咱们赶快回家吧,已经8点多了。”

  “等等!我去跟皮特告别一下。”阿瑞娜不等我说,又跑回了酒吧。

  我望着她的背影,心想皮特是谁啊!

  晚风徐徐,道路旁的灌木轻响,月光洒在上面,显出暗绿色的磷光,路灯下旋转着几只飞蛾,不断扑棱着翅膀,让人心烦意乱。

  我的耐性即将告罄时,一个高大的男人摇摇晃晃走出了阴暗的小巷,正在用袖子擦额头上的血迹,仔细一看,竟然是刚才帮了我的黑人青年。

  “先生!”我急忙跑上前,扶他坐下,“您还好吧?”

  “我没事,谢谢。”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笑道,“是你啊。”

  “您受伤了!怎么会受伤呢?”他明明把那个白人揍得毫无还手之力啊。琇書蛧

  男人苦笑一声,没有回答,我忽然意识到这些伤是迈克的手下打的。

  我掏出手绢说:“这个很干净,压一下伤口吧,我送您去诊所。”

  男人接过来,捂住额头说:“谢谢,诊所就算了,他们不收治黑人。只是小伤而已,一会儿就好了。”

  我感动道:“应该是我感谢您。”

  “不用谢。”

  “可以知道您的名字吗?”

  “我叫赫鲁利特布莱利,朋友都叫我赫德。”

  “您住在哪里?我好叫家人上门感谢。”

  赫德摇摇头:“不必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脸颊开始发热:“我……我今晚听了您的演奏,真是太棒了,我不能用语言形容,那曲子美得让人心碎。”

  赫德看着我,忽然笑了,笑容有些温柔:“谢谢,这是对我最大的称赞。”

  忽然,他脸色大变,紧张地站起来,仿佛很害怕似的。

  我转过身,看到迈克·史密斯正站在不远处,他点了一根烟,也不说话,就这么远远地看着我们。

  赫德用极低的声音说:“已经很晚了,小姐你快回家吧。”

  “可……我还在等人……”我犹豫道。

  “嘘嘘,他过来了,别乱说话。”赫德紧张道。

  迈克停在距离我们三步远的地方,昏暗的路灯下,帽檐把他的半张脸都遮在了阴影中。

  赫德以很夸张的弧度向他弯腰道:“史密斯先生。”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抱歉!我不会再惹事了。”

  迈克轻轻叹了口气:“我说……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赫德先生流出了冷汗,他捂着受伤的额头连连弯腰:“打扰您了,我们这就走。”

  迈克又叹了口气,仿佛很无奈,悠悠地说:“没有你们,只有你。”

  赫德神色复杂地看了我和迈克一眼,一语不发地沿着大道离开了。

  迈克望着赫德离去的方向,吸了口烟说:“我记得大概是三年前,有一个男人被一群人打死在了新城街头,你知道原因吗?”

  新城那么乱,死个把人是常事,但被一群人围殴致死,听上去有点怪怪的。

  迈克的蓝眼睛转向我:“他们管那种人叫玻璃,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吗?”

  我想起那个咒骂赫德先生的无礼男人,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不相信啊?”迈克笑笑说,“原本这种脑子有问题的怪胎是不能留下的,但酒客们喜欢他的音乐。”

  我不解道:“留下?这是您的酒吧?”

  “是乔纳森先生的酒吧,我们的势力扩展到上城区了,附近的酒吧都被我们买下来了。”迈克的口吻有种说不出的讽刺感,“以后整个巴巴利亚区都将是乔纳森的天下了。”

  普国社会工人党简称葳蕤党,党魁叫兰斯特·希尔顿,是个退伍军人,党派成员以工人为主,会议演讲和活动大都在酒吧举行,所以也能理解他们买下许多酒馆的原因。

  我正惊讶于这个消息时,迈克忽然弯腰凑近我:“说起来,你刚才在干什么?对个下流的黑鬼那么殷勤……”

  我移开视线说:“赫德先生非常勇敢,刚才他帮了我。”

  迈克又前倾身体:“我也帮了你啊,怎么不见你对我殷勤?”

  “我也非常感谢您。”

  “你的感谢是挂在嘴上的吗?”

  “我……”

  “晚上跑到酒吧跳舞,还勾引男人为你打架,以前小看你了啊。”

  我有些羞愤,口气不自觉地生硬起来:“这是我的事情!跟先生您无关。”

  “哦哦~跟我无关?”他拖着长声说。

  忽然他粗暴地扯住我的胳膊,把我拉进漆黑的小巷子里。

  “你干什么!”我惊慌地大叫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他把我压在墙上,一手捂住我的嘴,在我耳边轻声说:“你信不信,我在这里上了你,路过的人看到也不会来救你!”

  “呜呜!”我激烈地反抗起来,他却更用力地压住我,沉重的呼吸洒在我耳边,我感到一阵恶心的同时,强烈的惊恐从心底升起。

  因为他们帮助穷人,我就忘了他们曾经是多么可怕的一群恶棍,居然因为跟他们来往了几次就放松了警惕。

  我反抗不了,他实在太重,力气太大了,泪水不知不觉模糊了双眼。

  过了一会儿,他放开我,把我扯回路灯下,口气激烈地说:“这个世界不是你这种小女孩想得那么简单,回家去!以后晚上乖乖待在家里!”

  我抽抽噎噎地说:“我还要等阿瑞娜……”

  他嗤笑一声说:“她?她把你扔在这里,又跑回去跟男人**了,一看就是个风流成性的荡-妇,以后你少跟那丫头来往!你等着,我叫人送你们回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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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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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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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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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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