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宋闻时收到班长的告状,见对方哭的稀里哗啦,鼻涕横流,没办法只能来了。
作为一个老师,不仅要应付的了领导,还要沟通好家长,最重要的还要当代包青天。
今天不是给谁找橡皮,明天就是给学生评理。
只是当班长进来告诉叶桑桑要打他的时候,宋闻时都来了一点兴趣。
也不是宋闻时偏心,而是他太清楚桑桑的脾气,虽然喜欢打人吧,但对象都是厉鬼,更何况对象还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儿,想来自家老师应该还是有分寸的。
于是宋闻时问:“叶桑桑为什么要打你?”
宁子非正伤心着,觉得自己身为班长说几句同学又不是什么大事,但叶桑桑竟然不服气,于是就将事情像吐豆子一样全部告诉了宋闻时。
听完后的宋闻时:……不打你打谁。
相对于暴力的叶桑桑,宋闻时觉得自己班上的这个班长问题更大,于是冷着脸说:“宁子非,叶桑桑做错了事情,待会儿老师收拾她,现在老师要说你的问题。”
“啊?”
宁子非懵逼了。
他错哪儿了?
“叶桑桑说的没错,别人的成绩是别人的,就算这次叶沅宝考的不好,自有老师去说他,你虽然是班长,但也是同学,你为什么要去说叶沅宝成绩差?”
宁子非疑惑:“他成绩不差吗?”
宋闻时发现宁子非在某些方面是真的很迟钝,以后着脾性改不了,出去后免不了挨揍……不对,在学校就要挨揍。
短短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宋闻时就已经收到了宁子非告状同学七十二次,基本每天告一次。
知道的他是老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当代包青天,天天接案件呢。
宋闻时觉得宁子非这种行为很不好,但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很不好理解。
这时候宋闻时就觉得自家老师很好了。
桑桑虽然很浑吧,但她听劝啊,只要把她说服了,那小姑娘一定有错就改,绝对听劝。
而宁子非无论怎么跟他讲道理,他自有一套判断标准的逻辑。
而这种逻辑宋闻时能够看出是来自后天教育,家庭中带出来的。
“宁同学,你是班长没错,但桑桑和叶沅宝的成绩怎样,应该是家长和老师来评定,而你不应该让叶沅宝跟谁比较,你没有资格,知道吗?”
虽然宋闻时没有骂自己,但宁子非看着宋闻时,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可宋闻时愣是让他点头后面上神情才好了不少:“好了,去把桑桑叫过来吧。”
然而哭的一塌糊涂的宁子非根本听不见。
此刻他在老师的淫威之下不得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可想了半天他都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宁子非是不可能叫桑桑过来了,宋闻时干脆自己去。
五分钟后,桑桑同样痛哭着从办公室出来。
本来还在默默哭泣的宁子非都被那惊天动地的声音弄的忍不住抬头看过去,然后就看见桑桑无助地在走廊上大哭,叶沅宝怎么都哄不好。
也不知怎么想的,宁子非心里平衡了不少。
叶桑桑哭的这么厉害,肯定被宋老师揍了吧,刚才宋老师还说要收拾叶桑桑来着。
于是乎,宁子非还有那么一点讨厌宋闻时,现在彻底不讨厌了。xǐυmь.℃òm
有了对比,足以发现宋老师更喜欢他这个班长!
而走廊上,叶沅宝一直哄着桑桑,就连楼上的陆别时和梁元明听到声音后都在第一时间跑了下来。
走廊上的所有同学都看着桑桑,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哭的这么伤心。
这是被老师骂得多厉害啊?
看来一班的班主任真的是魔鬼!
陆别时哄了桑桑好一会儿,才从桑桑口中得知了小姑娘被叫去办公室教育的事情。
不过陆别时却十分疑惑,毕竟宋老师平日里很温柔,不像是能狠狠骂人的角色,更不要说桑桑还是他的老师。
“宋老师怎么说?”陆别时心中存疑,便想问问桑桑细节。
而且他突然注意到桑桑手中还拿着一个小本子:“这是什么?”
不说还好,陆别时的话直接勾起了桑桑的伤心事,小姑娘仰天大哭:“宋闻时那个大坏蛋让我一个月之内把这本算术题全部做完,她说我不应该威胁班长,还让我下个月全部考一百分狠狠打班长的脸,呜呜呜!”
桑桑抱头痛哭:“我要把宋闻时逐出师门!”
陆别时:……
他忍不住看了看桑桑手中的练习题,上面全是宋闻时手写的算术题,而且仔细看还十分有针对性,应该是桑桑薄弱的地方。
对于他们来说全部做完只要几天时间,但对于数学基础本来就不怎么好,而且还是桑桑最薄弱的部分,对桑桑来说无疑是看天书级别,怪不得出来就哭的这么上心。
陆别时无奈的用纸巾给桑桑擦眼泪,低着头哄孩子:“没关系,这些题不难,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
桑桑一听,抽噎着问:“那可以麻烦小时哥哥帮我做这些数学题吗?”
陆别时想都不想直接拒绝:“那肯定是不行的,得你自己做。”
桑桑听后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撅着小嘴儿回到教室继续痛哭。
梁元明见他们被抛弃,忍不住担心:“桑桑不会记恨我们了吧,我说你也是,就是几道数学题,咱们熬夜做一晚上就给桑桑妹妹做完了,你看她哭的这么伤心,回去都趴在桌子上哭了。”
梁元明知道平日里陆别时最紧张桑桑。
自从桑桑上学后,几乎只要有时间肯定下楼带桑桑玩儿,就连中午学习都要站在走廊上,一边做题一边看桑桑做题。
结果这点小要求都不答应。
梁元明想到今天桑桑受的委屈,一副错看陆别时的模样。
“你认为桑桑是真哭?”
梁元明呛声:“不然呢。”
结果陆别时指了指趴在桌子上的桑桑。
桑桑坐在第三排的位置,他们刚好能够看见桑桑的一举一动。
然后就看见桑桑趴在桌子上呜呜呜的哭,结果哭两声啃一口面包,然后又拿着吸管喝口水。
梁元明:……
桑桑妹妹又是让自己大开眼界的一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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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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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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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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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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