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山谷一路往下,没过多久我们就到了之前遇到白色巨脸的地方,我心里有点发虚,手中的灯光四下扫射,也没发现那张巨脸,而地上还残留着不少的蛛丝痕迹,灯光照上去泛出七彩的光泽。
朱佑堂一伙人见我态度谨慎,完全不明所以,见到蛛丝后只以为这里也有蛛群,我只得将当时追踪痕迹到这边,然后发现了巨脸的事情给说了一下,众人听完后都暗自咋舌。
到了这里我们继续沿着石壁朝山下前行,走出数十米距离后就见右侧出现了一处山涧,李老鳖见山涧处潮气逼人,就对我劝慰道:“这里落差虽高,但有山水弥合之势,看山涧中的溪流可以推断那断崖之下必有深潭,想来你那朋友不会有太大危险。”
我心里还在疑惑没有见到巨脸,所以并没有回应李老鳖的话。
按理说这次是从上往下走的,走到这里应该已经经过了当时遇到巨脸的位置了,可我们一路过来也没见到什么异常的东西,难道当时我和胖子都花了眼不成?
李老鳖指着右侧山涧接着说道:“诸位且看,这后边的小山涧,定是沿着这片石壁穿梭的,沿着这里走,必然能去到刚才那二人坠崖的位置。”
二叔不止一次地告诫我,不要走进这片山的山涧,不过到了如今的状况,我哪里还有选择,胖子如今生死未卜,按理说就在这山涧深处,而现在能救他的也就只有我了。
想到这,我一马当先,从山谷小道跳下,沿着小溪逆流而上,直往深处走去,朱佑堂一伙人见我丝毫不拖泥带水,也纷纷跳了下来,紧跟在我后面。
这小溪刚开始还是明显的溪流状,往深处走了几十米后就逐渐变成了浅水滩,由于两边都是高耸的石壁,稍有一点虫鸣就能形成绕耳的回音,嗡嗡直响,加上不绝于耳的水流声音,居然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感。
众人趟水行走,好在水不算深,顶多没过小腿肚深度。我们的手电到处扫射,水下都是一片青黄色,青的是水藻,偶尔看到被水冲刷地乱摆还能吓人一跳,而黄的则是水里的硬石,虽然不知道被水冲刷了多少年,但是表面却仍然粗糙。
而两边的石壁则乌漆抹黑的,滑腻异常,不少巨大的植物根茎错综复杂,甚至有的填满了这两米宽的山涧,我们只能攀爬上去才得以通过。
继续前行百米左右,这小溪居然消失了,原来是这两边的崖壁不停地有泉水渗出才汇聚了这么一条溪流。
没了水流后地面依旧有不少的水潭,这里落脚处都难以落实,到处都是腐朽的枯枝败叶,偶尔脚踩下去能陷入到大腿深。
他们一行人中,其他人还好,要么是训练有素的战士要么是憨厚形象的田间工作者,唯有朱佑堂和李耀祖二人,显然平时都是锦衣玉食,没有多少这样的经历,两人一路上都是气喘吁吁,没走几步又一阵撑腰锤腿的。
我走在最前面,这倒不是特意为他们开路,只是担心胖子的安危不由自主地就一马当先了,好在朱佑堂也能忍,从不会说停下休息一类的话,一直在咬牙坚持。而我的态度是能跟上就跟着一起;不行,那我就只能先走一步。
继续深入山谷,渐渐的连水滩也看不到了。地势开始慢慢往上走,地面也越来越干燥,我偶尔回头看上一两眼,发现李老鳖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现在却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朱佑堂也偶尔看向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李先生,您是有什么发现了吗?”
李老鳖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我不是很肯定啊,这里实在古怪,山穷水尽,地竭气糜,是大凶之兆,可是往上看,这一线天又截取一挂银河,内藏辅星,暗映武曲,这天象与地脉相冲,实在是罕见。”
朱佑堂似乎很在意李老鳖的话,忙又抱拳求教,李老鳖点到即止,摆手说道:“这都是没有定数的事,现在做出猜想也不过是瞎子摸象而已。”
李耀祖一拍脑袋:“我倒是想起来了,这率领楚军打败南召王的大将军名叫项飞,少年成名,素有武曲降世的说法,这李先生所说的武曲要是与这位项飞将军联系在一起就说得过去了。”
李老鳖听后连连点头:“这倒是大有可能啊,这或许早就暗示了南召为武曲所破!”
李老鳖话题一转,说道:“南召没了也就算了,却不知道当时所留的‘椿’都散落去了哪里,想来他们不会离‘鬼玺’太远,这一片山倒的确适合它们蛰伏。”
李耀祖连连点头:“是啊,我们做过了一些地理调查,‘椿蛊’若要存活,也只能深入这片山区,说实话刚才那头巨蛛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遇到的‘椿蛊’了。”Χiυmъ.cοΜ
我在一边听得心中一惊,他们似乎知道很多的内情。虽然我贸然打听不太方便,但是实在是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就装作很镇定地说道:“你们说的这个‘椿’和‘椿蛊’究竟是什么东西?难不成刚才那样的蜘蛛是人养出来的?”
李耀祖听我发问,立即就住了口,只是“呵呵”笑了两声,没再说话。
而李老鳖却浑不在意,即使李耀祖不停地给他眨眼,他也视若不见:“小哥这算是问对人了,我李老鳖游历南北多年,虽不敢说无有不知,但要论这古今秘闻,想来难有出老夫之右者也。”
他一套彩虹屁往自己身上一拍,继续说道:“这“椿蛊”本无正文记载,多是出现在杂记、志怪小说之中,为了区别于传统蛊术,故在前端加了这个椿字。
椿者为木,八百年春、八百年秋,暗喻长生,所以这蛊也叫长生蛊,古代贵族多有问道长生,行那开炉炼丹之事,而那些选来试药的动物或人就被称之为‘椿’,后来在有心人的培育下才养成了蛊,这便是椿蛊的由来。”
他所说的与我之前听罗教授所说的略有出入,但是大致方向却也相同,我脚下不停,回头说道:“哪有什么药物可以把这些东西养到这么大?就算是现在科学养殖也没这个能力啊,难道古代的仙丹真的能产生肥猪赛大象?”
李老鳖往刚才巨蛛的大概方向一指:“小哥,你会觉得那巨蛛比大象来得小吗?”
这一句话顿时把我给噎住了,刚才的那只巨蛛的个头与大象比也是相差无几的,但是寻常中华狼蛛的尺寸也就三五厘米,如果按这个比例放大,那一头猪等比放大最起码也是一艘航空母舰的个头了吧……
李老鳖看我无言以对,得意的笑了笑,继续说道:“要是寻常人想养出个这样的怪物肯定不行,即使成功了也无法留存到现在,但椿蛊发展过程中有一支流,就是后来被蚩尤领导的九黎氏族,氏族内有一件神器,名为鬼玺,能左右万物生长,故老相传,上古时期蚩尤手持洪荒宝印,能驱使百兽作战,座下食铁兽凶猛残暴,非比寻常,率百兽形成的兽潮足以摧毁一切城池。”
听到这里我顿时觉得不可思议,难不成这鬼玺就是蚩尤手中的洪荒宝印?可是那上古的历史不都是神话传说一般的存在吗?
朱佑堂也啧啧称奇:“先生,您说的这个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鬼玺不应该是战国时期天外所降的陨石吗?”
这时,走在最后面的三位黑衣壮汉也走快了几步,紧跟上来,似乎也想多听听这奇闻异事。
李老鳖笑道:“古代的学问怎能单看一面之词。正所谓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也,老夫对这等奇闻所观记载不下四五处,其中所记最早的,便是老夫在八年前贵州的一处商周无名古墓中发现的一张人皮古卷,里面就记载了鬼玺的线索,虽没注明印玺的名讳,但那所描述的功效与这鬼玺可是同出一辙啊。”
李耀祖连连点头,也被李老鳖吊起了胃口:“想来这样的神物也不会有第二件,李老哥,那上面是怎么记载的呢?”
李老鳖继续说道:“内容所记不多,仅仅是提到九黎氏有这么一件神物,能号令百兽,召唤之下百兽神勇无比,更有甚者可达长生久视。那古卷所记甚杂,想来墓主也是喜欢搜集这等奇闻异事之辈。”
就在这时,那叫罗烈的青年忽然一抖手里的冲锋枪,接着“啪”地一声轻响,打开了手电筒的强光模式,我们都朝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石壁上有一片宽约二十厘米的地方布满了杂乱的蛛丝,组成了一条飘带一般沿着石壁往上,在手电的光照下泛着七彩的光泽。
这种能泛出七彩光泽的蛛丝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我心里不由得冒出一个念头,那巨脸一般的怪物极有可能也进了这一条山涧。
众人都没有做声,我手里的是聚光手电,射程远,于是就沿着蛛丝搜
寻,却发现这种特殊的蛛丝居然笔直朝上延伸,消失在石壁上的一些矮丛植被中。
朱佑堂等人没亲眼见过那张巨脸,自然没有任何的恐惧,李耀祖说道:“这里环境复杂,咱就不要节外生枝了,想来留下这奇怪痕迹的动物也不会主动纠缠上我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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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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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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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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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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