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台,忽然想到这茬,郭得刚喊了一声,“到时候你要不要去鼓曲社凑凑热闹?”
岳芸鹏在旁边的表情,快拧出水来,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水平。
自己去凑热闹那就是给师父丢面子。
所以脑袋摇着跟拨浪鼓一样,“师父我去干吗啊?大鼓我也学不会,再说那么多老先生我更紧张!
顶多开业的热闹气氛完了,我偷偷摸摸地过去玩玩吧。”
“还偷偷摸摸,瞧你那出息。”
岳芸鹏被师父一说傻傻的一乐,不然他还能有什么办法,不会就是不会。
要过去顶多只能唱一个竹板书,关键能不能进去调都是未知数。
目光转回来,郭得刚无奈,继续跟后台的孩子们聊天说话,尤其是曦曦。
后台的东西只要她看见的,说了一个要字,赶紧让徒弟们过去拿。
因为演员都接收到了不少的礼物,她看见不可能眼馋。
更别说到了一定程度。
烧饼、栾芸萍几个人带着她在后台各种挑东西要,跟個千金大小姐差不多了。
对于孩子,齐云成坐在一旁看的开心,但心里却望着她担心,很希望她以后长大性格好一些,别养成这些娇惯脾气。
可这得归到教育上了。
论教育,他并不太擅长,第一次有孩子,谁有那个经验去。
只能是尽量地把孩子带好。
不过在后台玩了一会儿,郭麒灵、孔芸龙等人陆陆续续演出完的时候,终于到了齐云成和栾芸萍上场说相声。
两个人穿着同样颜色的大褂一登台,观众的欢迎声依旧不小。
同时齐云成再一次开始了进货。
送闺女的礼物不在少数。
“谢谢各位!今天是德芸封箱演出,又一年的结束,我旁边的栾芸萍还能来到现场。”
“什么叫还能来到现场啊。”栾芸萍在桌子后好奇一声。
“你不是结婚去了吗?娶了一变性人!”
“好嘛!这还连着,什么叫娶一变性人啊。”
“开玩笑!”齐云成摆摆手,“也只有关系好才能这么开玩笑。”
“这倒是。”
“别看栾芸萍这样,人家打三岁学小提琴!”忽然一下齐云成比划出一个三来夸赞一句。
“早点了吧。”
“因为打小落生的时候大伙儿一看,哎哟,这孩子糟践了。”
“怎么呢?”
“别人小时候抱来可爱,他抱来……”
齐云成脖子一歪学了一个相,栾芸萍则立刻带着情绪搭一句,“那我是非学不可了怎么的?”
“家长也着急啊。”齐云成一边说一边调整了一下话筒,“父亲们就是说,哎哟……”
“父亲们?”
哈哈哈!
栾芸萍刚回应一声,冷不丁的一下,或许是戳中了笑点,前排一位观众不断的乐。
齐云成目光看过去,连忙开口,“看这位高兴的,行,这里头有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说一片的观众也乐了。
高兴的时候齐云成珍重一声,“不能让人白乐,花钱了!”
“你倒是把我豁出去了,我没有那么多父亲。”
“你父亲、伱叔,家里这些亲人们着急了。这孩子这样!”齐云成再学了一个歪着脑袋的样。
“最后没办法,说学小提琴去。”
“诶。”栾芸萍在边上点点头,“我学小提琴还不算残疾。”
“拉小提琴拉的好。”
齐云成看着自己的搭档,“听说音乐界还夸你来着。”
“什么?”
“有屎(史)以来拉的最好的!”
一句话。
坐着的两千多位都明白什么意思了,栾芸萍更是笑了笑道:“我也就吃完了饭拉得好”
“咱们一般人学不了这个。”
“当然,我有天赋。”
“所以栾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这方面我得跟你学。”
栾芸萍陡然问一声,“你跟我学?”
“但我来不了这个,我是好动。有事没事,好踢个球什么的。”
说完话,齐云成跟疯了一般,在话筒后一阵拳打脚踢,最后结束了还狂踹了几脚,然后气喘吁吁地说道。
“不行啊,没打过人,气力跟不上。”
栾芸萍看着齐云成,“没关系,你可以让李鹤标打,他是专业的!”
吁~~
讽刺了一下当年的事情,下面一阵阵的起哄声。
这是齐云成想要的,笑着道:“你们这些起哄的有证没证!”
“你这是踢球吗?”栾芸萍把话题拉回来道。
“当然后来我们也组织个小队伍,一块儿踢足球。足球是男人的运动,踢得久了,他们还送我一外号。”
“叫?”
“我都不好意思说!”齐云成有点害羞,捂着自己的脸,“有点自吹自擂的嫌疑。”
“没事,我们听听。”
“他们说我是球场上的福尔摩斯!”
“把球藏起来了是吗?”
“不是!”赶紧的,齐云成再琢磨道,“我是球场上的比尔盖次!”
“也不挨着啊?”
“球场上的赛于迁!”
“好嘛?烫着头踢球?拿着啤酒瓶吗?”
哈哈哈哈哈!
笑声中,齐云成有点恍惚,“我也不懂,反正是球场上的一个什么东西。反正我好动,喜欢来这个。
可你比我强。”
“没有。”栾芸萍摇摇头。
“刚才说了拉小提琴好静!尤其好看书,那些古典名著都看。跟网上买的不一样,都竖着的,黄色的那个。”
“老书了。”
低着头,左右手翻着书的模样,齐云成认认真真看着,看看忽然乐了,“哎哟!哈哈哈!买着了,有这个谁还看盘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
栾芸萍一推,下面老少爷们没有不明白的,甚至还想着哪有卖的去。
“我看的什么啊?”
“就是那个线装的书,繁体字。”
“那怎么还说买盘?什么玩意儿?”
齐云成为了不让他们想歪,赶紧解释,“有的是印本,有的是扫描下来搁在盘里放在电脑里看。
正经东西,你想什么呢?”
栾芸萍无语的应一声,“书嘛!”
“拿在后台显摆,看见了吗各位?”齐云成手一伸,得意道,“宋版的,这是明嘉靖年间的,后台学历低啊。
就他一个大学生,哪认识繁体字。
他开心了,来,我给你们念念。
但刚要念有人问了,你这是什么书?后台还有小孩儿呢,有没有小孩不能听的?”
栾芸萍点点头,“保不齐有一点。”
“哟!”齐云成扮演栾芸萍有一点发愣的状态,“不能听的,我给你们跳过。”
“可以。”
“准备,我要开始说了啊!跳过!跳过!跳过!跳过……”
“全跳过啊?”
“诶,念完了。”
“嗐,那就是黄书。”
“这样的人咱们能比的了吗?”齐云成非常崇拜的状态,“但也说了,我比较好动,喜欢到处旅游、研究!跟他一样安安静静坐在那看本黄书看不下去!”
栾芸萍脑袋一歪,反问一声,“合着你只能看盘?”
“你有意思吗?”
“你到底爱好什么?”
“喜欢动手研究什么的!甚至有时候搞一个小发明,因为像我们这种人脑子也快,我研究了一个什么来着,前两天我还跟我闺女商量来着。”
“闺女?”
一说不止栾芸萍乐了,下面一位位坐着的观众更是如此,“她才多大还能跟你商量?弄出什么来了?”
“弄出一个地震预报系统!”
“霍喔?”本来还笑着,栾芸萍扶着桌子望着齐云成有一点刮目相看的感觉。
“救万民与水火,可说起来不便宜。”
“是得有成本。”
“全部系统加在一块儿三千来万!”
“真敢花呀?”
齐云成很无所谓,“你看你没那个心,灾难面前钱无所谓!咵的一下都插好了,我这个预报系统前一秒预报!”
“好……”刚要夸,忽然栾芸萍明白过来,吐槽一声,“那来得及跑吗?预报完了也得死在里头。”
“我努力啊,还能改!它能预报一秒钟,它就能预报两秒钟!”
“五秒也来不及啊。”
“啧!”齐云成一撮牙花,为难道,“五秒可能还得几年!”
“你研究了个什么啊这是。”
“主要我上大学这些年没闲着,好研究东西。当年上学啊……”
说着齐云成便开始抹冷汗。
“自己都说心虚了是吧?”栾芸萍看着跟一句。
“我上过学!我真的,我上过学。”
“行。”栾芸萍高兴一声,“那我就得问问你了。”
“别别别!”
齐云成瞬间怂了,赶紧阻止着,这让下面观众乐呵的不行,都知道德芸逗哏学历水平够呛,尤其是云字科。
所以齐云成也不例外。
“好商量好商量!你说多少钱,你不问我?”
栾芸萍摆摆手,“这跟钱没关系,你不是上过学吗?你在哪上的学?”
“呵呵!”
齐云成继续抹着自己的冷汗,甚至还拿白手帕到处擦了一遍脑袋,“我说出来,我得吓死你们。”
“不至于!”
“春田花花幼稚园!”
“这么说你跟你闺女是同学?是她照顾你,还是你照顾她?”
哈哈哈哈哈!
两个演员一挤兑,观众们笑声不少,齐云成照顾闺女很正常,可笑的是闺女照顾齐云成。
想想场景不知道多精彩。
要知道现在曦曦也就一岁多,才会走路。
“去你的,你最好按照词说。”
“哪有词啊这个。”
此刻栾芸萍的确没按照词来,谁叫他之前提到了一些闺女。
自己可不想到了这一茬。
而这种很正常,对活不是对词,很多时候靠演员上台后的自我发挥。
甚至有时候哪怕对了活,到了台上你表现或者临时想出来的笑点都比对的好。
这便属于经验。
同时观众坐在北展剧场,一年看着一年栾芸萍跟着齐云成混成了什么模样。
一个搭档太容易改变一个人了。
都知道反击,以前哪有,量活的风格非常传统。
就这样,一个相声表演下去,然后到了点齐云成和栾芸萍的表演结束。
对于他们,观众们是非常爱的,恨不得封箱的时候多看几眼。
所以在他们上台、下台,声音都海了去,似乎只要看见他们观众们就非常激动。
栾芸萍还好一点,齐云成则是露面都会这样,之前去小剧场空降也是差不多的状态。
哪怕结了婚依旧不少女生喜欢。
对于这一点,齐云成有时候是很恍惚的,因为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
谁叫火了之后,走到哪都有人捧,心态不好的确容易飘,要不然怎么之前连岳芸鹏都会小膨胀一些。
而这场表演完了。
封箱演出只剩下了倒二、攒底两个节目。
两个节目加在一起不过一个小时出头。
所以很快又来到了封箱场子的尾声。
一完代表一年的表演结束。
所以郭得刚在说完正活让演员都上来的时候,都非常感慨,一年比着一年。
孩子他们长大了,他们是真的老了。
有时候郭得刚的的确确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状态,卖不了太多的力气,因为他都四十出头了。
还能年轻到哪去,年轻的时候能唱能蹦还能喊,现在差了太多。
“孩子们都到了是吧?”郭得刚看着所有人问一声。
“应该都到了!!”
于迁在旁边背着手打看,确定后回应一声。
他一回应,观众还在喊话。
“差一个!!”
“差一个?差谁了?”郭得刚很好奇。
“曦曦!”
“嗐!”于迁都乐了,“她在后台玩她一堆的玩具,且没时间上来。”
郭得刚也跟一句,“孩子打小就没档期,比他爸都还忙,所以我们不打扰了。
那么现在人在这了,你们挑演员给你们来吧,抓住机会,今晚过了就没了。”
“齐云成!!”
“云成!!”
“齐云成!”
……
立刻又一大帮人喊,郭得刚听着笑容满脸,“放心我满足你们,来,烧饼上来。”
一如既往的不按套路出来,观众坐在下面对郭老师没法没法的。
烧饼留着一个莫西干头上台。
“我,我唱一个擦皮鞋吧。”xǐυmь.℃òm
“看来我就是教出一二人转。”郭得刚无语。
“我还要我搭档上来。”
“行,来吧。”
“诶!”
一答应,小四在后面屁颠屁颠一起站了过来。
于迁在旁边好奇,“小四上来能干什么。”
小四没回答,二话不说乐呵呵的拍起了巴掌帮烧饼打起节奏来。
这看得不少人乐,郭得刚更是吐槽,“就这一个东西,俩孩子排练了一个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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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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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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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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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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