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德芸演员都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他,他们大多数人是知道两位今天表演得有点久。
但是没算,所以一起看看热闹,万没有想到就剩下十分钟,他们好些人压根没有表演过这么短的时间。
毕竟不是主流。
关键还是北展开箱最热闹的时候。
齐云成自己也傻了,之前还漠不关心,现在是当头棒喝。
“你可一直在,就没察觉到?”栾芸萍问一声。
“没有,现在才知道是祸到临头了。”
齐云成果断开始想法,更令人焦心的是,他们是快要落底不是已经落底,说话的功夫,十分钟时间,变成了九分钟。
九分钟变八分钟、八分钟变七分钟、七分钟变六分钟。
六分钟北展掌声乍起,三个人的群口落底。
虽然十分钟到六分钟,他们就等了四分钟,但是齐云成和栾芸萍是彻彻底底熬过来的,目不转睛的在侧幕望着。
而表演的三个人一开始真不知道时间超了多少,只知道超了,超了之后也预备下场,但是气氛在这,时不时搭几句,也就又拖延了几分钟。
下来之后。
郭得刚、于迁、岳芸鹏都是恍然和躁动的状态,心脏也砰砰在跳,知道超出太多了,但不知道具体。
“说了多久?”郭得刚问一声。
“师父,快一个小时,现在我跟云成的倒二就只有六分钟。”
“哎哟呵!!”
于迁双眼一怔,显然被吓到,六分钟时间,好家伙,这还能说吗这个?
比他当初在曲艺团的表演时间还短。
顿时替两个孩子捏一把汗。
岳芸鹏在人群中过来赶紧道歉,“师哥,栾哥,对不起!”
齐云成摆摆手压根不在意,也没时间在意,毕竟哪里是他的原因,老两口同样说嗨了。
不过现在一秒都不能耽搁,主持人侯镇立刻紧跑两步到舞台过去报幕。
“接下来请您欣赏相声《下象棋》!表演者齐云成、栾芸萍!!”
侯镇没等热闹的掌声彻底起来,头也不回地小跑去侧幕,整个过程只有短短八九秒。
可见速度是不慢。
报完幕后,齐云成和栾芸萍平常都是慢悠悠的上来,现在和侯镇一样,都是跑着上台。
穿大褂跑着上台,能好看吗?
所以下面观众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有趣。
而到舞台话筒后,郭得刚在侧幕看着徒弟也是苦笑的不行,就剩下了六分钟,什么事情啊这叫。
的确是为难他们了。
可现在也不是计较的时候,才下来也累,连忙叫上自己迁儿哥去后台喝喝茶休息,能是一秒就是一秒。
因为六分钟后,又该他们上场了。
花了两三秒调整话筒,齐云成在逗哏的位置上开口。
“吓死我了,有送礼物的千万别过来了啊,您各位可能不知道刚才那一个节目说了快一个小时。
到我们这就剩下六分钟时间。
六分钟,上个厕所都不够,也就陪大爷抽根烟。”
哈哈哈哈哈!
开口第一句话,观众们乐得不行,不过全是幸灾乐祸。
“我也是才知道德芸班主权利这么大,得亏还给我们剩下六分钟,剩下两分钟,估计就是我上台给各位报一下师父和大爷的幕了。”
“那倒是。”
“为什么能说这么长时间呢,主要还是师父、大爷说的好,懂得多,一直在舞台带着小岳。”
“没错。”
“别看我师父个儿矮了一点,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这个棋啊~~”
到这,栾芸萍在旁边搭一声,“一分钟不到,这就入活了。”
齐云成也感叹一声,“我就有六分钟的时间,现在还有五分钟时间。”
栾芸萍扶着桌子点点头,“抓紧听,时间不多了,也尽量别走神,一个走神我们可能就下台了。”
此刻观众们就好像被点了笑穴一般,瞧见他们两个人着急的状态就控制不住的笑。xiumb.com
“师父下棋下得好,下的棋正是我们的象棋,象棋又分文棋和武棋。”
“是分这么两种。”栾芸萍赶紧搭话。
“师父文棋下得好,我们门口小区两位老大爷也下文棋,哎呀真好哇。”
“怎么好。”
虽然着急,但是表演的动作和模样一分不少,齐云成再开口,“一说话您一听谈吐文雅。”
栾芸萍望着搭档陡然伸出五根指头,“你简单的给学学,因为还剩下五分钟。”
“两人一见面。”齐云成面带笑容,微微鞠躬,慢着话语开口“老哥哥,您先走哇!
兄die,你先走吧。
老哥哥,您先走吧。
兄die,你先走。
老哥哥,您先走。
……”
来来回回几次,栾芸萍在旁看不下去,“他们要再不走,我们俩就得走了,时间不多了,还剩下四分多钟。”
哈哈哈哈哈哈!
瞬间。
北展剧场笑嗨了。
侧幕的一帮演员也是如此。
“我去,看把成哥和栾哥逼成什么了,栾哥一直在旁边念叨时间。”
“快笑不活了!”
“诶,烧饼,你那一个多小时打灯谜,和师哥这六分钟下象棋,泥马绝配了。”
“那可不是,哈哈哈,成哥太难了。”
……
即便被搭档这么说,齐云成也没有太过着急,继续开口,“老哥哥,红先黑后。”
“有这规矩。”
“您是红棋,您先。
好那我不客气了啊!”
齐云成低头拿起桌子上的醒木,哪怕说相声这个东西也是要配好的,拿起来往桌子上啪的一声落下。
“那我可就支士了!!”
栾芸萍望着桌面,一纳闷,“是因为时间短,上来就支士吗?”
观众们又一乐后,齐云成道:“老哥哥,步伐很奇特嘛,您要是支士的话,啪!!我可要飞象了啊。”
“嘶——”栾芸萍倒吸一口气,又疑惑道:“这俩老头会下棋吗?”
“兄die~~你要是飞象的话,我可就要撤士了。”
“这又回来了。”
“老哥哥,您要撤士的话!”啪!齐云成在一拍醒木,指着桌面,“我可就要撤像了。”
栾芸萍无语,看着观众吐槽,“这算是又码上一盘。”
“第一局是不分胜负。”
“那是,谁也没碰着谁呀。”
“而知道说下得好的,还得是栾芸萍爸爸下得好。”齐云成转身看向自己搭档,给了一个大拇指。
“我家老爷子?”
“我去家里跟老头下了一盘棋,哎哟,你爸爸下得可太好了。”
“怎么好?”
“一盘棋下来下去下到最后可了不得了。”
“怎么呢?”
“你爸爸那剩一个老将,剩一个象。我这剩一个老帅,剩一个士。”
“你们俩这棋怎么下的啊?”
齐云成看了一眼桌面,又抬头,摆了摆手同人说话的模样,“老爷子没法下了啊,过河子都没了。
你爸爸说没事,来了一回最新下法。”
“什么下法。”
“士象过河当卒拱,老将出宫能拐弯。”
“听着都新鲜。”
“栾芸萍爸爸太坏了。”齐云成吐槽一声,“欺负我小哇,打一伸手把一象拿出来。
啪,你爸爸象了我一下。”
“嗯?”栾芸萍隐约听出来一丝的不对劲。
“我一瞧你爸爸象我,我就别客气啦。”
齐云成再拿起醒木往桌子上拍。
“我拿起这个士,就士了你爸爸一回。啪!你爸爸象我!啪,我士你爸爸!啪!你爸爸象我,啪!我士你爸爸!……”
舞台上齐云成连拍着醒木,同时只倒腾两步棋,最后话都不说了,光敲,但是整个北展剧场笑得快不行了。
栾芸萍则没眼看他下棋,在旁面无表情的不说话,最后齐云成再连拍了三下,话语口加快。
“下到最后,我把象拿起来装到兜里了,这回你爸爸象不了我了,我只能是(士)你爸爸了。”
“我去你的!!”
……
……
“哈哈哈哈!”
“好!!尺寸绝了,注意个细节,结尾敲响醒木节奏越来越快,最后不说话光敲,听众未听见说辞,却胜似说辞,真厉害了。”
“这真是看出来时间紧任务重了!”
“时间挤压得这么少,依然这么稳,不急也不赶,包袱也不少,真不愧是才上过地方春晚的演员。”
“一下子基本功就看出来了,真好!这是真说相声的!”
“该罚罚,该乐乐,不过有谁能罚郭老师吗?”
“这还真是个问题。”
……
六分钟的相声结束,演员鞠躬下台,北展全部是喝彩的声音。
一阵接着一阵。
因为虽然只有六分钟,但是六分钟他们每个人都笑个不停,不是能耐怎么可能。
而侧幕,师兄弟也是一片片的骚动。
六分钟相声,他们今天所有人算是开眼了,还有给掐时间的,低头一看,真是六分,甚至还差几秒到六分。
时间准的不像话。
不过在一阵阵的闹声和动静当中,齐云成想到什么,刚走几步的他,立刻转身回来拿着话筒。
“接下来请您欣赏相声《老老年》!表演者郭得刚、于迁!!掌声有请!”
呱唧呱唧呱唧!
齐云成的报幕下面顿时又一片的热闹,而这时候郭得刚、于迁老两位算是又出场了。
当和孩子擦肩而过的时候,老两位乐呵得不行,到了话筒后,差点是笑场。
郭得刚开口,“刚才是两个孩子说的相声,齐云成、栾芸萍,说的很开心。”
“开心什么呀。”于迁陡然加大音量,“俩爷们快死那了。”
哈哈哈!
笑声中,郭得刚点点头,“我许给他们,来年开箱第一场让他们多说一分钟。”
“好嘛,七分钟,真改头七了。”
“让孩子多说一点嘛。”
“这哪多了。”
“有一说一,刚才的确是说的长了一点,之前下台我跟迁儿哥下去休息,刚喝口水坐一下凳子没多久,有徒弟就来喊我们要上场了。
然后就看云成在那报幕,我还以为他就报了个幕。”
“抢了侯爷的活这是。”
“我瞧侯爷本来要报幕的,云成一说话,他默默掏出手机下后台去了。”
“他是没什么心操的。”
……
一句两句,老两口开始了今天北展最后的演出。
至于刚下来到侧幕的齐云成、栾芸萍说实话,都感觉到了刺激。
六分钟说没就没了。
眨眼差不多。
好在是两个人越来越默契,经验也足,哪怕减少这么多,也能一句句的跟着翻和给出包袱。
不过这时候小岳却依旧过来了。
“对不起,师哥、栾队,我们的确是说的太长了,忘记了时间,抱歉。”
“没事,之后你自己也会遇见的,能体会到。”
齐云成好笑着说一声,但岳芸鹏不理解,也不会去琢磨,连忙一起去后台帮忙倒水。
六分钟别看很短,但是在着急的状况,也很容易口干舌燥。
栾芸萍的话,到后台后几乎没怎么说话,坐在一旁愣着神看着一处,似乎也有点没反应过来,怎么这就完了?
最后两个人一望,都乐了,好好的开箱,没想到一个相声弄成了视频软件开通vip前的长短。
如果他们节目放在第一个,压根不用开优库的vip,六分钟足以听完他们整个相声。
无可奈何。
喝了一口水之后,齐云成、栾芸萍又重新回侧幕,要不是节目单写着他们的名字,他们自己都不认为刚才演过了,蜻蜓点水一般的表演。
他们上去后,其余人说说笑笑的看最后攒底相声。
不过老两位的相声时间就充裕了很多,倒二在戏曲里面也叫压轴,压轴从名字就能听得出来,就是在大轴前面压下来一些气氛。
好让观众所有情绪都给大轴。
同时时间调整也大多在这里,比如删减或者增加一点时间,今天因为师父他们说的太久,自然而然就有了六分钟的事情。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
半个小时的攒底说完,又一返场,返场完了之后。
郭得刚和于迁便让德芸开箱的所有演员登上了舞台。
一如既往的人多。
满满当当的来到后面站成一堆,
但是刚才六分钟的相声,在观众们心中印象太深了,所以齐云成和栾芸萍出来的时候。
目光不少。
外加的确是人气越来越好,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很喜欢齐云成,老爷们的话也不是没有,毕竟谁都喜欢笑。
郭得刚也是默默有些想法,“今天开箱大伙儿都很高兴,但我估计有两位不高兴了。
要不再让他们来说说吧。”
还没站住脚,齐云成和栾芸萍便在后面一大堆演员当中被提到了,不过后者压根没考虑,推脱了。
前者不一样,立刻走到师父和大爷中间的话筒位置,“师父,大爷,今儿您两位得罚钱啊!!”
于迁笑着摆摆手,“爷们这没用,我跟你师父身上都不揣钱。”
“那叫家长过来带您两位吧,哪就说一个小时啊,到我这就剩下六分钟。”
听到这,郭得刚挺了挺胸膛,“叫家长来是吧,那我就把迁儿给带走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于迁陡然开口。
“他不是说喊家长吗?那我这位当父亲的……”
“去你的,怎么这都还能占便宜啊。”
哈哈哈!
笑声中,齐云成无语了,摆摆手转身走下去,自己说事情呢,他们两位倒是玩了起来,难怪今天能说那么久,是彻底兴奋了。
但是下一秒当师父的给孩子拉了回来,脸上全是笑容,口吻略带几分照顾,“没演够是吧,谢幕的时间腾出一些给你。
不过观众愿意不愿意,我可不就知道了。”
观众:“愿意!!!”
“齐云成,我喜欢你!!”
“我爱你!!!”
……
下面大片大片的动静,喊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一些观众跑过来送礼物,今天的相声的确说的快,他们自然没时间送。
同时也有栾芸萍不少的东西。
等东西拿完后,两老口的目光可全在孩子身上,没有离开片刻,而两双眼睛里藏匿的是什么色彩。
看见的人都能懂。
全是宠溺,似乎对这孩子喜欢得不行了。
齐云成自己也没有过多说的,“谢谢各位的礼物,当然也的确是要感谢我师父和大爷。
没有他们其实也没有我的今天,所以得报答。”
“有这份心就是好的。”
郭得刚感慨一声,同时知道孩子要多给包袱,本来现在就是捧的他,今天开箱好多人的确也图着看他,结果六分钟就没了,是没什么道理。
所以谢幕给出一点时间,也不是不可以。
齐云成站在旁边再开口,“我今生今世无以为报,若有来生。”
“你打算干嘛。”于迁问一声。
“如果说下辈子我要是当了皇上,大爷您就是我的大太子,师父您就是我二太子!!!”
哈哈哈哈哈!
北展观众席以及后面演员没有一个不笑,演员胆子依旧不小,下辈子都已经开始在琢磨。
郭得刚、于迁两个人则当场懵了,纷纷瞪着一双眼睛。
本来他们还站在相声桌的两边,瞬间前者把中间的孩子丢到观众视角的左边,然后自己到中间挨着自己师哥。
“迁儿哥,我刚才跟他说话是不是太客气了一点?”
于迁双手背在身后,良久点点头,“我看差不多。”
“好家伙,都快蹬鼻子上脸了,没一点道理。”
“是啊,这都不像话!!还要不要辈分了。”
郭得刚皱下眉头,百思不得其解,“我也不知道孩子就怎么了,凭什么说您是大太子??”
一个急转弯,观众们开始破防一般的乐,还以为是说什么呢。
郭得刚继续说,“孩子的话拿过来没有任何征兆,你大太子,我二太子,哪的事情啊。”
“不是!等会儿,你糊涂了吧。”于迁无语的不像话。
“哪糊涂了?”
“哪就奔着我直眉瞪眼说大太子、二太子?听懂孩子说的话了吗?再说我怎么就不能是大太子?”
哈哈哈哈!
一句接着一句,观众们此刻的脸越发的开始僵硬,没别的,就是因为笑的。
感情老两位找的重点全不在一个地方,都盼着下辈子给齐云成当儿子。
郭得刚在声音中摆摆手,“行了,大伙儿,您各位也听了,也别乐了,我就想问问您什么资格当这大太子?有什么证据?”
“这还要什么证据,你想啊,我跟父王关系多好,现在还是他大爷。”
“那我还是他师父呢,我当一个大太子都不行?”
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刻,所有人笑嗨了。
“老两口太逗了,为了弥补孩子的表演时间,自己宁愿降辈分啊。”
“太宠了这是,为了配合孩子,什么包袱都敢接。”
“呵,两位眼里对齐云成的喜欢呐,藏都藏不住。”
……
齐云成此刻也在笑,这还是他第一次使这个包袱,出奇的好玩。
郭得刚和于迁两人在一会儿后都回过来表情状态,并解释。
“这个包袱一般我就跟迁儿哥和高风使,今儿算是跟孩子来一回。”
于迁:“谁叫咱们理亏。”
“我也是怕了他,行了孩子,还有什么说的没。”
齐云成喘息一口气,收拾了一下自己姿态,昂首挺胸道:“叫陛下!!”
“我去你的,还有没完了。”
郭得刚手里拿着折扇,照着徒弟脑袋上敲了过去,这一敲,齐云成捂着脑袋闪到了一边,接着又委屈的走到话筒后喊。。
“郭得刚又打人了嘿!!有人管没人管!!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有的人要退出了!!德芸社他真打人啊。”
哈哈哈哈!
台下看着的两千多位观众,不可能不知道前段时间的德芸社打人,郭得刚打人,所以热点和梗在这一刻爆开了。
而在轰隆轰隆的笑声和闹声,郭得刚一边乐一边愁得不行,手肘撑着桌面捂着自己额头,没法没法的,眼睛都不想睁开。
至于于迁和后面的一帮演员全部是前仰后合的乐。
“师哥,要不咱们就死在开箱这吧,德芸我不要了,有他在我没法活。”
“得了吧,我还不想死。”
“那么多骂我的加起来都不够他一个脚指头哇!!”
“那是!!”于迁笃定的点点头,“要不怎么是你黑粉头子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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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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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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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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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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