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齐云成继续表演着。

  “侯爷是个好人,但前些日子也上医院了。”

  侯镇是他们师叔,栾芸萍不可能不关心,所以在身边给了一个着急的情绪,“这怎么回事?”

  没回答这个,齐云成先说明一件事情,“咱们先说这个人可是好人,不争名、不夺利、不贪财、不好色!

  就是有一点不好!”

  “哪不好?”

  齐云成故意学着侯爷平时揣手的习惯动作,然后狰狞着表情吐槽,“其懒无比啊!!”

  “就是有点懒?”

  “有一天德芸社要剩下一个人,准是他!”

  “这为什么?”

  齐云成叹出一口气,给出与世无争的相,“懒得造反!!”

  “好!!!”

  呱唧呱唧呱唧!

  这里谈不上太大的包袱,就为表现侯爷的一个性格。

  但是这么多观众一人一个想法,外加上前段时间德芸出事,心里自然就觉得齐云成是在表达什么意思。

  所以他们不可能不回应这话。

  而栾芸萍瞧见这动静,也心知肚明,同时苦笑,“连造反都懒?”

  “哎呀,就俩爱好。”

  “哪俩爱好?”

  “第一是喜欢吃东西。”

  把右手从大褂袖子里拿出来,齐云成指了指自己、桌子,以及搭档面前的话筒,并且再指了一下空档的地方。

  然后开口。

  “本来今天话筒有四个。”

  “哦!”栾芸萍答应一声,有点没反应过来的跟着数,当数到第四下的时候,瞬间理解了,抬起头大喊一声,“合着他吃了一个啊?”

  齐云成点指一下后方,“坐后台正骂街呢!”

  “骂什么呀?”

  “燕京这甘蔗真TM硬!!!”

  哈哈哈哈!

  包袱一抖落出来,观众的笑声,瞬间弥漫开来。

  这是演员最自豪的地方,同时他们脑海里也都浮现了一个侯镇坐在后台啃话筒的模样。

  这是很荒唐的,谁没事啃话筒玩。

  但是侯爷那有趣的性格,还真能让他们相信。

  至于侧幕看着的一群人,那更不用说,跟着观众一起乐呵,包括侯镇自己。

  而此刻栾芸萍作为捧哏,在关键的气口这搭一下,同时摆摆手,“侯爷眼神这眼神也不怎么样。”

  “没有不吃的!”

  “全吃?”

  “诶!还有他这第二个爱好,说话!”

  “喜欢说?”

  到了最刻骨铭心的地方,虽然是段子,但是齐云成想到曾经在表演前的时候,他跟着自己聊了两个小时的话时,情绪就起来了。

  拧着自己的表情。

  “你都不用搭理他。

  不像咱们聊天有一句来一句的,他不用,根本不用理他。

  跟那叨叨叨,好家伙,说得你脑浆子都沸腾了。”

  栾芸萍自己也是有点感同身受的,但是没有搭档表现得那么强烈,稍微补一下话。

  “就是自个说。”

  “前些日子我是真烦得不行了,买了张机票给他送到海南去了,回来一看啊,牙都黑了。”wWW.ΧìǔΜЬ.CǒΜ

  “这怎么回事啊?”

  齐云成双手向下耷拉着,一抬头,“他冲着太阳,一个人哇呀哇呀哇呀哇呀¥#¥%&……”

  “哎呀!”栾芸萍真有点看不下去了,也开始苦着表情,“跟太阳都还能聊?”

  “好家伙,扁桃腺都黑了。”

  “这张嘴张太大了,给晒的。”

  搭档说完,齐云成在这稍微停了一下气口,因为这算是把侯爷性格特点给大家介绍了出来。

  然后望着观众开始侯爷的正故事。

  “好人,但刚才说了,前些日子也上医院了。”

  “这因为什么?”

  “嗨!”齐云成又开始揣起手来,“他出去跟人吃饭,点了一个菜,叫腰果鸡丁!!”

  腰果鸡丁四个字,字正腔圆地说出来,但是没有一个人能猜想到后面的发展。

  栾芸萍自然也是表现着如此,“这是很普通的一道菜啊。”

  “这菜一上来,侯爷就开始了。”

  “说什么?”

  “这好!”

  目光往下一放,齐云成嗓子微微发扁,开始学起了侯爷的音色。

  “这菜叫腰果鸡丁。我最爱吃腰果鸡丁,因为它有腰果有鸡丁所以它叫腰果鸡丁。”

  “这不废话嘛?”

  “腰果过完油搁在嘴里一嚼嘎吱吱嘎吱吱倍儿香。鸡丁过完油搁在嘴里一嚼油吱吱嘎吱吱倍儿香。”

  “这能是一个味儿吗?”

  “腰果和鸡丁过完油搁在嘴里嚼嘎吱吱嘎吱吱倍儿香。但是今天的菜有问题,有两块肉看的不像鸡丁,像肉丁。

  当然腰果肉丁也不难吃。因为你想这个道理啊,腰果过完油搁在嘴里嚼嘎吱吱嘎吱吱倍儿香。

  肉丁过完油搁在嘴里嘎吱吱嘎吱吱倍儿香。

  但是为什么点腰果鸡丁没点腰果鸡丁呢?因为我是觉得腰果鸡丁比腰果肉丁好吃。

  要都腰果也行啊,这里面有鸡丁有肉丁不像话。

  而且光腰果也行,这里面还有几个花生呢。

  当然花生过完油嘎吱吱嘎吱吱倍儿香,全是花生我也认,这里面怎么还有松子呢???”

  “好家伙啊!!”

  最近距离听完齐云成学完侯爷这么一段话,第一个先受不了的正是栾芸萍,哪怕事先对过词,也是如此。

  于是皱着眉头感叹出了一声。

  毕竟一开始他还能搭两句话,但是从后面那是半个字都搭不进去,也找不到合适的点。

  太多废话了。

  至于全场观众们,听得也是一个个又好笑又沸腾,不过这个沸腾,是脑浆子沸腾。

  叹息出一口气。

  齐云成重新回到自己的口风上,“说了四十分钟啊各位,世界凝固。饭馆表都停了,后厨也不干活了,门口断了行人了。

  这一屋人喘气都困难!”

  正说着,齐云成凭着感觉把桌子上闭合的扇子给拿在了手里,并且开始哆嗦。

  “挨着他坐的一人点了一盘牛仔骨,拿着这刀要切牛肉,四十分钟没下去。”

  栾芸萍望着搭档这扇子,吐槽一下,“这都听出帕金森了。”

  “实在没辙了,拿着这刀奔侯爷这屁股!”齐云成盯准一个方向,陡然拿着扇子往下一扎,“住嘴!!”

  “好嘛,这就又开一个眼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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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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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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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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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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