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认识我了?”
手腕被抓得生疼,简思小脸皱成一团,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下意识的想要挣脱他的桎梏。
男人不止不放手,反而抓得更紧。
“你不认识我了?”
简思反问:“我应该认识你吗?”
男人拧眉问:“你是不是叫纪思?”
简思立刻明白了,原来男人搞错了。
他喊的那个思思,并不是她这个简思,而是纪思。
简思微微一笑,耐心道:“老先生,你搞错了,我叫简思,不是叫纪思。”
“简思?”男人反复的琢磨着这个名字,冷静下来后,仔细一看,才发现眼前这个女人虽然和他的思思长得很像,可是却比他的思思要年轻很多。
脸蛋乍一看确实像。
但是细看的话,却又不那么像。
如果硬要说的话,也只有四五分相像而已。
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男人放开她的手,满怀歉意道:“对不起,我,我认错人了!”
简思揉着被他捏疼的手腕,不以为意道:“没关系!您说的那个纪思,是您的爱人吗?”
‘爱人’两个字,让男人脸上的表情不自觉变得柔和,思绪不知不觉变得很遥远:“是啊!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可惜啊。
两个人一分别便是二十几年。
他现在真的很后悔当初离开她。
简思纳闷的问:“那你们……”
话来没来得及说出口,刚才跑走的那群人去而复返,直接将男人捉个现象,拉着他的胳膊就不肯放手。
男人想跑已经来不及,笑着打哈哈:“嘿嘿,没想到你们年纪这么大了,腿脚还这么利索,嘿嘿……”
为首的男人气得是吹胡子瞪眼。琇書網
“你这个老不死的,你毁了我的棋局,快点赔我……”
男人嘿嘿一笑:“说得你好像很年轻一样……我记得你好像还比我大一岁吧!你都没死,我怎么舍得死呢!”
为首的男人差点没被他这话气得昏死过去。
指着他的鼻子,结结巴巴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难怪你侄子不允许你出门吧!你这张臭嘴,迟早有一天会被别人打死。”
男人挺了挺胸:“我才不怕呢!有本事来打死我啊……”
为首的老头被他气得差点吐血,拳头捏的咔咔响,好几次都要揍上去,却又没敢真正下手。
从他们争吵的话,简思勉强整理出了头绪。
应该是这群老头在一起下棋。
而拉住她喊思思的老头毁了他们的棋局。
至于怎么毁的。
那就不得而知了。
为了不让他们打起来,也为了让为首的男人有个台阶下,简思站出来打圆场:“算了,别吵了,你们年纪大了,别气出个好歹了!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为首的老头颤抖着手指着男人,气得浑身都在哆嗦。
看到简思,好像落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噼里啪啦的说了起来。
“小丫头,你来给我评评理!
我们几个在亭子里下棋,他非要在旁边指手画脚的!
俗话说,观棋不语真君子,他简直就是一个小人。
结果害得我输了棋,我让他上场他又不肯。
等我再下的时候,他又在旁边嚷嚷!
我要这样下,他非得那样下,为了一颗子差点没和我打起来,我好好的一局棋,又被他给搞输了。
输了就输了吧!他居然说是我的棋艺太差才会输。
整盘棋下来,就第一颗子是我下的,其余都是他下的。
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他说,就因为我第一颗子下错了,才导致棋局输了。
你……你来说说,他是不是很欠揍……”
男人不依的辩解:“本来就是你技术太菜了,第一颗子怎么能下在那里呢!如果不是你第一步错,后面怎么会输。”
为首的老头一张老脸被气得通红,大口大口拼命喘着气。
简思严重怀疑,照这么发展下去,他肯定会被活生生气死。
为首老头一边大喘气一边问:“你技术这么好,为什么自己不上场?”
男人瘪瘪嘴:“我才不上场呢,坐在那里半天不能动,闷死人了。”
为首老头气呼呼道:“既然坐不住,那你为什么又要在旁边指手画脚?”
男人理直气壮道:“还不是因为你技术太菜了,我不帮你,你输得连底裤都没了。”
“我……我……我……”为首老头气得手都举不起来了:“你……你……你……我活了大半辈子,就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人!”
简思要被他们笑死了。
这不活脱脱的老顽童么!
果然是。
人的年纪越大,心智就越幼稚。
“大家都是朋友嘛!朋友哪有隔夜仇……算了……算了……”
为首老头眼睛一瞪:“谁和他是朋友!这里谁不知道他脾气古怪,除了他侄子受得了他,谁都受不了他。”
男人却已经不想再和他们说话,拉住简思朝就走。
“别理他们,我才不想和他们做朋友呢,他们都闷死了……”
为首老头:“……??”
老头后面的老头:“……??”
为首的老头:“老不死的,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绝对不放过你!”
男人眼角都不给他们一个,一边走,一边和简思说话:“思思啊……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简思笑道:“可以,我周围的人都是这么叫我的。”
男人笑弯了眼:“我叫司怀安……你可以……”
听了他的名字,男人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你……你就是司怀安?华总的叔叔?”
司家现任家主?
司怀安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惊讶,拼命点头:“对啊对啊,我就是华云擎的叔叔,按年纪来说,你也可以跟着他一起叫我叔叔。”
简思停下脚步,满怀期盼的问:“您是华总的叔叔,那您应该认识楚珩楚医生吧?”
司怀安眼底深处掠过一抹流光,因为消失得太快,简思并没有捕捉到。
“楚医生?我不知道啊,不认识呢!你找他干什么?”
简思眼底难掩失望:“您不认识啊!我是Z国人,这次来D国就是为了找楚医生!我丈夫生病了,听闻只有楚医生可以救他。”
司怀安眸光闪了闪:“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虽然不认识他,但是我听说他早就已经退出医疗界了!只怕你找到他,他也不会出山。”
简思道:“他是我的唯一希望,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他。”
司怀安脸上的表情变得高深莫测,随即又恢复成那副老顽童的样子:“不提他了,我今天虽然第一次见你,但是觉得和你一见如故,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要不要去我家去坐坐?”
简思摇头拒绝:“不用了!我还得去找楚医生。华总给了我楚医生的家庭住址,就在这里!改天吧……改天有机会一定来亲自拜访您!”
司怀安也不勉强,指着马路尽头:“我家就在这条路,一直朝前面走,15号就是我家。记得,一定要来找我哦!”
简思点点头:“好!一定!”
和司怀安分开后,简思继续一栋别墅一栋别墅的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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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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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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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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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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