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方是沈珩,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溪月,你给三叔解释一下。”他讨好地拉起了江溪月的手,“我刚才确实没对你干嘛,对吧?”
江溪月懒得理会他们这些虚情假意的逢场作戏。
她很不给面子地拨开了沈以晨的手,冷淡地说:
“很重要么?我要回去换衣服了。”
沈以晨还想跟上去,却被沈珩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
“老爷子刚才问起你和颜宁之间那点事,是你自己去解释,还是我去说?”
“三叔,我自己去。”
沈以晨讪讪赔笑,灰溜溜地去了会客厅。
江溪月独自一人回了房间。
她走进浴室如释重负地脱下束身的裙子,然后接了捧冷水浇到脸上。
沈珩静悄悄地跟进来时,正好撞见这活色生香的一幕。
镜中赫然多出一道人影,江溪月吓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地惊呼一声。
“你干什么!”她隐隐作怒地低喝。
沈珩置若罔闻,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肩带,很恶劣地勾了一下。
泛着凉意的指尖接触到肌肤,江溪月惊得全身都起了层鸡皮疙瘩。
“你别这样……”她的语气中透着乞求,“沈珩,放过我行不行……”
“放过你?”
他觉得这句话很好笑。
“我逼过你什么?”
沈珩慢条斯理地扯断那根单薄的带子,随后与她骨感的后背寸寸相贴。
他暗含狠戾地钳住江溪月的下颌,强迫她看着镜中的情形。
她脸红得能滴血。
“你看看自己这副浪荡模样。”沈珩的笑意冷得瘆人。
江溪月听见他说这种话,又想到了那条新闻下的评论。
他究竟在透过她的脸看谁……
“沈珩。”江溪月的声线在打颤,“我是江溪月,不是孟瑶,更不是她的替身。”
闻言,沈珩周身立刻爆发出一阵滔天的寒意。
“谁教你这么说的?”m.χIùmЬ.CǒM
他原本钳住她下颌的手,已经顺势挪到了江溪月纤细的脖颈上。
沈珩甚至逐渐收紧了手上的力道,手背依稀可见暴起的青筋。
一股濒死的恐惧感随之袭来,江溪月真怕他会掐死自己。
“你也配和她相提并论?”
“是,我不配。”江溪月憋得缺氧,“那你何苦犯贱……”
“江溪月,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沈珩噙着残忍的笑,“以至于你都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要断就断干净,我不像你这样玩不起。”
这句话像是突然猜中了沈珩的痛点。
他沉着脸丢开江溪月,矜贵地将擦手的手帕丢到了地上。
“江溪月,你最好祈祷自己不会有来求我的那一天。”
“你放心,我一定会信守承诺。”
江溪月倔强地扶着浴缸从地上爬起来,也不顾沈珩看她的眼神有多鄙夷。
经过刚才那出,她扭伤的脚踝已经肿起一大片,看起来十分吓人。
沈珩却没管这么多,直接转身走了。
房门被他摔得惊天动地。
江溪月忍痛换好了衣服,打电话让佣人送来了药酒和冰袋。
沈珩出现在会客厅门口时,付忆雪委屈不已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去忙什么了呀,我等了你好久。”
说话间,付忆雪眼中飞快地划过了一抹狐疑。
他身上有一丝冷调白茶香,很明显是女士香水的味道。
付忆雪总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
但沈珩却淡然地推开了她,态度很冷漠。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管我了?”
“不是。”付忆雪即刻服软,“只是想你了。”
沈珩并没有多热情的回应。
付忆雪摇了摇他的衣袖,眼神像糖一样黏在了沈珩身上。
“阿珩,今天时间不早了,我可以……”
“我让周林送你回去。”
“阿珩……”
付忆雪心有不甘,但却不敢多说什么。
沈以晨灰头土脸地从老爷子的书房出来,看起来又挨了顿骂。
沈珩脸色平平地扫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
江溪月上完药之后就打算睡了,没想到沈以晨又突然闯了进来。
她今天心情很差,更不会给沈以晨什么好脸。
“你装出这副死样子给谁看?”沈以晨不满地站在她床尾,“刚才在沈珩面前,你倒是长脸了,哈?”
“出去。”江溪月皱眉,“沈以晨,爷爷今天在家,你别乱来。”
她一边警告着,一边拿起了手机。
沈以晨看见她这副模样就倒胃口。
“你别跟我装,我有得是办法收拾你。”
“出去!”江溪月加重了语气。
沈以晨恼羞成怒地将桌上的陈设扫了一地,顷刻间就迸发出了一股毁天灭地的怒意。
他沈以晨还从来没在女人面前吃过亏。
“行,我现在就去找颜宁。”
“你去啊。”
沈以晨一脸不爽地走到门口,突然止住脚步,眼神怪异地盯了江溪月一眼。
“江溪月,你到底有没有事瞒着我?”
“沈以晨,你发什么疯?”
“沈珩对你似乎不是一般的上心。”沈以晨的脸色又沉了许多,“你和他很熟?”
“我跟他熟不熟,你去问他不就行了?”
“江溪月,你别跟我耍花招。”他很不爽地低喝。
“怎么?怕我给你带绿帽子?”
“你要是还想你弟弟吊着口气,就给我老老实实安分守己。”沈以晨的语气里带着怒意,“江溪月,你最好别被我逮到。”
今晚,江溪月失眠了。
脚踝疼得不得了,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江溪月还是强撑着起床了。
按照安排,她今天需要代替付忆雪去试婚纱。
然而江溪月刚收拾好自己,宋夏柠的电话便打过来了。
“溪月,沈珩那婚结不成了!”
“什么?”
江溪月怀疑自己听错了。
“昨晚有人在网上爆了付忆雪被金主包养的猛料,现在网上全是她的负面信息,公司压不下去,开记者会让她宣布退圈了。”
“沈珩昨晚才带她回了沈家,老爷子也挺喜欢她。”江溪月牵强地笑笑,“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沈珩一早就表态了,婚约取消。”
宋夏柠越说越激动,直接爆了更猛的料:
“孟瑶昨晚突然回来了,沈珩亲自去机场接的,但是两人刚见面就吵了一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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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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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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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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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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