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江小姐。”许叔恭敬地回答,“三爷回来了,老爷派我来请两位下楼吃饭。”
“知道了。”
沈以晨的气势瞬间弱了大半,兴致全无地起身站定。
“这笔帐没完。”他扭头扫了眼江溪月,“滚过来,跟我一起下楼。”
她冷着脸,麻木地从床上坐起来整理好衣服。
出门时,沈以晨还想揽她的腰,江溪月面露嫌恶地躲开了。
但他穷追不舍,强势地扣住了江溪月的肩膀把她往怀中一带。
“你也不想爷爷生气,对吧?”沈以晨在她耳边低声威胁。
江溪月虽然很反感他的触碰,但想到这里,她只好不情不愿地妥协了。
沈珩路过时,正好看见他们在楼梯上拉拉扯扯。
他的眸光悄然森寒,却把情绪掩盖得很好。
沈以晨揽着江溪月下楼,沈珩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周身的气场深黯许多。
“三叔。”
沈以晨恭恭敬敬地出声,不着痕迹地掐了掐江溪月的腰提醒她打招呼。
但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一位是她欠了债的金主,另一位是道貌岸然的人渣。
江溪月实在没心情挤出假笑来讨好他们。
沈珩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江溪月却没有半点回应,直接拨开沈以晨的手去了爷爷那边。
沈以晨怕得罪沈珩,急忙夹着尾巴解释:
“不好意思三叔,溪月她身体有点不舒服。”ωωω.χΙυΜЬ.Cǒm
沈珩冷着脸,没给沈以晨半点好脸色。
他走到餐桌旁坐下,目光却似有若无地定格在了那个小姑娘身上。
虽然她在老爷子面前笑得很开心,但沈珩很清楚,这只小猫已经炸毛了。
看起来很难哄。
沈珩没哄过女人,但对方是江溪月,他觉得应该不难。
“阿珩难得回国一次,这次不如在家住几天?”
“可以。”
没想到沈珩竟然答应得这么干脆,老爷子瞬间喜出望外,连忙吩咐人去收拾好了房间。
江溪月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只顾着吃盘里的东西。
但她心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想逃。
一个沈以晨还没解决,现在又来了个沈珩。
她现在不仅胃疼,头也开始疼了。
“江小姐似乎很饿?”
突然听见沈珩的声音,江溪月瞬间忘了咀嚼。
她后知后觉地抬头,发现满桌人都静静地看向了自己。
沈夫人冷着脸翻了个白眼,对这个准儿媳没有半点好感。
“能吃是福。”老爷子笑得很宠溺,“我就希望溪月能多吃点。”
“嗯。”沈以晨斩钉截铁地保证,“我会好好照顾溪月,争取让爷爷早日抱上重孙。”
江溪月瞬间食欲全无。
“她也住这儿?”沈珩轻描淡写地问。
“是的三叔。”沈以晨急忙抢话,“溪月和我一起住。”
“让人去收拾一间客房出来。”沈珩冷着脸,“既然没正式结婚,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不然传出去像什么话?”
沈以晨心里不爽,但见老爷子也沉默着纵容沈珩,他也只好灰着脸让人收拾了一间客房。
晚餐结束后,沈老爷子便让大家早早散了。
江溪月回房洗了个澡,随后便关灯睡觉。
沈以晨接二连三地给她打着电话,江溪月没管,直接拉黑了号码。
直至深夜,江溪月听见门锁响动了一声。
有人悄无声息地进了房间,但闻到那道熟悉的冷杉木香,她也没觉得有多意外。
“这也是沈家的礼数?”
“过来。”
他刚从老爷子的书房过来,还没换下西装。
江溪月躲在被窝里不肯动,沈珩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你跟我闹什么小性儿?我惹到你了?”
“没有。”
江溪月闷声回应,低着头起身去解他的皮带扣。
“不愿意?”
“没有。”
只是基于利益的交易而已,她也没资格谈愿不愿意。
沈珩本来是想来哄哄她,但见江溪月这样,他也没多少耐心了。
“那你就好好受着。”他冷冷地砸下这几个字眼。
如他所言,江溪月乖得像个木偶娃娃。
也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
但沈珩扯开她衣领的那一刻,屋内的气氛瞬间坠入死寂。
那些透着血色的吻痕零星地印在她细嫩的脖颈上,显得格外扎眼。
沈珩的眸光冷得彻骨。
他狠狠钳住江溪月的下颌,眼神冰得不含一丝暖意。
“谁弄的?”
她倔强地抿唇垂眸,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沈珩收紧了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沈以晨?”他危险地眯起狭长的鹰眸,“我不是说过,别和他接触?”
见江溪月依然沉默着不回答,沈珩气场森寒地扯过纸巾揉搓着她的脖颈。
这些痕迹根本不可能擦掉,但他宁愿把那一圈肌肤都蹂躏得通红一片才肯罢休。
“又脏又恶心。”
江溪月眼睫轻颤,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把沈珩推开了。
对方一愣,显然没预判到她这样的举动。
“那你别碰我啊。”
“你说什么?”
纵然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江溪月依然倔得不肯低头。
她到底做了二十年的千金小姐,以前哪有被男人这么羞辱过。
“我说,我不愿意。”
本以为这场闹剧可以就此结束。
但沈珩却残戾地勾唇冷笑了一声,直接钳住她的细腰,动作粗暴地把她扯了回去。
“我现在有问你愿不愿意?”
“这次完了,我们的交易就结束。”江溪月拼命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欠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
“还?怎么还?”沈珩嘲讽道,“找到下家了?”
“对啊。”江溪月自暴自弃地嗤笑,“沈总管得着吗?”
这一夜,江溪月几乎死了一回。
天快亮时沈珩才离开,这次一分钱都没给她。
江溪月精疲力竭地倒在地毯上,眼眶红肿一片,泪痕都已经干了。
但她却像没事人一样爬起来去了浴室,收拾好自己后便开门下楼。
画廊那边肯定去不了了,她得趁周末的时间,重新找一份兼职。
江溪月没有麻烦沈家的司机,而是独自一人走到了附近的公交站台。
没想到,一辆高调的布加迪威龙稳稳当当地停到了她面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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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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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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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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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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