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过来坐坐。
这是凌天的客人,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季南泽,老季书-记的小儿子。”谢局长见儿子回来了,连忙做着介绍。
“记得,南泽哥嘛,常见的,怎么能忘。
我今天过来找爸爸有点事,要不然南泽哥坐坐?”谢若愚不仅没有留下来,反而把爸爸叫离开。
“什么事情,我把他们送走再说都来不及了?”谢父出了小会客室,不由埋怨一句儿子。
谢若愚没有说话,带着爸爸到了书房,关上了门。
“我今天上午,接到了万宁市委书-记罗正业的电话,他说季南泽可能今晚会来咱们家。
果然,被他算准了。”谢若愚为爸爸倒水,然后双手捧上。
“就是这个席书颜的上级?
他怎么知道席书颜个人行为?”谢父有些奇怪,接过茶后抿了一口。
于是,谢若愚将从罗正业的那番话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听得谢父眉头紧锁。
“我呢,快要退休了。
倒也不全是为了念旧情,或者为了得到什么。
积一些善因,都是希望你日后会有善果。
如果席书颜是这种人,那真不能沾。
人品太恶劣了!
这样说来,罗正业可交,这个席书颜完全没法交。”谢父听完,都觉得这大小姐太过娇纵了。
“可以这样说。
不过我与罗正业交情不深,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不要激化矛盾。
所谓穷寇末追。
不将席书颜抬高,但也不要再踩了。”谢若愚说道。
“嗯,你这话有水平。
那我过去了。”说完,谢父放下了茶杯,再一次回到了小会客室。
谢母正陪着季南泽聊天,也催着季南泽和席书颜快点生个孩子。
席书颜也30出头了,马不停蹄怀孕也是高龄产妇了。
还劝季南泽别玩了,都40岁的人了,还没玩醒。
席书颜一直像个大家闺秀一般,连连点头。
“南泽啊,我还跟若愚有点事情商量。
要不然,咱们明天再约?”然后,谢父关切地问道。
“哦,不用约了。
我这几天也是凌天和京城两边跑,今天也就是专程过来看看您。
您有事就先忙。
回头,把我跟颜颜的事情放在心里,如果有机会再提。
没有机会就算了,别太有压力了。
到京城来工作,不管是行政单位还是国企,都是非常有难度的。
我们都清楚的。
不管成不成,您永远都是我最为尊敬的长辈。”季南泽听出了弦外音,连忙起身带着席书颜离开。
很明显,谢若愚回来坏事了。
“好好好,那我放在心里,有消息跟你联系。
你回去了,一定代为问候季老书-记好。”谢父起身相送。
关上门,回到书房,不由感叹。
“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个席书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还是一个官二代,怎么东一脚西一脚的,完全不像是人做出来的事情。
是不是我们老了,跟不上现在的时代了。
季南泽其实脑瓜子挺好用的,怎么娶了这样的媳妇。
看来,不要只看家庭环境或者是外在东西,还是要看个人。”谢父说着,摇了摇头。
“是啊。
譬如罗正业,一个从农村考出来的穷孩子,40岁都没有,现在也打拼到成为厅级领导干部了。
席书颜从小就受到最好的基础教育,却也能干出不是人干的事情来。”谢若愚也喝了一杯茶,不由议论。
“虽然说择偶要谨慎,但你也谨慎过头了。
都快30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在万宁挂职一年,就跟个已婚副市长传绯闻。
你是不是应该赶快找个正牌女朋友,让我们省省心?”谢父说来说去,又说回了老生常谈。m.xiumb.com
“行了爸爸。
好不容易回来陪你聊聊天,您总是催婚,还让不让人回来了?
不说在京城,就算是在省城,30多岁结婚的人多的去了。
我不是不婚主义,性取向也正常。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谢若愚呵呵一笑,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其实,哪里看的是时间?
谢若愚看的,是只有他自己才懂的,跟霍云初的同款手表。
不知道这个时候,霍云初在干什么呢?
有些人从年少时来,就永远驻了进来,再也走不出去。
说的,就是霍云初这样的女子。
虽然贺君山很好很优秀,但谢若愚还是觉得遗憾……
年少时太听话了,只知道搞学习,结果错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人。
而转身,错过的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另一段人生。
霍云初坐在家里,连打几个喷嚏。
一个电话打给贺君山:“你在干什么?
刚才连打几个喷嚏,又是你在骂我吧?”
“是我在想你吧。
还在开会,我从会议室出来了。”贺君山压了压鼻梁,不由觉得心里一暖。
霍云初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基本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好像结婚两年,才能有这样的改变。
“那你忙吧,我去洗澡了。”霍云初确实是没有什么事,不过是刚刚做完瑜伽后出了一身的汗,想休息片刻去洗澡,所以才在间隙给贺君山电话。
“等等。
有没有想我?
我很想你。”贺君山松松地一笑,他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现在霍云初是他老婆,还给自己生了三个孩子。
可是依然那么粘她,哪怕一分开就开始想她。
“你今天早上才上飞机,这才离开十几个小时,就开始肉麻了。
想你哦,爱你哦。
我真的要洗澡了。
你也别弄太晚了,多花几天时间也没关系的,早点休息。”霍云初往洗浴室走去,打开免提。
她知道,每次跟贺君山说再见,都需要好几分钟才能真正再见。
“那不行,三天搞完,我就要快点回去抱我老婆亲亲。
多往后面拖一天,我就要晚一天才能见到我老婆。
我要开视频,看看我亲爱的老婆。”贺君山反正出了会议室,当然不能三言两语就挂了。
“我要洗澡了,裸-聊吗?”霍云初真的是服了贺君山,似乎有点反悔打这个电话了。
“看一眼再洗啊……”贺君山好笑。
“偏不。”然后,霍云初挂了电话,并且关机,步入了洗浴室。
所以门铃响了起来,霍云初也没听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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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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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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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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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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