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加入伪满政府者,多信奉此言。
舒胜心思乌雅巴图鲁很是理解,却满是不屑。
这等心思你反倒不如坦荡告知,自以为算计得当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徒增可笑。
只是乌雅巴图鲁也懒得揭穿,互相利用罢了。
维持表面合作关系,达成自己目的为先。
故而乌雅巴图鲁神色一凝道:“新京方面早就看郑良哲不顺眼,此前交锋被其借助警察厅占得先机,如今你所告知信息极为关键,定要让郑良哲一败涂地。”
听到这等话舒胜心中欣喜,却未表露情绪道:“没想到郑良哲最后输在自己女儿身上。”
“也算报应。”
“因果循环。”
“只是池砚舟处的事情,还是应当先解决。”
“这个我自然清楚,只要池砚舟此番能从特高课脱困,我则立即同对方见面将情报告知于他。”
“舒主任这次可是居功至伟,等日后郑良哲落马,我可要先恭喜一声。”
“尚早!”舒胜笑着说道。
只是乌雅巴图鲁话锋一转说道:“舒主任总是担心同我见面被池砚舟察觉,今日主动约见未免有些冒失,日后理应注意些。”
“道理在下清楚,无奈今日发现太过重大急于告知,再者池砚舟现在身陷特高课,其手下杨顺同样困在其中难以脱身,我等见面自当安全。”
“所言不错,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贤弟说的在理,日后定当注意。”
两人商讨结束乌雅巴图鲁便起身先行离去,根本不将舒胜话语放在心上,他达成自己目的之后,舒胜结果如何他压根不会去管。
舒胜在包间内又坐了片刻,也结账离开。
殊不知背后有目光注视!
……
……
深夜宪兵队特高课内灯火通明,宪兵忙碌不停。
沖喜大河、盛怀安坐在住田晴斗办公室内,三人方才一同用餐结束,此刻桌上茶水冒着热气。
沖喜大河率先说道:“针对警察厅特务股警员的调查,目前初步告一段落,未发现可疑之人。”
“警察署特务系同样没有发现。”盛怀安紧跟着说道。
“不知课长针对八名警员的调查,进展如何?”沖喜大河将希望寄托在住田晴斗这里。
“郑可安初步看或许同泄密一事无关,但不能彻底排除对方红党身份的可能。”
住田晴斗看待问题很深入,就算郑可安不是此次旧货仓库消息泄露的参与者,也不能完全否认对方是红党分子。
可能郑可安没有参与会议,负责的是其他任务呢?
“君悦客栈处情况如何?”
“红党分子当街自杀便有些死无对证,四名警员互相攀咬越发严重,导致调查进展不顺。”
警员原本就担心引火烧身,想要祸水东引。
此刻面对住田晴斗亲自审问,自觉情况越发危机,自保心态更是鼎盛,攀咬起来便也就不管不顾。
真正泄密人员如果躲在这滩浑水之下,确实难以揪出。
盛怀安将目光从茶杯上移开道:“若是如此看来,调查情况陷入僵局。”
“已经全体看押调查多日,如果迟迟不能调查到线索,总不能一直如此。”沖喜大河觉得这样下去不是法子。
南岗警察署特务系群龙无首,警察署署长陈知新这几日亲自负责。
冰城警察厅特务股一样无人领导工作,特务科科长傅应秋暂时管理。
可这都难是长久之计。
盛怀安也提议说道:“不如让我同陆主任先行离开,负责各自工作确保正常运转,避免反满抗日分子趁此机会浑水摸鱼。”
“也好。”住田晴斗本就对两人不怎么怀疑。
“属下这几日避嫌未曾关注池砚舟的调查情况,不知是否有嫌疑?”
“池砚舟此人是否清白,其实关注点在郑可安身上。”
“课长之言意思是说,现在还不能将他排除在外?”
“确实如此,只是如何调查他需要照顾盛股长你的感受。”
“课长完全不必照顾属下感受,池砚舟对于我而言可有可无。”盛怀安这话倒不是冷血,金恩照一事早就留下芥蒂,虽说不至于自降身份专程报复,但更不会费尽心力保护。
沖喜大河轻笑道:“盛股长还真是当断则断。”
“属下为配合调查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傅科长比较看重池砚舟。”
“他还入了傅科长的眼?”住田晴斗对此倒是颇为好奇。
“但按照傅科长的行事风格,应当也不会对其太过在意,我回去之后会和科长解释,课长大可随意施为。”
“无非就是池砚舟加负责君悦客栈处的四名警员,全部处死罢了。”沖喜大河觉得盛怀安说的好听,什么条条道道谁人不知。
住田晴斗瞪了沖喜大河一眼说道:“处死?
红党召开代表会议如此良机都竹篮打水一场空,泄密内鬼若是抓到还能审讯具有价值的情报,你直接处死此事就作罢了吗?
莫要以为你不是泄密人员就高枕无忧,行动失败的责任你跑不了,只是暂且不做处理,等事后再和你算账。”
沖喜大河无非和盛怀安冷言两句,谁知道惹怒了住田晴斗,此刻也不敢再说话。
住田晴斗继续说道:“泄密人员必须抓到活口,他所提供的情报非常关键,其次就是红党各地代表大部分应当都到了冰城,所以焚火示警当日我就下令全城禁严。
接下来我负责调查泄密人员一事,你带领警察厅特务股以及各区警察署,负责调查搜捕红党外来各地代表。”
“属下明白。”盛怀安正色领命。
“你也是跟着一同负责。”
“是。”沖喜大河干净利落答应,不敢再多言语。
后从课长办公室内离开,沖喜大河神色不喜直接走人,盛怀安也不予理会。
他觉得住田晴斗下令禁严冰城的命令非常正确,各地代表前来开会,联络点目前已经被毁。
换言之就是没有联络人。
在冰城他们人生地不熟,则容易出各种问题。
红党方面肯定也会着急想要重建联系,要么启用提前制定好的备用联络方案,没有备用联络方式的则要回去自身所在地区,再行同省委等方面联系。
简单讲就是都会有所动作,那则容易搜查抓捕。
就算静默也会被困在冰城,日满方面也可有更大机会抓人。
虽不如开会时一网打尽来的效果好,但你若是能抓捕几人,想来收获不会差。
盛怀安急于从特高课离开,便是想要着手负责这件事情。xiumb.com
第二日特高课方面开始放人,盛怀安、陆言都可自由,沖喜大河也获得自由。
池砚舟看着两人离开特高课,确实羡慕。
陆言走前回望池砚舟一眼,虽面无表情但意思不言而喻。
池砚舟嘴里低声骂道:“小人得志。”
沖喜大河听得此言说道:“人家现在清白离去,自然是得意,你自己还是想想要如何是好吧。”
“属下清白之身,怕什么调查。”
“真不怕?”
“少尉何必取笑我。”
“倒也不是取笑你,只是你们股长走的毫不留恋,当真是薄情寡义。”
“股长知我清白,当然要以大局为重。”
“嘴硬。”沖喜大河笑着摇头离开。
池砚舟确实是嘴硬,他就知道盛怀安对他怀有芥蒂,现在表现的淋漓尽致。
丝毫不想沾惹麻烦,甚至借此除掉他也无伤大雅。
金恩照的遗留问题,不是一两句能讲清楚的,怪池砚舟也不会怪,毕竟他的嫌疑同样不是盛怀安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说与不说毫无区别。
就看省委同志能否再助一臂之力,现在显然是不够脱身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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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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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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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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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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