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望着池砚舟语气关切:“怎会如此严重?”
面对这猛烈关怀池砚舟侧头道:“劳烦舒主任挂念还亲自跑一趟,看着严重实则无关痛痒,不必太过担心。”
“池警官真乃热血男儿,受伤如此严重竟能面不改色,为国为民肝脑涂地。”
“舒主任这话太过严重,惩奸除恶维护治安本就是我等警员职责所在,今日遇险避免百姓遭难实属幸运。”
“池警官高义!”
“分内之事。”
二人见面便是一阵寒暄,对话内容空虚磨人。
反观池砚舟、舒胜具是认真无比,神色不见半点虚情假意。
杨顺亲眼旁观惊为天人,内心之中深感启发,默默学习牢记心间。
“今日来的匆忙未能携带太过礼品,等过几日闲暇得空再来看望,先前有人送我野生鹿茸我见要之无用便回绝,此番为池警官能早日康复,我且再去寻他主动索要。”
“这在下实在不敢当。”
“莫要推辞。”
杨顺看了一眼地上琳琅满目的礼品,你说不够?
还要主动为池砚舟前去索要。
这人情岂不是越欠越多。
再者说这伤势和鹿茸有何关系?
“多谢舒主任。”
舒胜言谈具是令人舒心,闲聊几句相谈甚欢,池砚舟提及徐妙清想要改动上课时间,或需学校方面配合一下。
闻言舒胜直接说道:“徐老师近几日无需前去学校工作,不算请假、矿工,照顾为满洲国负伤的警员,理应给与支持。”
“我担心影响学生的课业。”徐妙清也想全心全意照顾池砚舟,可偏责任在身不可无视。
“徐老师不必心忧此事,让别的老师帮忙代课即可。”
池砚舟了解徐妙清的性格,且他也不愿对方全天停留医院,故而开口:“舒主任好意我们心领,只是如此一来唯恐学校教职员工对主任多有微词,我夫妻二人反倒心里过意不去,能行些方便即可。
再者医院内环境压抑,我也想她能每日出去走走,去忙忙工作挺好。”
见池砚舟如此说,舒胜没有再坚持:“若是如此则没问题,我会协调时间。”
“多谢舒主任。”
“徐老师无需客气。”
说到此处病房门再度被推开,徐南钦率先进来,李老携带食盒紧随其后。
舒胜见又有家人前来看望,且也到吃饭时间。
便非常有眼色的起身告辞。
池砚舟出言挽留无果,徐妙清代为相送至医院门口。
徐南钦看着趴在床上的池砚舟,眼神之中略有担忧。
今日西傅家甸区宁安街爆炸一事他已尽数知晓,其凶险程度不言而喻。
池砚舟可谓死里逃生。
但徐南钦却深感疑惑,为何会是如此情况。
眼神之中不解神情被全数按下不表,上前问道:“感觉如何?”
“并无大碍,怎还惊动伯父。”
“如此大事,莫不是还想要瞒着我。”
“伯父近日事忙休息不好,不想您再为琐事操心。”
“这岂能是琐事。”徐南钦语气不满说道。
李老见状上前打开食盒:“张婶得知消息急忙给你清炖的鸡汤,老爷还将野山参给切了一节,可是担心的不行。”
上次徐妙清弄了点参须,徐南钦尚且肉疼。
今日竟是直接切了一节可见关爱。
不等池砚舟感动开言,徐南钦便说道:“怕我女儿守寡。”
池砚舟自知徐南钦是气话,怨他没有保护好自己。
“替我多谢张婶,麻烦李老给我同事也盛碗汤。”
“好嘞。”
杨顺端着热乎乎的补汤心中五味杂陈,暗下决心定要出人头地,将家人接来冰城居住生活。
徐妙清送完舒胜回来照顾池砚舟喝汤,李老显然干不了这般精细的活。
喝完汤杨顺便离开回去病房,让池砚舟等人说说话。
李老表示晚上他可留在医院。
徐妙清说还是由她照顾池砚舟,让李老和徐南钦回去。
最后拗不过她,只能如此安排。
徐南钦临别前让池砚舟好好养伤,徐妙清相送至医院门前。
等她上去之后,徐南钦同李老二人各乘坐一辆人力车回去。
坐在行驶的人力车上,徐南钦回望病房方向,心中诸多疑惑难解。
红党设局,制造陷阱!
池砚舟又岂会受伤如此严重?
困惑良多,难有解答。
徐妙清再度回到房间内便只剩二人,喧闹过后的宁静。
坐在床边彼此靠近。
默不作声,二人享受独处时光。
后轻声耳语闲聊往日回忆,总是会心一笑。
看着近在咫尺的徐妙清,池砚舟笑问:“这次回家我能睡床上了吗?”
“你若能忍得住,你就上床。”
“未免太过为难。”
“那你若想好也可上床。”
“你想好了吗?”
“是我问你。”
说话间病房外有人敲门,徐妙清出声道:“请进。”
郑可安推门进来说道:“我准备下班离开,再来看一眼情况如何。”
“感觉不错。”
“晚上早些休息。”
“趴着睡觉,着实难受。”
“坚持几日,则能侧躺,如今切莫乱动。”
“郑医生放心,我会看着他。”徐妙清开口说道。
“如此最好。”
郑可安见病房内仅有一张床,便让警员帮忙又推了一张床进来,反正空床位还有。
晚上徐妙清也能睡觉休息。
“郑医生想的周到。”
“有事就去找值班的王医生,我已经交代过了。”
“多谢。”
今日徐妙清觉得感谢的话说了很多。
但在医院这种地方,确实如此。
夜深人静池砚舟也早早休息,为让徐妙清也可上床睡觉。
毕竟明日还有工作要忙。
晚上迷迷糊糊何时睡着不太清楚,趴着睡觉本就不适。
加之药效过劲背后疼痛。
早晨醒来时徐妙清已经起来,见他睁眼说道:“饭菜我让警员去外面饭店买,家中做饭再送来会有点凉。”
“不用家中麻烦。”池砚舟也觉得买饭更加方便。
徐妙清用毛巾帮他洗漱。
后由警员搀扶下床解手方便。
早饭买回来徐妙清耐心喂他吃饭,完事自己去学校准备工作,中午前再回来。
池砚舟交代她路上慢些,不必着急。
住院大家都闲来无事,杨顺早上就跑来聊天。
打发时间倒还过得快些。
中午前徐妙清就回来,但池砚舟表示不用喂他,想自己坐起来吃饭。
背后受伤坐着其实影响不大。
昨日担心缝合伤口开裂。
今日他小心些便好。
徐妙清也知久趴同样不好,起来稍作活动对身体更为有利,所以同意他坐着吃饭。
警察厅负责医疗费用和每日开销。
警员购买饭菜质量不错。
也是金恩照专门交代,不可克扣。
吃饭期间池砚舟心中很好奇行动究竟如何,却又只能等金恩照主动前来告知,因此不能表现出来心中所想。
杨顺倒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觉得他们乃是自己调查失误,进入反满抗日分子圈套之中。
后怕之余也表示日后行动,不可做出头鸟。
功劳都想要。
可若没命,这功劳要之何用。
这话也就在池砚舟面前说说,若被旁人听到都是麻烦,你这消极的工作态度,警察厅内岂能容忍这种风气。
实则有此类想法的警员不在少数。
但特务科确实不多。
冲锋陷阵,建功立业。
傅应秋御下之道很是不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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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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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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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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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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