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存心想看少年害羞窘迫的模样,还是笑着明知故问道:“绒绒还想要什么?”
白绒嘴巴张了张,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刚刚钧哥哥才走了一会儿,他就近乎疯狂地想念钧哥哥,忍不住抱着男人的西装外套,把脸埋在衣服里嗅着上面男人的气息,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回过那些片段。
想要被被钧哥哥强健有力的手臂紧紧抱着,趴在钧哥哥坚实温暖的胸膛里,深深地嗅他身上好闻的檀香味道,想要被钧哥哥咬嘴巴、鼻尖,甚至是……
没想到这么羞耻的事情,却被推门而入的男人逮个正着。而且在恍惚之中,他竟然还差点对男人说出了心里真实的想法。
白绒深深地埋着小脑袋,臊得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男人大步走上前来,看着那件被少年紧抱在怀里、已经揉皱成一团的名贵西服,唇角勾起弧度:“绒绒,你抱着钧哥哥衣服做什么?”
白绒这才被烫着似的,赶忙把手里的衣服松开,推到一边去。
男人俯身凑近过来,温热的大手摸上他的小脸,俊美的眉眼轻弯:“看来,绒绒是真的饿了啊。”
白绒伸手覆上男人的大手,喉咙里不自觉地发出顺从的呜咽声。
男人喉结动了动,眼神发暗:“那看来,钧哥哥要把绒绒小嘴都喂饱了。”
他特地咬重了这个“都”字,带笑的目光还向下瞟过去。
看着男人脸上毫不掩饰的玩味神色,白绒心里又有些惴惴不安起来。钧哥哥虽然嘴上说没关系,但他心里肯定在嫌弃自己,觉得自己是一个贪求无度的坏孩子……
眼见刚刚还乖顺的少年低垂下眼睛,脸上露出惆怅的表情,封司钧有些不解道:“绒绒,怎么了?”
少年咬着嘴唇,低着小脑袋,一声不吭去解病号服上衣的衣扣。
封司钧人都傻了,他没想到平常被他亲一下都要脸红半天的小家伙,竟然这么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他在一旁愣愣地看了半天,忽然意识到窗帘还开着,赶忙上前把窗帘拉上,又把探视窗的遮帘也拉好。
少年吭哧吭哧地把上衣解开,衣摆敞开着,又开始解裤腰上的的系带。
少年动作紧张而又慌乱,封司钧站在一旁,目光顺着少年漂亮的蝴蝶骨落到他腰间泠泠作响的金铃铛上面,喉结动了动,咽下一口唾沫。
既然小家伙难得主动,那他也就乐得顺水推舟了。不然等孩子生下来以后,按着小家伙那怕臊的性子,估计就再也不会有这种难得的机会了。
封司钧于是就这么兴致盎然地欣赏着,直到少年要脱掉上衣的时候,被手臂上输液的吊针牵扯着,袖子怎么也脱不下来。
封司钧害怕他把自己弄伤,赶忙道:“绒绒你先别乱动,钧哥哥去给你把医生叫过来!”
一听见钧哥哥说又要离开,少年顿时就急了,他看着手上输液的吊针,咬咬牙,一用力把针一把扯了下来。
“呜……好痛!”
少年顿时就红了眼眶,溢出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他这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封司钧都来不及上前阻止,他傻眼了:“绒绒你这……”
少年红着眼睛:“钧哥哥,不、不要走……”
“不走不走,钧哥哥哪也不去!”封司钧心脏都被这一声喊得一颤,他一把捉过少年的手腕,看着手背上在流血的针眼,眉头不由得皱紧,轻声斥责道:“下次不许这样了,听见没有?”
少年讷讷道:“可是绒绒……着急……”
少年小猫撒娇一样的声音就像一把小钩子,挠得封司钧心里痒痒得不行,他深吸一口气,拿过一旁柜子上的棉签,按在针眼上面,声音发哑:“急什么,受伤了怎么办?”
半晌没有回应,封司钧一偏头,只见少年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他,猝不及防地撞上他的目光,立刻又害羞地别开视线。
……简直要命。
封司钧不由得想,难怪在那些书里面,人们会用魅惑、勾人这些形容词去诠释妖精,他以前只觉得那些被诱惑的人是没有自制力,直到他真的活生生遇到一只小妖精,才真正理解到什么叫做色令智昏。
似乎是被男人直勾勾的眼神看怯了,少年低下脑袋,小手推了推男人:“别、别盯着绒绒!”
封司钧这才回过神来,看到针眼已经不再流血了,他放下棉签,顺势把少年绵软的小手捉住,握在手里揉了揉。
少年红着脸,任他动作。
眼看着少年害臊的模样,封司钧忍不住促狭的心思,压低了声音故意道:“绒绒,是不是真的很饿?”
少年紧咬着红嫩的唇,点了点头。
封司钧眉梢轻挑:“那……绒绒想喝牛奶吗?”
少年愣了愣,隐隐觉得钧哥哥这句话的口吻有些不对,但男人满脸赤裸裸的玩味让他脸都要烧起来了,来不及多想什么,也还是点了点头。
“想、想喝。”
得到少年肯定的答复,封司钧促狭的心思总算得到了满足,他笑着道:“那绒绒要自己过来喝,好不好?”
少年点点头,乖巧道:“好。”
他说着,四下环顾地找了起来,最终目光落在封司钧拿进来的袋子里,屁颠屁颠过去翻找,还真的从里面找出一瓶牛奶。
封司钧坐在床上,满脸无奈地看着还真的听话去喝牛奶的小家伙,只见小家伙吭哧吭哧半天都没拧开盖子,一脸气馁地又返回来找他:“钧哥哥,帮绒绒,打开!”
封司钧拿过瓶子,随手放在了床头柜上:“先不喝这瓶牛奶。”
“诶?”少年一愣,一脸茫然地地朝他身后张望:“钧哥哥,还藏着一瓶吗?”
看着小家伙单纯可爱的模样,封司钧简直按捺不住,凑过去在他粉嘟嘟的脸上亲了一口。
“呀!”
少年一个激灵想要躲开,封司钧一把揽住他的细腰,一手握住他的小手,放在那条名贵的真皮腰带上。
“绒绒,帮钧哥哥解开。”
看着少年再次泛起晕红色的小脸,封司钧俯身凑在他耳边,用命令的口吻缓缓道。
怀里少年的身体僵了一僵。
“钧哥哥,可、可不可以,等一下?”
封司钧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不由得一愣:“……等什么?”
少年把男人攀在自己腰间的手用力掰开,赤着小脚丫,一溜烟进了一旁的盥洗室,把大门在封司钧眼前紧紧地关上。
本来已经蓄势待发的男人不由得愣住了。
……这又是闹哪一出啊?
他大步走上前,只听见盥洗室里面传出来哗啦啦的水声,他心里更加疑惑,伸手敲了敲门:“绒绒,怎么了?”
里面传出少年慌乱急促的声音:“钧哥哥,等、等一下!”
封司钧在门口来回踱了两步,实在是按捺不住,一把推开大门。
入眼的一幕让他顿时愣住了。
只见少年赤裸裸地站在淋浴头下,任凭莲蓬头喷洒出的水流淋在自己身上,一些水花溅到了封司钧身上,温度是凉的。
封司钧赶忙上前一步,把少年从水流里拽出来,拧上莲蓬头,又惊又气道:“绒绒,你这是在干什么?”
少年小脸上水淋淋的,在男人的衬衫上蹭了好几下,这才勉强睁开眼睛,讷讷道:“绒绒在,降火……”
听到这个词从少年嘴里说出来,封司钧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这是和谁学的?”
“和,白狼哥哥,”少年一脸怯怯道:“以前和白狼哥哥玩,他很热的时候,就去水里降火,就、就不热了……”
封司钧听着,简直肺都要气炸了,但是看着少年一脸的懵懂,一肚子火又根本没有地方发,于是最终只能用力拧一把少年的小脸,用恶狠狠的语气道:“以后不许了,听见没有?”
少年满脸的委屈:“可是,绒绒不想再,麻烦钧哥哥……”
封司钧有些无奈,他扳过少年的脸,用命令的口吻道:“绒绒,你以后什么时候想了,就和钧哥哥说,不许做这些乱七八糟的,记住了么?”
少年抿紧唇角,用力点了点头:“……记住了。”
封司钧又伸手刮了一下少年的鼻尖,笑道:“更何况,怎么能是麻烦呢?钧哥哥也很喜欢抱绒绒的。”
……岂止是喜欢,简直是求之不得。
当然这后半句他没有说出来。他拿过一旁的毛巾,把少年身上的水擦干净,忽然发现淋了冷水以后,小家伙的脸蛋还真的没那么红了。m.χIùmЬ.CǒM
少年身上裹着浴巾,被男人牵着走出盥洗室,一出门就直奔桌上的那一袋甜点,屁颠屁颠地过去,大快朵颐起来。
封司钧看着少年往嘴里塞着蛋挞,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带以下。
小家伙这就不管他了?
原来在冷静下来的小家伙眼里,他的吸引力还不如一只蛋挞?
这么想着,封司钧脸色越发阴翳。
既然这样,等一会儿小家伙哭着求饶的时候,他就更不能放过小家伙了,他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振一振夫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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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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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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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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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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