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个不松也不紧的程度,链绳刚好稍稍嵌入皮肤,锁扣“咔哒”一声扣上,刚好垂在肚脐处的金铃铛被带得微微颤了颤。
玉珠润泽剔透、殷红如血,衬得皮肤更细嫩莹白,白得好似能发光,只要稍稍一碰就会破。
男人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少年的腰间,神色虔诚而痴狂。他伸手覆上少年的腰间,在他雪白的皮肤上轻轻掐了一下。
他的力气不大,却还是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
少年的皮肤很娇嫩,比平常人还要娇嫩许多,十分容易就能被留下痕迹,就像是在雪地上初绽的梅花似的,既不至于浅到扫了兴致,又不致于深到显得病态,恰到好处的红,引人怜惜又不免遐思。
男人手上的动作僵了一僵,眼神越发深暗。
白绒觉得被绳子勒的有些不舒服,他低下头,小手去揪扯腰间的链子:“绒绒不想戴……可不可以,摘下来……”
男人按住他的小手,不由分说地打断他:“不可以。”
白绒挣了挣、没有把手从男人手里抽出来,眼看着男人脸上阴鸷的神色,心里既害怕而又困惑。
他不明白男人的转变,有时候他甚至会怀疑,是不是一共有两个钧哥哥,一个温柔宠溺,一个阴郁疯狂、不可理喻。
这么想着,白绒害怕地红了眼眶。
……他想要那个对自己温柔的钧哥哥。
男人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想法,他掐着少年的细腰,凑近过去,在那枚环在腰间的小铃铛上轻轻吻了吻。
白绒身体一颤,铃铛发出泠泠的声响。
炙热的唇缓缓向上,白绒不安地向后缩,却被一只大手掌住了后颈。
“钧哥哥……放、放开绒绒……”xǐυmь.℃òm
白绒哀哀地乞求着,眼底泛起点点的泪花。
男人掐着他后颈的手稍稍用力,眼里讳莫如深。
“我要是放开了,绒绒不就跑走了么?”
白绒呜咽着摇头:“绒绒真的没、没有要跑,钧哥哥为什么,不相信绒绒……”
男人双眼危险地眯起,他深深地看着少年,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看了好一会儿,才沉沉地开口道:“钧哥哥不喜欢的撒谎的孩子。”
其实,他何尝不希望眼前的的小家伙没有骗他。
但他亲耳听到、乃至于亲眼看到的事实就是那样。他在休息室的门口站了许久,听到小家伙几乎没有犹豫地答应了周明煦,他推门而入,看到小家伙满眼放光的模样,仿佛要离开自己是一件多么期待已久的事情。
——他的小家伙想要离开他。
只是想到这个念头。封司钧几乎整个人都要疯了。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从一开始把少年从那片林子里带出来,再到连哄带骗、软硬兼施地把少年留在身边,一切都是他自己的自作主张。他本来是没有必要、也没有资格去要求少年给出什么回应的。
可是他就是不甘心。
自始至终,他做的所有事情都像是一厢情愿,少年虽然对他乖巧听话,可从没有向他表明过任何心迹,甚至连一句愿意都没有给过他。
他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把少年强行留在身边的人不是自己,换成薄妄或者别的什么人,那么这个傻乎乎的小家伙,是不是依然会这么乖巧听话、任人摆布。
在这样的想法下,就连少年的顺从也似乎成了原罪,每每都让他心里妒忌且愤怒。封司钧意识到,他对少年的感情,还有与日俱增的占有欲,一切都在往失控的方向走去。
在商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封司钧一向都是扮演着掌控者的角色,他最痛恨的就是失控的感觉,然而在知道少年想要离开自己之后,这种感觉几乎要把他活生生吞没。
所以,当他下定决心把那条链子锁在少年腰间的时候,他从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要占有眼前的少年。
——只有在彻彻底底地占有他的时候,封司钧才能够确认,怀里的少年是自己的,是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
“钧、钧哥哥……”
被男人汹涌的情绪密不透风地包围着,白绒心里害怕极了,他颤颤地还想要解释,然而还没有来得及出口,就被一只大手勾紧了的下巴,强迫着向前仰起头来。
男人黢黑的眸子盯着他,像是盯紧猎物的野兽一般,带了几分凶狠,淡色薄唇缓缓翕动:“绒绒,你喜欢钧哥哥吗?”
白绒艰难地点头:“喜、喜欢。”
封司钧眉梢轻挑:“真的么?”
白绒毫不犹豫道:“真的!”怕男人不信,还殷殷地又重复道:“绒绒,喜欢钧哥哥……”
听到他这句话,男人眉眼轻弯起来,手指在他下巴上轻轻掐了一下:“那就证明给钧哥哥看,好不好?”
白绒困惑地嗫嚅道:“怎么……证明?”
男人道:“把衬衫再向上撩。”
白绒心里顿时慌起来,他以为男人又要在自己身上锁什么链子,吓得瞪大了眼睛,连声道:“不,绒绒不要!”
“为什么不要?”男人幽幽地看着他,沉声道:“是要钧哥哥帮你吗?”
“不……”
抗拒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男人的大手骤然覆上领口,随着布料撕裂的声音,几粒崩落的衣扣掉在地上。
“钧哥哥,求求,不要这样……”
白绒被男人逼仄在床角,泪水涟涟地啜泣着求饶,男人高大的身影几乎要把他完全笼罩,眼底泛着骇人的红色。那一晚的记忆在一次席卷上心头,巨大的恐惧让白绒蜷缩起身体,“噗”一声变回了小白貂。
男人双眼微微眯起,眼看着一只瑟瑟发抖的白团子从衬衫下摆钻了出来,一抬眼看见他,害怕地向后窜了一大截,扭头就钻进了被子里,鼓起来一个小鼓包。
他面无表情地命令道:“绒绒,变回来。”
没有动静。
大手一把掀起了被单,下面的小奶貂身体缩成一团,只见那根红色的腰链也随着他身形的变化,变成手环大小,依然紧紧束在小雪貂的身上,通体散发着淡淡的红光。
小家伙似乎很难受,狼狈地翻着肚皮,黑溜溜的眼睛里溢出泪水,发出“吱呜”的哀鸣声,四条小短腿奋力地蹬着,拼命地用嘴巴去咬那红链。
男人伸手把奋力挣扎的小毛团提起来,捧在手心上,手指轻轻地梳理着他身上的绒毛,动作温柔地地安抚着。
“很痛是不是?”男人的声音因为心疼而微微发颤:“变回来,就不会痛了。”
“吱——”
小奶貂明明疼得浑身都在颤抖,然而却依然倔强着不肯变回人形,似乎是疼得狠了,张口用力咬住男人的手指,这一回似乎是用了全力,伤口很快就深得见了血。
然而男人却丝毫没有感觉似的,眉头也不皱一下,任凭小奶貂死死地咬着,敛着眉眼沉声道:“钧哥哥不想看你难受,变回来。”
小家伙似乎是终于没了力气,颤抖着松开了咬着男人的嘴巴,“吱吱”地低低哀鸣了几声,身体蜷缩着、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地变回了少年。
封司钧手臂一沉,把少年抱了个满怀。
少年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面,一张小脸沾满了泪水,腰间那条腰链上的红光渐渐黯淡下来,然而却在皮肤上留下一圈淡淡的红痕。
封司钧试探地伸手去碰那道红痕,指尖刚刚触上。少年身体顿时一缩,喉咙间溢出一道呜咽声。
封司钧心里重重一颤。
当时言灵把这串腰链给他的时候,没有说这链子会让小家伙这么难受……
少年单薄的身体蜷缩在他的怀里,小脑袋深深地埋着,啜泣着不成声:“疼……钧哥哥,为什么,要伤害绒绒……”
封司钧努力压下心里泛滥成灾的情绪,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心软,却还是忍不住怜惜地在少年颤动的小耳朵上吻了吻,喟叹似的低低道:“钧哥哥……只是太喜欢你了。”
少年从他的怀里稍稍抬起头,泪水盈盈的眼里满是不安和恐惧,他的小手紧紧地扯着男人的衣襟,啜泣着断断续续道:“喜欢绒绒,为什么要,让绒绒这么疼……”
封司钧伸手抚上少年的脸,指尖抹去他眼角的泪水:“因为绒绒说要逃跑,钧哥哥要惩罚绒绒。”
少年一脸惶然地使劲摇头:“绒绒不跑……真的、真的不跑……”
封司钧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出于真心,抑或是在哄骗自己。他指尖稍稍用力,在少年细白的皮肤上压下一道淡淡的红痕,加重了语气:“那你就答应钧哥哥,以后也不会逃跑,还不好?”
少年满是泪水的小脸上浮现出凄哀的神色,他嘴唇动了动,犹豫了好久,颤颤地吐出一句话:“绒绒……不想被关着。”
听到这句话,封司钧心里重重一沉。
——他说不想会逃跑,可还是想要逃跑。
不安、愤怒……汹涌的情绪再次席卷而来,封司钧微微眯起双眼,眸光顿在少年因为害怕而紧咬着的红唇上,一字一字地轻声道:
“难道,你不想一直陪在钧哥哥身边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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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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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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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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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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