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连娍挣脱无果,一时被他吻得几乎透不过气来,脸颊晕染出一层粉,宛如盛放牡丹般夺人心魄。
李行驭双眸微微红了,动作愈发凶狠肆意,搜刮着她唇齿间的空气,直至赵连娍支撑不住,软软地倚在他怀中,才肯放过她。
赵连娍喘息微微:“夫君现在可以说了吧?我八哥怎么了?”
八哥赵玉桥是二婶娘嫡出的幼子,与她一般大。从小她是和赵玉桥一起长大的,赵玉桥对她也极为疼爱,不论是她出事前还是出事后,赵玉桥都是处处维护她的,为了她,赵玉桥没有少和祖母、二嫂争执。
此刻听李行驭说赵玉桥有事,她怎会不急?
“前日,他从书院告了一日假回来,到昨日傍晚,还没回去书院。”李行驭大拇指蹭了蹭她唇角:“夫子派人到平南侯府询问,才得知他昨日并未回家。”
赵连娍下意识道:“你是说,我八哥失踪了?”
她想起许佩苓今日所言,八哥难道是遇上了东瀛人?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危。”李行驭长指叩着小几:“近日,城里丢了不少青年。”
“是不是和东瀛人有关?”赵连娍望着他问。
她想,这件事别人或许不清楚,李行驭肯定是清楚的。
“东瀛使团还未到帝京。”李行驭道:“不过,也不排除他们为了掳人,谎报行程。”
“主子。”十四从外头进来:“韩大人来了,在书房门口等您。”
李行驭起身,回头看了看赵连娍:“赵玉桥的事,你别担心,我会查清楚。”
赵连娍没有说话。
李行驭一走,她立刻起身:“云蔓,让他们套马车,回平南侯府去。”
云蔓知道她记挂赵玉桥,不敢怠慢,忙去安排。
赵连娍的马车到平南侯府门口时,天已经黑了。
“国公夫人回来了。”
门口的小厮瞧见她,迎上来行礼。
赵连娍点头,跨过门槛之际想起来回头问那小厮:“这几日未曾瞧见八少爷回来?”
那小厮愣了一下道:“前日晌午的时候,小的正好下值,打算去集市上,在前头巷子拐角那处看见八少爷了。”
“哦?”赵连娍站住脚,回头看他:“在什么地方?”
她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这小厮竟然有线索。
“就在那个巷口。”那小厮伸手指了指。
“当时,他没有进门吗?”赵连娍探头看了看不远处那个巷口,又问他。
“没有进去,那时候,八少爷在那里和二夫人说话。”小斯摇了摇头。
“后来呢?”赵连娍心中一动,这件事怎么还和裴楠楠有关系?
那小厮挠了挠头道:“小的只是路过,怕行礼,也怕打扰了八少爷他们,就远远的绕过去了。”
“好,你先退下吧。”赵连娍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大门。
看小厮的言行举止就知道,八哥失踪的事情,家里应当是秘而不宣的,所以下人们还都不知情。
八哥前日既然回来了,都已经走到门口了,却没有进门,必然是裴楠楠给他说了什么,才使他改变了主意。
该如何才能撬开裴楠楠的嘴?
“二婶娘。”她径直去了二房彭氏那处。
彭氏正急得焦头烂额,钟氏在一旁宽慰她,两人见赵连娍回来了,都是一愣。
“母亲,您也在这儿。”赵连娍朝着她们行礼。
“娍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钟氏拉过她:“身上好些了吗?家里这阵子忙,母亲也没抽出时间去看你。”
“我好多了。”赵连娍把握住她的手,看看她又看看彭氏:“八哥没有回来,母亲和二婶娘怎么不派人和我说?”
钟氏闻言叹了口气。
彭氏道:“你那夫君,不是个好伺候的,婆母嫂子也没有一盏省油的灯,再加上你身子不适,我们怎么能给你找事?”
“二婶娘知道,八哥向来同我要好,他的事情,自然该和我说。”赵连娍固执道。
“我们也是怕你担心,对身子不好。”钟氏打量她:“脸色看着,是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我刚才进来时,问了一个小厮。”赵连娍将方才小厮所说的话,细细说了出来。
“此话当真?”彭氏当即往外走:“我找裴楠楠去!”
她性子急躁,向来说风便是雨。
“弟妹,你等一等,别太冲动了。”钟氏拉住她:“都是一家人,没有证据的事,不能乱说话。”
“那小厮不就是证据?”彭氏高声道。
“那小厮只是看见,又没有上前行礼,也没有捉住把柄,人家不承认,你能如何?”钟氏反问她。
“难道就任由她作恶?”彭氏气怒道:“当初,娍儿带着孩子从外面回来,她处处针对娍儿,欺负娍儿,我就看出她不是个好的。
如今竟然敢害到我儿头上来了,大嫂不让我去问,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害我儿子而无动于衷吗?”
“不是如此。”钟氏解释道:“问是要问的,但不能问的那么直白。”
赵连娍在一旁坐了下来:“母亲,你派人去叫二嫂来吧,这件事我来问。”
钟氏有些担忧的看她:“娍儿,你身子还没有完全痊愈,再说你二嫂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
她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大家都懂,裴楠楠可不好对付,她担心赵连娍招架不住。
赵连娍朝她一笑:“母亲,我可不是从前的赵连娍,您忘了我夫君是谁了吗?”
钟氏还在犹豫,彭氏心中焦急,也不管那么多,当即抬手吩咐道:“去请二少夫人。”
赵连娍紧跟着补充了一句:“请二少夫人到前厅去。”
她说着站起身。
“娍儿,在这里就可以了。”彭氏不由道:“前厅有些远,你身上不好,不能太累了。”
“这点路我还是能走的。”赵连娍朝她笑笑:“母亲,二婶娘,等会儿你们在屏风后,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问。”
彭氏看向钟氏。
钟氏还有点犹豫:“这能行吗?”
赵连娍虽然有了小葫芦,也出嫁了,但在她心里,还像个孩子似的,她总是担心赵连娍。
“我看行。”彭氏道:“大嫂,你放心吧,娍儿从出嫁后,与从前大不相同,就让她办这事。www.xiumb.com
实在不行,咱们再补救就是。”
钟氏听这话也有道理,便点头应了:“也好。
不过,娍儿你要记住,说话留些余地,不看别人也要看你二哥的面子,毕竟是一家人。”
“母亲放心吧。”赵连娍含笑应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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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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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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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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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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