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子也在,但要奶娘抱着。十几个月的人,也能吃不少东西了。
“爹爹。”小葫芦看到李行驭,顿时便笑弯了双眸,放下筷子跳下凳子迎了上去。
“乖女儿。”李行驭俯身一把抱起小葫芦,笑着看赵连娍:“怎么到这会儿才吃晚饭?”wWW.ΧìǔΜЬ.CǒΜ
“觉得有些累,就睡了一会儿。”赵连娍你还是筷子问他:“今日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让人送这么多菜回来,还带了酒。
你吃了酒?”
她说到后来,发现李行驭脸色酡红,显然是吃了酒的样子。
“嗯。”李行驭放下小葫芦,轻轻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快去吃。”
他自己也在桌边坐了下来,笑着和赵连娍解释:“太子请我去会仙酒楼用饭,我也想,这件事你不是也有功劳吗?我不能一个人独享啊。
我就和他提了一嘴,他立刻就安排人给你送过来了,还热着吗?要不要热一下。”
“不冷。”赵连娍闻言问他:“这么说,朱寿椿已经没事了?”
很显然,嘉元帝放过来朱寿椿,要不然,朱寿椿哪有机会请李行驭的客呢?
“对。”李行驭笑着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吃了一口:“不过,我已经想到利用他的方法了。”
“什么方法?”赵连娍不由问了一句。
小葫芦也眼巴巴的看着李行驭,她这么大的孩子,正是对大人的世界很好奇的时候,想听爹爹和阿娘说话。
只有小桃子,站在奶娘怀中,伸着小手专注的抓这个抓那个,完全不留意自己爹娘在说什么。
李行驭看了一眼小桃子:“晚些时候和你细说。”
赵连娍心领神会,便没有追问。
小葫芦倒是好奇起来,嗓音稚嫩地询问:“爹爹,你要和阿娘说什么?我也想听。”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哦。”李行驭捏了捏她白嫩的小脸。
小葫芦乖乖巧巧的答应:“那好吧。”
李行驭笑望着她:“爹爹的小葫芦就是乖。”
赵连娍见二人亲亲热热,宛如亲父女一般,心中也很是欣慰。
入夜,孩子们都随奶娘去休息了。
李行驭跟着赵连娍进了里间。
赵连娍回身看他:“满身酒气,你今晚别在这里。”
“我不是来和你说我和朱寿椿说了什么吗?”李行驭在软榻上坐了下来。
赵连娍解着衣裳上的盘扣,闻言看他:“说了什么?”
李行驭笑道:“他一直缠着我,让我帮他分析是谁要这样栽赃陷害他,置他于死地。”
“你怎么说的?”赵连娍倒也不忧心。
毕竟,凭朱寿椿的本事,是看不出这件事情里面的破绽的。
“我和他说,对他对福王都有敌意的,只有他的那些皇弟们了。”李行驭端起茶盏,吃了一口冷茶。
赵连娍闻言愣了一下,忍不住笑起来:“那他信不信?”
李行驭这个法子,真是绝妙啊!
朱寿椿和嘉元帝其他的儿子狗咬狗,他们都不需要脏手了,就能解决嘉元帝的那些儿子。
就算不能全死了,但也是两败俱伤。他们最后再出手,岂不是渔翁得利?
“你说他信不信?”李行驭笑看着她。
赵连娍笑了一声,点点头,坐在了床沿上,脱了鞋。
“我做的好不好?”李行驭问她,像小孩子做了事情求表扬一样,眼巴巴的看着赵连娍。
赵连娍点头:“做得好。”
这件事情,她无法说李行驭做得不好,因为太完美了,可以说正中她下怀。
“那我晚上能不能睡在这个软榻上?”李行驭拍了拍身下的软塌,看着赵连娍一副求奖励的神情。
他知道,赵连娍嫌他身上酒气难闻,今日想睡在床上是不可能了。
但这个软榻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嘛。
“你要是不嫌硌得慌,随你。”赵连娍对他已经不像从前那么反感了,也没有之前那样的泾渭分明,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大差不差的,她也就不计较了。
“我不嫌。”李行驭高兴地躺下来:“我喜欢这张软榻。”
赵连娍轻笑了一声,放下床幔,不再理会他。
李行驭酒吃的不少,叫云蔓进来给他拿了被子,抱着被子在软榻上,本以为一会儿就能睡着。
可这些日子,在赵连娍身旁睡惯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是午饭睡着。
“娍儿。”
半晌,他忍不住开口。
“做什么?”赵连娍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能不能分一个枕头给我?”李行驭可怜兮兮的问她。
赵连娍没有说话。
“娍儿——”
李行驭拖着尾音唤她,撒娇似的。
“你烦不烦?”赵连娍不耐烦道:“这样也不怕十四他们听见了。”
“求你了,娍儿——”李行驭才不管那些,哼哼唧唧的和她撒娇:“你知道的,你你不给我枕头,我睡不着……”
他的闻着赵连娍身上的香气,才能安然入睡。
“烦死了。”
赵连娍骂了一声,帐子里飞出一只枕头来,落在床前的踏板上。
李行驭笑着掀开被子,下去捡了枕头抱在怀中拍了拍:“谢谢娍儿。”
赵连娍干脆利落的回了他一个字:“滚!”
*
翌日,清早。
云蔓伺候赵连娍起床,赵连娍看了看一旁的软榻,只剩一床被子和枕头堆在上面。
“李行驭去早朝了?”赵连娍理着裙摆问。
“是,国公爷一早就走了。”云蔓想起来问:“夫人,城南那铺子已经收拾出来了,国公爷让奴婢等您醒了问一问,看看要卖什么。”
“派个人去看看裴楠楠铺子里卖的什么,她卖的每一样我铺子里都要有。”赵连娍思量着道:“她铺子里没有的,只要能拿到货,也给我摆上去。
价钱嘛,就比她低个一成。”
云蔓闻言道:“那要是裴楠楠也降价呢?”
赵连娍眼中满是志在必得:“永远比她低一成,压到成本价再说。”
裴楠楠之前所做的那些事,真是恶心死她了。她这次哪怕是亏钱,也要把裴楠楠给彻底摁死了。
省得后头哪一日,裴楠楠又忽然冒出来恶心她。
“好。”云蔓应了:“奴婢让人去准备,夫人要亲自去看看吗?”
“等你们安排好了,我没什么事的时候去看看也行。”赵连娍随意道。
“夫人。”
十三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夫人,是十三。”云蔓道:“是不是国公爷有什么话或是有什么事,让他回来?”
“我去看看。”赵连娍对着铜镜,照了照自己头上,见穿戴整齐,便转身走了出去。
“夫人。”十三笑嘻嘻的朝她行礼。
“什么事?”赵连娍问他。
十三小声道:“主子让您准备一下,今儿个晚上悄悄去见八少爷。”
赵连娍怔了一下,顿时欣喜:“真的?”
回来好几日了,终于可以去见八哥了。
“属下怎么敢骗夫人?”十三道:“今日武德司有事,主子要到傍晚时分才能回来,特意嘱咐属下回来和夫人说一声,好让夫人早些准备。”
“行,我知道了。”赵连娍点头应了。
这一整日,赵连娍都觉得时间格外漫长,好不容易等到日暮时分,眼看着天要黑了,李行驭却还没有回来。
赵连娍没了耐心,朝着云燕吩咐道:“你去,让他们套马车,我要去一趟武德司所。”
这么久没有见八哥了,这次的事情,八哥又立了大功。她迫不及待的想见八哥。
李行驭磨磨蹭蹭的,到底躲在武德司所做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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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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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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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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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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