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尔看着迪恩熟练地拆卸枪械,忍不住出声询问。
“一些必要措施!”
迪恩检查完手上的枪械,藏在身上,才拍了拍妮尔的肩膀:“走吧,我们去看看你哥哥。”
妮尔被迪恩的举动,弄得神情有些紧张。
她很担心迪恩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但想到迪恩先前说的话。
妮尔咬咬牙,还是选择跟在了迪恩的身后。
鉴证科,一般是警方用来鉴定证物、尸检的地方,但不会用来储存证物,所以守卫审核并不严格。
妮尔出示证件,在守卫处登记好。
守卫拿起座机,往里面打了一个电话。
等待片刻。
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朝在门口等待的两人打招呼:“我是亨利法医,你们就是马斯的家属?”
迪恩和妮尔点头。
“跟我来吧,我们刚准备给你们打电话,马斯的检查已经完成,你们可以将他带走了。”
亨利一边带路,一边说道。
“亨利法医,我哥哥的枪击案,有结果了吗?”,妮尔意识到警方那边对这场枪击案,已经有了结果。
亨利瞥到妮尔那双红肿的双眼,目露犹豫。
按规定。
在警察结案前,他是不能泄露案件信息的。
但这是受害者家属,还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
迪恩一直在观察对方,见状连忙道:“亨利法医,我妹妹对于马斯的死,一直很伤心,如果马斯的事情有了结果,她心里至少能好受一些。”
“好吧,你说的对。”
亨利停下脚步,面向两人:“警方那边已经抓到了凶手,你哥哥运气不好,他身上带了一大笔钞票,结果无意间被一个瘾君子看到了,对方刚输了一笔钱,然后就动了心思...”
“oh~”
妮尔听到凶手已经被抓住,宽慰而又伤心地捂着脸,抽泣起来。
迪恩连忙将她揽在怀里,小声安慰。
亨利法医也不催促,靠在墙上,叹息一声:“实际上,这种情况在拉斯维加斯并不少见,我的一个前辈,也被这场枪击波及了,该死的枪械自由!”
迪恩就站在他边上,闻言,心中一动:“亨利法医,除了马斯,还有受害者?”
亨利点点头:“枪击发生在一处小巷,马斯当时走了进去,尾随的瘾君子觉得是个好机会,就跟了进去,结果我那前辈就住在那里。他正好出门,被那瘾君子的流弹击中了额头。”
“这可真不幸。”
迪恩叹息一声,好似缅怀生命的逝去。
他目光诚恳地看向亨利:“亨利法医,您的前辈,是受到马斯的事情波及,才无辜死亡,如果可以,我和妮尔,等会想一起见见他的遗体,表示歉意。”
亨利耸耸肩:“当然可以。”
得到肯定答复。
迪恩拍了拍妮尔的肩膀:“妮尔,马斯还在的话,肯定也希望你坚强一点,我们还需要安排马斯的葬礼,别耽搁亨利法医的时间了。”
妮尔深吸一口气,擦了擦双眼,用力地点点头。
三人通过电梯,来到位于地下二层的停尸房。
这里还有一个保安亭。
亨利和对方打了声招呼后,用卡刷开停尸间的门,随后将迪恩两人带到了一处被白布遮盖的尸体前。
尸体的脚上,挂着一块牌子,正是马斯的名字。
迪恩让妮尔在原地等候,独自一人上前掀起白布。
白布下面,是马斯那张熟悉的面孔,只是面无血色,神态还保持着死亡时候的狰狞。
对方再也没办法笑了。
迪恩目光下移。
马斯的胸口,四肢,有大量已经缝合的伤口。
那些是弹孔,周围有解刨的的痕迹。
这些弹孔分散,足足有十几个,致命伤却只有胸前的一个。
开枪的人很业余。
对方当时的情绪,应该是亢奋而又惊慌,好似应激一般,都没怎么瞄准,就直接清空了弹匣。
这和职业杀手的做法,区别很大。
迪恩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最怕马斯是因为调查他父亲的案件,结果被那个未知的组织势力察觉,然后派人将马斯清除掉。
一旦是这样。
不仅是马斯,他和妮尔,也将会有危险,甚至会影响到迪恩现在的家人。
现实又不是拍电影。
他前世,就是一个组织培养出来的外围清道夫,深知这种势力,单人面对,绝对是死路一条。
现在看来,马斯只是单纯倒霉。
这让迪恩放心的同时,又有些愧疚。
毕竟,马斯带着大量钞票,很可能就是去见那个法医。
他的死,还是和自己有关。
好兄弟,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你家人的!
迪恩收回思绪,将白布放下,朝妮尔招招手:“妮尔,等我们联系了殡仪公司,给他打扮好,你再告别吧。”
妮尔沉默地点头。
她知晓自己哥哥现在的外表,肯定不是很祥和。m.χIùmЬ.CǒM
迪恩见妮尔没有拒绝,便将目光看向一旁的亨利法医:“亨利法医,我想去看看那位被波及的无辜者。”
亨利指了指马斯旁边的床位:“他是我的学长,学校的风云人物,曾经在洛杉矶的警局做法医,不过在八年前就已经辞职了,我没想过有一天,会亲自为对方做尸检...该死,我甚至不知道他就定居在拉斯维加斯,不然...”
迪恩没有在意对方的喋喋不休。
他走到那个法医的尸体面前,肃穆鞠躬的同时,目光撇过对方脚上的吊环。
桑托尼·加尔!
正是马斯调查的那个法医!
迪恩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马斯弄到了桑托尼法医的住址,然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威逼利诱对方,让对方选择了见面。
结果,意外发生了...
迪恩鞠完躬,神情严肃地走上前,掀开白布,露出了桑托尼·加尔的面孔。
对方死的很不安详。
一颗子弹直接贯穿了他的额头,爆头而死。
“嘿,你不能...”
亨利想要阻止迪恩的行为,就听到迪恩虔诚道:“愿主保佑你的灵魂安息,阿门。”
见状,亨利停下了脚步。
有个教徒为自己的老学长祈祷,总是好的。
迪恩装模作样祈祷完毕,领着妮尔办理马斯的尸体领取。
这种地方,往往和一些殡仪公司有合作。
在亨利热情的推荐下,不差钱的妮尔,选择了一家大公司负责马斯的后事,妮尔只需要联系马斯的朋友来参加葬礼就行。
凶手已经绳之以法。
妮尔心情好了许多。
离别之时。
妮尔好奇地看向迪恩:“你是教徒吗?”
“当然!”
迪恩淡淡一笑:“我是主的牧羊人,经常送一些迷途的羔羊,去感受主的教诲。”
“那我哥哥下葬的时候,能不能由你来主持?”
妮尔低下头:“我的那位继父,根本不管马斯哥哥的死活,他重新组建了家庭,说不会过来看哥哥,我是哥哥在美利坚唯一的亲人了。”
迪恩一愣,随后给了妮尔一个拥抱:“当然可以,我也是马斯的亲人,也是你的。”
妮尔感动的双眼水雾弥漫,紧紧搂住了迪恩:“迪恩,你真好.,很庆幸哥哥有你这样的朋友..”
约定好马斯的葬礼日期。
迪恩告别妮尔,开着车,来到了桑托尼·加尔的住处。
桑托尼·加尔,是给前身父亲做尸检,并且伪造了尸检结果的法医。
虽然已经可以确定,马斯的死,只是一个意外。
但迪恩不确定马斯联系对方的时候,有没有暴露目地。
一旦已经暴露了。
自己和家人长期的安稳生活,很可能会被打破,妮尔也会面临危险。
不摸摸底。
迪恩不放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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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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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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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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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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