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薇姐,家里真的没有哥哥的旧衣服了。”
一年光景过去,穆雨薇和白月景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不少,只是两人现在似乎在为新的事情争吵。琇書蛧
穆雨薇双目凹陷,面容消瘦,眼袋暗沉,整个人比起之前更是清瘦了不少,像是一阵风都能刮到。
她已经连续失眠一个月了,随着时间冲淡了一切,有关白世南的一切也都变得稀薄了起来,她越来越感受不到白世南的存在了,也因此导致了一系列的失眠和焦虑。
每个人都在渐渐适应白世南不在的日子,唯独她,像是一条离了水的鱼,越发地喘不过气来。
“肯定哪里还有的,你再想想,你再想想。”穆雨薇抓着白月景的胳膊,状若癫狂,一个月的焦躁失眠已经让她濒临崩溃的边缘。
“雨薇姐,你现在需要的不是哥哥的旧衣服,你需要的是去看医生。”白月景被抓得生疼,但还是在为穆雨薇着想。
她看得出来,穆雨薇这是心病,病入膏肓那种。
“没用的...没用的...”穆雨薇喃喃自语地念着,她早就去看过医生了,如果有用的话,她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说完,穆雨薇就松开了手,既然白月景不帮自己,那她就自己去找,这样想着,神志不清的穆雨薇跌跌撞撞地往屋内走去。
“雨薇姐,你小心...”
白月景连忙跟了上去,只是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前面传来乒铃乓啷撞倒东西的声响。
......
医院。
“女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好这次只是磕到了桌边,下次磕到桌角怎么办?”江茹云心疼地看着额头包扎着绷带的穆雨薇。
“妈,以前世南送我的那些东西真的找不回来吗?”穆雨薇躺在病床上,对于自己的伤不闻不问,一心只想着找回白世南的东西。
“时间那么久了,找...找不回来的。”江茹云没敢说得太直接,穆雨薇之前把白世南送她的东西都堆到小仓库里了,公司破产的时候都一起被查封了,现在估计都被当做垃圾清理掉了。
“这样啊...”穆雨薇话里逐渐没了起伏,扭头呆呆地看向窗外,眼神中完全没了光芒。
......
又过了三个月。
“老板,给我包一束花,适合去医院看望人那种。”花店门口,白月景捧着一大束康乃馨打车去了医院。
刚到病房门口,白月景就看见穆雨薇的母亲江茹云在门外一个人偷偷抹眼泪。
“江姨...”白月景犹豫着开口喊道。
“是月景啊,来看雨薇的吗,谢谢你了。”江茹云连忙擦掉眼泪,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雨薇姐,她还好吗?医生...怎么说?”白月景有些不忍心地问道。
“医生说...说...你还是进去陪你雨薇姐说说话吧。”江茹云到底没能说出口,作为一个母亲,她打心底不愿意接受。
白月景上前抱了抱江茹云,接着敲了敲门。
“雨薇姐,是我,月景。”
白月景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苍白的病房,穆雨薇靠在病床上,背后垫着枕头,一直看向窗外的夕阳,逆光的侧脸有种虚幻不真实的美。
待到白月景走近,穆雨薇依旧没有回头理会她的意思,她也已经习惯了,自顾自地把花放在了一旁。
白月景看着又瘦了一圈的穆雨薇,尤其是那空洞木讷的眼神,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空有一具躯壳。
“雨薇姐,我给你再讲讲我哥小时候的事吧,那时候我哥刚上幼稚园...”
随着白月景讲起白世南的事情,穆雨薇这才稍微有了一点反应,目光从窗外的夕阳转到了白月景的身上。
......
时光荏苒,又过了一个月。
“江姨江姨,我在老宅找到了小时候我哥写的日记,我明天就给雨薇姐带过去。”灰头土脸的白月景抓着一本泛黄的作业簿,高兴地像是出门捡到了钱。
“谢谢你月景...不过已经用不上了...”电话里江茹云的声音哽咽个不停,“雨薇在今天凌晨就...就...”
白月景愣在了原地,手中泛黄的作业簿掉在了地上,被风一吹,书页翻动,哗哗作响。
——
——
——
“小姐...”
“小姐...”
“小姐...”
穆雨薇感觉耳边有人一直吵吵嚷嚷个不停,吵得她连觉都睡不安稳,最后她实在被吵得心烦了,用尽力气睁开了眼睛,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没素质。
“福伯?!您怎么在这?您不是退休回乡下老家抱孙子去了吗?”醒来的穆雨薇小嘴张成了o型,显然无法理解自己怎么会见到远在乡下的司机福伯。
“小姐,你睡迷糊了,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到今年都还打着光棍呢,哪来的孙子。”福伯叹了一大口气,他本来就是老来得子,结果他儿子跟他一个德行。
“啊?可是...”穆雨薇愣住了,她明明记得福伯在她大二那年就退休了,为了这事她还专门回金陵去向福伯告别了,当时福伯还给她看了新人的婚纱照。
“小姐,你先别管我这个老头子的事情了,小姐你的同学还在车外面等着呢。”福伯提醒道,他都有些心疼小姐的那个同学了。
“同学?什么同学?”
穆雨薇沿着福伯的视线看向了车窗外,车外正下着瓢泼大雨,整个世界都好像沐浴在雨帘下——
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撑着一把雨伞,孤零零地站在车窗外,狂风暴雨越过单薄的伞面打湿了他的全身,唯独他手中用塑料包裹着的试卷安然无恙。
寒冬、暴雨、试卷,这几个词连在一起,穆雨薇的眼眶瞬间就蒙上了雾气。
啪嗒。
啪嗒。
“雨薇,你...你别哭,你的试卷没事,我有好好包起来的。”暴雨下的白世南有些慌了,连忙递上了手中包裹着的试卷。
穆雨薇也把手伸了过去,只是没去接那被白世南视若珍宝的试卷,而是径直抓着了他的手腕,奋力一拽。
被拽进车里的白世南还有点懵,只是不等他搞清状况,就有一具温热的躯体压了上来。
“唔...唔...”
试卷从白世南手上无力地滑落,掉到一个没人在意的角落。
【end】
——
——
——
【如果你认为这是结局,那它就是结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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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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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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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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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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