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您的鞋。”小弟哈着腰道。
柴岳东气愤的接过鞋子,但并没有立刻穿上,而是用鞋子指着高骋大声道:“高骋,我再说最后一次,你特么给我闭嘴,不然我一会儿弄死你!”
高骋轻蔑道:“就凭你?哈哈哈......”
高骋仿佛听到了几个月来最好笑的笑话,顿时就扬声大笑起来。
“不许笑,给我安静!”柴岳东气急败坏。
但高骋的笑声不降反升,更加的畅快欢脱了。
徐漠、宁雅欣、谢雨晴等人此时都很无语,忍不住面面相觑了起来。
“咳咳......”
徐漠忍不住干咳了两声,打断道:“二位帮主,要不你们先吵着,我们先进去歇歇,等你们吵完了再说。”
高骋顿时就不笑了。
柴岳东也马上把注意力放回了徐漠身上,同时也穿上了鞋子。
柴岳东皱眉道:“小兄弟,你坏了做买卖的规矩,砸了我那些朋友的碗饭,现在只让你赔十万两银子,你就偷着乐吧!”
徐漠听了这话只觉得想笑,便故意问:“这位帮主,是不是赔了十万两银子,你们以后就不会再来找我麻烦了?”
柴岳东微微一怔,紧接着心里便乐开了花,心说原来这人这么好吓唬,看来十万两是要少了呀!
柴岳东马上改口道:“那可不一样!十万两只是第一笔赔偿,够不够还得看我那些朋友们怎么说,如果他们都觉得不满意,以后我肯定还得来找你!”
徐漠心中冷笑:还第一笔赔偿,你这家伙怕是梦没有作醒吧!老子今天要是给你一文钱,老子以后跟你姓!
此时宁雅欣的脸色已经非常阴沉了,语气中包含怒火道:“柴帮主,生意场上向来是各凭手段,那些人没本事,卖糖霜卖不过我们,便找你们来勒索我们,你觉得我们会答应吗?”
谢雨晴也很义愤,连连点头道:“没错!做买卖得靠头脑,卖不过人家就耍这种下三滥的伎俩,当真是无耻至极,简直岂有此理!”
紧接着,玲儿和宁家的护院们也纷纷点头,气愤的指责起那些糖商来。
柴岳东见场面一下变得聒噪起来,顿时就有些不耐烦了,于是便提高了声音道:“宁小姐!你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们黑虎帮既然答应帮别人主持公道,便一定会要说到做到!”
谢雨晴很是气愤,便低声对宁雅欣道:“东家,别跟他们说了,我们快点报官吧!”
柴岳东听到了谢雨晴的话,立刻就接话道:“报官好呀!我举双手双脚支持你们去报官!”
宁雅欣和谢雨晴都愣了一下,十分诧异的看着柴岳东。
徐漠依旧脸色如常,显得异常平静。
柴岳东摊手道:“官差来了又能怎么样?我们又没有干什么,我们只是觉得这里的阳光不错,来这里晒晒太阳,聊聊天而已,官差还能不许我们晒太阳聊天吗?”
说完,柴岳东就看向了身后的黑虎帮帮众。
“没错,我们是来晒太阳的!”
“是啊,难道晒太阳都犯法吗?”
黑虎帮的帮众们立刻高声附和了起来,声浪非常的高。
高骋这时也道:“宁小姐,虽然我平日里看不惯这个死胖子,但我不得不说一句公道话,我们只是站在大街上,又没有到你店里面去,你凭什么让官差抓我们?”
“是吧,兄弟们?”
高骋说完问了一句身后的青龙帮帮众。
“是!咱们老大说得没错!”
“吓唬谁呢?官差来了又怎么样,他们也不能随便抓人呀!”
青龙帮帮众的声音一度高过了黑虎帮。
宁雅欣和谢雨晴登时就蹙紧了眉头,十分恼火的看着这群无赖地痞。
徐漠回头看了看人群后方,心想唐松石搞什么呢?他们客栈离这也不远啊,怎么还没来?
徐漠非常清楚,这群地痞无赖跟他们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唯一解决他们的办法就是把他们打服、打怕,只要让他们彻底痛一次,将来便再也不敢来招惹自己了。
等稍微安静了一点,柴岳东又道:“宁小姐,我好心奉劝你们一句,你们是开门做生意的,讲究一个和气生财......”
“但我们这些人可就不一样了,我们每天时间多得很,只要我们想,随时都能来你们香肤专卖店转转,只要你们以后还在开门做生意,我们黑虎帮就一定会好好关照你们的!”
宁雅欣气坏了,怒视着柴岳东大声道:“我警告你们,不要太过分了!你以为这样能吓到我吗?”
柴岳东立刻装出了一副害怕的样子,贱兮兮的缩了缩脖子,道:“宁小姐,你声音这么大干什么?都吓到我了!哈哈哈哈.......”
“你......”宁雅欣一下子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徐漠马上安抚道:“宁小姐,没必要跟这条癞皮狗动气,那样只会拉低了你的身份。”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柴岳东眼神立刻变得狠辣起来,声音也瞬间高了八度。
徐漠转身看向柴岳东,脸上浮现出一股假笑:“原来你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呀!没事没事,我这人向来尊老爱幼,我再说一遍就是......”
顿了顿,徐漠便提高了声量,说道:“我刚才说......“
“你!“
”就是条!”
“癞皮狗!”
说完,徐漠还笑着问道:“怎么样,这回听清楚了吧?要是没听清楚,我还可以再说一遍!”
这一刻,柴岳东再也压不住胸中的怒火,他一边撸袖子一边就要朝徐漠冲过去,满脸怒容的叫道:“玛德,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柴岳东在信州城里混了这么多年,从没有人敢这么骂自己,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就在这时,旁边的高骋说话了:“柴岳东,你也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这么容易就上了他的当?”
此话一出,柴岳东便停住了脚步,转脸不解的看向了高骋。
高骋一边的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的道:“你要是现在打了他,官差不就有抓人的借口了吗?”
柴岳东一惊,心中立刻恍然:是啊,我要是打他,不是给他送把柄吗?
不行,不能动手,银子还没到手,我可不能先进去!
想到这,柴岳东急忙压住了怒气,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高骋的脸上顿时有了得意之色,随即还笑了一声,不知是嘲笑柴岳东刚才的冲动行为,还是因为自鸣得意没有忍住笑声。
谁知高骋的笑容还没消失,对面徐漠的声音便出现了。
“笑什么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我告诉你,你跟他一样,也是条让人恶心的癞皮狗,只不过你这条癞皮狗比他壮一点罢了!”
话音未落,高骋脸上的笑容便突然不见了。
“你敢骂我是癞皮狗?”高骋目露凶光,双拳紧握,恶狠狠的瞪着徐漠。xǐυmь.℃òm
柴岳东一看高骋被气成这样,心情竟然瞬间好了许多,忍不住还幸灾乐祸的道:“高骋,你可要冷静一点,要是你失手打了他,官差一会儿来了,你就得进去了!”
“死胖子,给我闭嘴!”高骋怒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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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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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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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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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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