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松石撇嘴道:“这些土那么臭,里面肯定是有屎啊,你再加水一煮,不是煮屎是什么?”
徐漠道:“我懒得跟你解释,总之现在是最后一步,成功就在眼前,你要再这么多废话,我就让秦帅换了你!”
唐松石一听,立刻就叫嚷了起来:“徐漠!你可不能干这种缺德事,我都跟着你忙活好几天了,你这个时候换了我,我不是白忙活了?”
“那你就别这么多废话,老老实实干活就行!”徐漠道。
唐松石无奈,只好点了点头,然后跟着一起指挥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三十口大锅便架好了。
这时,徐漠将三十个小组又分成了三个班,开始了新一轮的“三班倒”。
一班负责烧火熬煮,一班负责用纱布包裹,然后埋进草木灰吸干水分,另外一班依旧是休息轮岗。
熬煮的过程比较费时间,整整用了徐漠三天时间。
值得一提的是,这三天兰雁关大营几乎都被臭味给笼罩了。
很多将军和士兵都受不了这股气味,到处都能听见抱怨的声音。
甚至还有人告到了秦帅那。
其实秦帅也很不喜欢这股味道,于是便找到了徐漠,商量能不能让他减少点臭味。
但徐漠却无奈的表示,自己也没有任何法子降低气味,要不就停下不干,要不就让大家忍忍。
最后,秦帅还是将这事给压了下去,毕竟纯硝已经开始产出,怎么可能中途停止呢。
三天后,纯硝提取完成,装满了整整六个大缸。
看着六大缸白色的干燥晶体,徐漠却一点开心不起来。
因为这也太少了!
六缸纯硝看着挺多,但真的用起来却是分分钟的事,不赶紧采买硝石的话,石头雷就续不上了。
于是,徐漠便去找了司徒章行,问他采买硝石的人何时能够回来。
但司徒章行却一脸的茫然,因为他只知道采买硝石的人何时出发,却不知道他们何时能回。
没辙,徐漠只能希望采买硝石的人能够早点回来。
问完采买硝石的事后,徐漠又问起了石匠和石料的情况。
司徒章行表示,石匠们已经将石料都准备好了,只等徐漠过去安排他们开工了。
徐漠听后点了点头,随后又问起了糖霜。
司徒章行当时便露出了一张苦闷脸,开始不断的向徐漠倒苦水,说糖霜有多贵,多难找,他想尽法子才好不容易弄到一些。
可是说了半天,司徒章行就是不提具体弄到了多少,把徐漠都快急坏了。
终于,徐漠忍不住了,打断问道:“监理大人,您能不能给句痛快话?你这次到底弄到了多少糖霜?”
司徒章行满脸苦涩,皱眉道:“徐协理,我把整个关城和附近的一些地方都翻遍了,目前只买到了八十多斤。”
“什么?才八十多斤?”徐漠惊呆了。
之前徐漠一直以为说整个关城买不到一百斤糖霜那话是夸张了。
现在才知道,原来一点都不夸张,就是事实!
司徒章行马上道:“徐协理,你别急,晚点我会派人去信州和合阳等地采买,相信很快就能有了,您再等等。”
徐漠追问:“晚点是多晚?你能说个具体时间吗?”
司徒章行沉默了一下,随即苦着脸道:“徐协理,不是我不想马上派人去,而是咱们......咱们有难处啊。”
“什么难处?”徐漠问。
司徒章行叹了一声,无奈道:“徐协理,咱们兰雁关的军费向来不足,不瞒你说,如今军费几乎用尽,而且还欠了将士们两个月的饷银呢!”
徐漠之前就知道兰雁关缺钱的情况,于是便安静了下来,默默的听着。
司徒章行继续道:“徐协理,你也知道糖霜有多贵,就目前这八十斤已经花费很大了,也就是说,营里暂时没钱买糖霜了。”
徐漠诧异道:“已经这么困难了吗?”
司徒章行点头道:“可不是嘛!这些情况秦帅没好意思跟你说,我本来也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但既然徐协理提起来,我也只好如实相告了,还望徐协理能够理解我们的难处。”
徐漠皱眉不语,司徒章行也不说话了。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站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表情都非常的无奈。
片刻后,司徒章行忽然问:“对了徐协理,糖霜可否用别的代替?比如说黑糖,能行吗?”
司徒章行告诉徐漠,市面上黑糖的量非常多,而且价格也便宜。
不光梁国能买到,西域商人那里也能买到,几乎是想要买多少就能买到多少,非常的方便。
徐漠摇头道:“不行,制作石头雷糖霜不可,黑糖是不能代替白糖的......”
说到这,徐漠突然停住不说话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紧接着,徐漠便摇头兴奋道:“不对,能!能的!”
司徒章行听得有点糊涂,忙问:“徐协理,到底是能还是不能啊?”
徐漠肯定道:“能!监理大人,你还有多少钱,全买黑糖,有多少买多少!”
司徒章行摇头道:“徐协理,我已经没钱了,你要是想买黑糖,只能去找秦帅说,只有他才能让库房拨钱。”
徐漠正好也有事要找秦帅,于是谢了司徒章行一声,急匆匆就向秦帅的营房跑去了。
..........................................
主帅营房内。
秦帅正一个人翻着账本,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已经焦头烂额了。
不得不说,兰雁关大营的财政情况真的是太困难了!
朝廷每年拨下来的军饷完全不够用,只能靠各种节省,以及外借债务勉强维持着。
而且誉王府对兰雁关大营是没少补贴的,但即便是这样,兰雁关大营仍旧是捉襟见肘。
秦帅平日里一般是不看账本的,因为看着就烦,看着就头大。
但眼下又快到要发军饷的日子了,秦帅迫不得已只能硬啃账本,想着就算从指甲缝里能挤出一点散碎银子也是好的。
可看了快一个时辰,秦帅依旧没能挤出多少银子来。
“唉!我这个大帅当得真是......真是够窝囊的!”
秦帅摇摇头,接着就把账本往前一扔,然后扶额烦恼起来了。
“启禀秦帅,徐协理求见。”
忽然,门口传来亲兵的声音。
秦帅一听是徐漠来了,脑子里下意识的反应便是:这家伙是来找自己要钱的。
秦帅马上就道:“不见不见,你就说我病了,正在养病呢,让他先回去。”m.χIùmЬ.CǒM
说完,秦帅又继续烦恼了起来。
片刻后,徐漠和亲兵突然出现在了营房门口。
“徐协理,秦帅病了,现在不能见你,你先回去吧。”亲兵一面想要拉走徐漠,一面说道。
徐漠也一边与亲兵拉扯,一边着急道:“你就让我见见秦帅吧,我真的有急事!”
正说着,徐漠就看见了营房内坐在帅位上的秦帅,于是赶紧挥手大声道:“秦帅,我有急事找你.......秦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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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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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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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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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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