裨将军是军中品阶最低的将军职位,只有正八品,一般是品阶更高的将军们的副将。
司徒章行脸色一沉:“唐将军,你还不快些起来,向徐协理赔礼道歉!”
唐松石这会儿还面色呆愣的躺在地上,直到听见司徒章行的话才立刻弹跳着站了起来,但此时的表情已经非常尴尬了。
“监理大人,他他......他真是新来的协理?”唐松石还是有点不愿相信。
司徒章行皱眉绷着脸道:“唐将军,徐协理可是誉王殿下亲自任命的,这还能有假?你要是不信,自己去问问誉王殿下便是!”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唐松石急忙抱拳摇头。
紧接着,唐松石便转向了徐漠,抱拳低头歉声道:“徐协理,方才是我太鲁莽了,没有弄清楚情况就......徐协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说完,唐松石便向徐漠深深鞠了一躬,态度十分诚恳。
徐漠本来还挺生气的,毕竟今日是他第一天上任,但却被这么个莽夫给搅和了,实在是有些影响心情。
生气归生气,但徐漠也不是小心眼,此时见唐松石道歉的态度还不错,便不好再发作了。
徐漠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事也不能全都怪唐松石,誉王殿下也有一点点责任。
要不是誉王殿下安排了一个过去不存在的官职,然后遇上个性格鲁莽的唐松石,也就不会有这场误会了。
徐漠深呼吸了几下,暗暗控制好情绪,心道:男人嘛,还是大度一点好!
徐漠看向唐松石,缓缓道:“唐将军,今日之事我就不追究了,不过我还是善意的提醒你,下次如果再遇到事情,可别再这么冲动了!”
说这些话时,徐漠后背上这时还在疼,正是刚才被唐松石扑倒造成的。
唐松石连忙抱拳道:“多谢徐协理!下次.......不,没有下次了,一定不会有了!”
徐漠马上摆了摆手,意思是这事就算是翻篇了。
“唐将军,这个时间你不是该去操练吗?怎么来我这了?”司徒章行不解的问。
唐松石道:“监理大人,我是来领军械的,我们操练的那些好多都坏了,谁知一来你们大家全都不在,然后我就.......我就碰见徐协理了.......”
司徒章行见唐松石又要提到刚才的不愉快,于是赶紧抬手阻止了唐松石往下说:“行了,你别说了!”
紧接着,司徒章行便对后面的一名官员道:“孟大人,麻烦你带唐将军去库房领军械吧。”
“是,监理大人。”孟大人立刻拱手应下,然后看向了唐松石。
唐松石再次向徐漠表达了歉意,然后便跟着孟大人离开了营房。
徐漠这时已经知道司徒章行的身份了,于是便想拿出上任文书向他报到。
一摸袖子才想起,刚才被唐松石扑倒的时候,文书脱手了。
徐漠看了看四下,随即马上去捡回了文书,拍了拍灰尘,双手递向了司徒章行。
“监理大人,这是在下的上任文书,请您过目!”ωωω.χΙυΜЬ.Cǒm
司徒章行接过文书,看也没看便笑着点了点头,道:“徐协理,我们知道你今日要来上任,所以专门去营门口迎接,只是没有想到,竟能与你走岔了,真是太不巧了......”
就在刚才,司徒章行带着军械库的人都往营门口去了。
但徐漠进了大营之后走的却是另外一条路,所以双方没有碰着。
徐漠听后心想:难怪刚才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敢情都去接我了。
这时,司徒章行就向后面的众官员介绍道:“各位同僚,这位便是咱们军械库新来的协理,徐漠徐大人,大家鼓鼓掌,欢迎一下!”
话音刚落,营房内便响起了一阵掌声。
掌声并不热烈,但也没到稀稀拉拉的地步,能听得出来是在敷衍应付。
徐漠便对司徒章行道:“监理大人,在下这个协理无品无级,叫我大人恐怕有点不合适吧?”
司徒章行笑着摇头道:“徐大人,没什么不合适的,在这里大家都是这么叫的,你慢慢习惯就好了。”
说完,司徒章行就对众人道:“大家都忙自己的去吧,不要耽误了军务!”
下一刻,众人便快速散开,纷纷回到了自己的桌案前坐下,各自开始忙碌了起来。
徐漠看了看房内,见并没有空着的桌案,便问:“监理大人,我坐哪呀?”
司徒章行笑了笑,歉意道:“徐协理,是这样的,我也是昨日下午才知道您要来上任的,所以还没来得及安排您的位子.......”
司徒章行急忙又道:“徐协理,您千万别生气,主要是因为桌子和椅子还得去外面采买,等运回来多少还需要一点时间,不过请徐协理放心,您的位子我一定会尽最快速度安排好的!”
徐漠马上点头,拱手道:“明白明白,那就麻烦监理大人了。”
司徒章行也拱了拱手,随即便热情的领着徐漠在营房内转了一圈。
一边走他还一边向徐漠介绍着各位同僚,谁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官职,主要负责哪些事务等等......
介绍完之后,司徒章行便带着徐漠回到了他的桌案前。
司徒章行面色忽然有些为难,带着歉意的笑了笑,说道:“徐协理,今日您第一天上任,按理来说,我该带您去熟悉一下军械库各处,只是......”
停顿了一下,司徒章行才继续道:“只是不巧,眼下我手头上还有一些重要军务没有完成,而主帅又等着要,所以只能委屈徐协理先在一旁坐一坐,等我把这些军务都处理完了,再来陪徐协理可好?”
说完,司徒章行便向侧旁墙边一张孤零零的椅子示意了一下。
徐漠作为一个新人,当然不可能说不好,于是立刻点头道:“监理大人,军务最重要,您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就当是熟悉环境了。”
“如此甚好!多谢周协理通情达理!”
司徒章行说完便客气的拱了拱手,然后去了自己的桌案后坐下,快速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随后,司徒章行便没有再与徐漠说话,甚至连抬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始终沉浸在自己的工作里。
很快,徐漠感觉到自己一直这么站着有些太突兀了,于是便走到墙边的椅子前坐了下来。
刚坐一小会儿,徐漠心中便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奇怪感觉。
太具体的徐漠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自己好像被人丢在了角落,有种学生时代被老师喊去教室后面罚站的既视感。
一开始徐漠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不过在他认真观察了一阵之后,便坐实了自己想法没有错。
因为徐漠才坐了一刻钟时间不到,房内这些看似认真工作的同僚们,合起来偷瞄自己的次数起码不下二十次。
而且每当徐漠与这些偷瞄的目光碰撞到的时候,对方都会选择心虚的避开,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疑。
这一刻,徐漠突然全想明白了......
自己就是一个无品无级的新人协理,他一个四品监理居然带着所有的同僚,还放下手头的工作,兴师动众的跑去营门口迎接自己。
这是要干嘛呀?
知道的以为他是要借自己拍誉王殿下的马屁。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有多大谱呢!
就连一把手的四品监理都要被自己压上一头。
徐漠忍不住暗想,什么昨天才知道自己要来,什么来不及采买桌椅,都特么是无稽之谈!
想到这,徐漠便转脸看向了面色认真,神情专注的司徒章行,心说弄了半天,原来是在给我上眼药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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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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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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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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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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