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后,徐漠先在盐水中加入了熟石灰,然后又加入了碱水。
熟石灰和碱水的加入很快有了作用,不久后盐水中便多了一些杂质。
徐漠告诉陈妙依和徐慧,这些杂质便是氯化镁、氯化钙等可溶性杂质,只是现在被提炼出来了。
徐漠把盐水进行了两次过滤后,便提去了厨房。
下一步徐漠要做的就是通过蒸发,将盐和水分离开来。
徐漠将盐水倒入大铁锅,然后便烧火开始熬煮了起来。
熬煮的过程中,徐漠一直不停的搅拌盐水,这么做是为了让盐水受热均匀,以免过早的结晶。
终于,徐漠煮干了锅里的水,锅里全都是雪白的细盐。
徐漠用手沾了一点细盐尝了尝,当即高兴的点头道:“嗯,这样就行了!”
徐慧见状也学着徐漠尝了点细盐,然后便问:“堂哥,细盐为什么比粗盐还淡呢?”
陈妙依听徐慧这么说,也马上尝了一点,道:“是啊,真的变淡了,也没有粗盐的那股香味了。”
徐漠解释道:“那当然,粗盐里的那些杂质会刺激我们的味蕾,所以口感和咸度会比细盐更浓郁。”
“另外,粗盐中的氯化镁在受热时,会分解出盐酸气,盐酸气能帮助食物中的蛋白质水解成味鲜的氨基酸,所以会使人感觉粗盐的香味要比细盐更浓。”
陈妙依和徐慧茫然对视,刚才的这番解释她们完全不懂。
徐漠不禁笑了笑,道:“听不懂也没关系,反正你们只要知道,吃细盐比吃粗盐好就行了。”
两人跟着就笑了,先后点了点头。
徐漠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提纯出了一大罐的细盐。
“这一罐细盐应该够咱们吃一阵的了。”徐漠看着满满的盐罐子道。
徐慧点了点头,忽然道:“堂哥,你这细盐可比集市里卖的细盐好多了,你说咱们能不能在城里开一家细盐铺子,专门卖你做的这种细盐?”
徐漠还没说话,陈妙依就道:“不行的,慧慧。”
“为什么,嫂子?”徐慧不解。
陈妙依道:“慧慧,盐的生意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必须得向衙门申请,然后得到朝廷的同意才行,否则私自贩卖盐货的罪名是很大的!”
“哦。”徐慧非常失望,无奈应了一声。
陈妙依转脸看向徐漠,问:“夫君,这个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徐漠顿时就笑了:“妙依,你就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去卖私盐的,我弄这些细盐就是给咱们自己吃的,粗盐吃多了真的对身体不好。”
陈妙依听后便放心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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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州城赶大集的前一天。
午饭后,徐漠和陈妙依、秦木头便出发往信州城去了。
陈妙依会一起去,一是因为她好长时间都没赶集了,而且这一次又是赶大集,所以便想去凑凑热闹,逛逛买买什么的。
二是因为快月底了,徐漠带她去同宁雅欣对账,好把这段时间的账都给结清了。
之所以要提前一天回城,是因为赶大集当天的人会非常多,到时候再去的话,骡车估计都进不去城门。
一路上,陈妙依非常开心,同徐漠有说有笑,乐得连后槽牙都能看见了。
开心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陈妙依感觉并没有过多久,前方便能看见信州城了。
一进城,三人便看见街道两旁楼上的广告条幅,不是印着“牡丹牌皂品”,就是印着“香肤专卖店”的字样。
并且数量比上次要多了很多,条幅的颜色和字的颜色也有多种搭配,非常的吸引眼球。
陈妙依抬头看着各种广告条幅,问:“夫君,插这么多旗,要花多少钱啊?”
徐漠道:“这我就不清楚了,都是宁小姐安排好的,具体得问她才知道。”
陈妙依感慨道:“宁小姐果然真是做大买卖的人,出手就是不一样。”
徐漠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做生意这方面,宁小姐的确很有能力。”
陈妙依听到徐漠夸宁雅欣,忍不住就看了一眼徐漠。
徐漠刚好发现了,便问:“怎么了?”
“没.....没怎么。”陈妙依慌忙摇头,避开了徐漠的眼神。
徐漠本想追问下去的,但转念一想还是忍住了。
骡车沿街一路向前,走着走着前面的路突然被堵住了。
一问才知道有人被车撞伤了,这会儿正在跟车主扯皮,一时半会儿路根本通不了。
于是徐漠只好让秦木头绕路。
谁知好巧不巧,绕的这条路正好经过了昌隆赌坊。
最尴尬的是,因为绕路的车辆太多,骡车一度被迫停在了昌隆赌坊的正门口。
陈妙依看着昌隆赌坊的牌匾,不禁又回想起了那一段至暗时光。
徐漠见陈妙依的情绪低落了下去,立马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急忙拉住了她的手,温柔道:“妙依,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都已经过去了!”
“我知道的,夫君.....”陈妙依道:“我就是没忍住,对不起啊夫君。”
徐漠立刻摇头,心疼道:“你说什么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对不起啊,娘子!”徐漠异常真挚道。
陈妙依急忙道:“夫君,你都已经跟我道过好多次歉了,不用再道歉了!”
徐漠笑了笑,点头道:“行!那从现在开始,以前的那些事咱就彻底翻篇了,谁都不许再提!谁要再提的话,就狠狠的罚他!”
陈妙依俏皮一笑,问:“狠狠的罚是怎么罚呀,夫君?”
徐漠一听就坏笑了起来,凑在陈妙依耳边低语了几句。
话还没说完,陈妙依的脸便红了起来。
“夫君,你你.....你能不能正经点?”陈妙依蹙眉娇嗔道。
徐漠当时就哈哈大笑起来,令陈妙依一点法子都没有。
就在这时,昌隆赌坊里突然有人被赶了出来,这人个头瘦小、面色发黄,看着也就十六七岁,并且衣衫破旧,看起来十分的邋遢。
“你个小叫花子,赶紧给老子滚远点!不然老子让你皮开肉绽!”一名打手凶狠的恐吓道。
小叫花子立刻就道:“我不是叫花子,我是进去找人的,那个人骗走了我的钱,那钱是用来给我娘买药的,我必须要回来!”
说完,小叫花子就要往赌坊里冲,但刚跑近一些,他就被那个打手一脚踹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小叫花子身板弱,哪里吃得消打手这一脚,摔倒之后好半天都没起来,一直紧紧的捂着肚子,表情十分痛苦。
小叫花子摔倒的地方正好就在骡车旁边,徐漠和陈妙依看得清清楚楚。
就在这时,昌隆赌坊内走出来了一个熟面孔,不是别人,正是许通。
许通一出来就教训起了打手们:“你们特么的干嘛呢?头一天来是吗?不知道把这小子弄远点吗?挡在这里,咱们赌坊还要不要做买卖了?”
打手们连连点头哈腰。
紧接着,便有人过来拎起了小叫花子,准备把人带走。
陈妙依一看,立刻拉住了徐漠的手,眼神急切的道:“夫君,能不能救救他?”wWW.ΧìǔΜЬ.CǒΜ
徐漠一看见许通便想起了家里被泼粪的糟心事,当下便站了起来,指着那打手便高声道:“站住,给我放开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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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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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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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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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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